包厢设在二楼,总共十套,是半包结构的独立厢房。
在高科技系统的加持下,里面的人可以清晰地观察每一件拍品,而且报价竞拍也十分方便。
江晴跟着张伯阳坐在一楼靠前的位置,让她得意了许久。
八点一到,主持人上台暖场。
随即徐迎迎身穿一套白色配天蓝色的汉服襦裙出现。
典雅的妆容!
高贵的气质!
绝世的容颜!
让她一出场就吸引了男女老少的目光。
哪怕众多天资不错的女人,也纷纷被她折服。
苏白站在二楼欣赏着,一股自豪和宠溺的情感油然而生。
“欢迎诸位光临本场慈善拍卖会,我代表徐家,代表广大受益群众,感谢大家慷慨解囊。”
“话不多说,有请第一件拍品。”
“由唐代大师韩滉所作的《五牛图》第五图。”
话音刚落,展台缓缓升起,一幅旷世奇画展现在众人面前。
根据简介得知,《五牛图》共有五幅画,其中四幅被收藏在故宫博物馆,唯有第五幅杳无踪迹。
而现在拍卖的,恰好是《五牛图》的第五幅:络首牛。
古画上,雄壮的黄牛络首而立,体态丰腴,凝神若有所思,双眼露出倔强的个性。
加上它是唐代著名画家所作,注定它价值连城。
而徐迎迎说出的报价,更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这幅《五牛图》之络首牛图,起拍价一个亿,每次加价一千万。”
哗——
哪怕在场的名门望族都不差钱,也被这个起拍价震撼了一下。
但识货之人不会计较金额,而是马上开价。
“一亿三千万!”
“一亿五千万!”
“这幅画我势在必得,两个亿!”
随着他们争相出价,这幅画很快被炒到三个亿。
离谱的价格让江晴愣在座位上,完全不敢吱声。
张伯阳趁此机会,积极在她面前秀优越感。
“其实这幅名画的原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张家。”
江晴闻言大惊。
“这是你们家捐拍的画?”
“这可是值三亿多啊,你们说捐就捐了?”
她的惊叹极大地满足了张伯阳的虚荣心,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
“几个亿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很多,但是对我们张家而言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
“何况这是慈善拍卖会,支出的钱都会用于公益事业,我们是很乐意的。”
江晴听得震撼不已,忽然提出一个让张伯阳惊掉下巴的要求。
“那个……张少……你能不能把这幅画拍下来给我?”
“我们家正在谈一单很重要的生意,如果有这幅画当敲门砖,想必会顺利很多。”
咕咚——
张伯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小晴,你这个要求太夸张了。”
“别说我不想帮你,我爸也不会答应的。”
“况且这会让别人认为我们张家自己炒作,对张家的名声是致命的打击。”
江晴闻言,神色一片黯然。
“对不起张少,是我欠考虑了。”
就在他们重新把目光投向台上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你们竟然为了争夺一幅假画花费三四个亿,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什么?
假画?
这道声音无异于平地惊雷,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二楼。
甚至连徐迎迎,也皱着眉头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徐博然更是直接丢下朋友,马不停蹄地朝他包间跑去。
当张伯阳看到说话的人是苏白之后,一股怒吼奔腾而起。
“苏白,你这王八蛋不要胡说八道。”
“我们赵家在贡献这幅画之前,已经找过十几个专家反复验证,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苏白是在故意拆他张家的台。
江晴皱着眉头仰望着苏白,言语中亦是责备。
“苏白,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胡说。”
“这是古玩,是艺术,是华夏几千年文明沉淀下来的瑰宝。”
“你一个只会洗衣做饭的废物,根本不懂!”
苏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脸上只有冷笑,内心毫无波澜。
他又不知道这幅画是张家贡献的,只因为真迹就在他手里,他还不能说了?
现在拆穿它对徐家的影响,总比日后被别人拆穿的影响小吧?
徐博然闯入包间,扶着他的肩膀低声问道:“姐夫,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苏白拿掉他的手,嫌弃道:“你觉得我像开玩笑?”
“要是我告诉你,真迹在我的银行保险柜里藏着,你应该能理解了吧?”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徐博然知道事情大条了。
“沃日他祖宗,张家竟然拿一幅赝品来骗我,徐家差点就被他们害惨了。”
他马上按下耳机与徐迎迎沟通。
“姐,真迹在苏白手里,那幅画是假的。”
“我现在想办法联系故宫博物院的院长,让他远程帮我们鉴定一下。”
仅用三分钟,他就联系上了故宫博物院的院长廖乾坤。
一阵寒暄之后,他把摄像头对准古画,以便廖乾坤鉴别真伪。
可廖乾坤仅看了一眼就拒绝了。
“这幅画的确能以假乱真,甚至连专家也会被骗,但这幅画的确是假的,是大明时期的仿品。”
“因为我见过真迹,它被收藏在一个年轻人手里,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市面上。”
视频电话挂断,拍卖会现场已经炸锅了。
“张家傻逼吧,竟然拿一幅假画当真迹参与竞拍,还被炒到三亿多元?”
“幸好有那个年轻人戳穿张家的谎言,不然我们就被他骗惨了。”
“那个年轻人是谁啊,他怎么有资格坐在包间里面,而且眼力这么强悍?”
人人都好奇苏白的身份,唯独张伯阳对他恨之入骨。
江晴傻傻地仰望着他,在灯光效果下,仿佛在看一尊神明。
拍卖台上。
徐迎迎一脸从容,如此大事仍然波澜不惊。
她敲了一下锤子,让所有人保持安静。
“既然这幅画是假的,刚才的价格就不能作数。”
“现在我做主,把这幅技艺高超的假画定价十万起拍,有没有人要?”
逆天的操作,让在场之人全都傻眼了。
明知道这是假画还要定价十万,这还哪是拍卖,这是分明是在打张家的脸!
张平、张伯阳父子脸上漆黑如墨。
他们张家发迹这几十年来,还从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
可他们更不能自己竞拍回收,否则就是把自己的脸送上去挨打。
就在这时,那个不可思议的声音又出现了。
“这幅假画,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