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娜犹豫了一下说:“娘娘,会不会是这坐胎药有问题?”
容妃:“胡说,这药可是令妃推荐给本宫的,她说她就是喝了这药才一连生了六个孩子。本宫跟她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会骗本宫?”
维娜:“娘娘,奴婢也不想怀疑令妃的,但是您仔细想想,那些香料可是只有内务府的才能掺进各宫香囊、香炉中,别人还无法察觉。最重要的是令妃的阿玛魏清泰当了那么多年内务府总管,虽然前几个月被贬为副总管,但势力还在,想干这些事轻而易举啊。而且娘娘仔细想想近几年是否只有令妃一人有生产。宁贵人也是出宫后不再佩戴香囊才怀上的。”
容妃细细想来,的确,这几年就只有嬿婉一人生过孩子,曾经的内务府总管也是她的父亲,虽然前几天刚被贬为副总管,但该干的事肯定都干了。
容妃想起,当年被乌拉那拉氏灌下所谓的绝育药后,魏嬿婉就过来拉拢自己,然后说了一堆乌拉那拉氏的坏话,把乌拉那拉氏说的多么凶狠多么恶毒,再加上那碗“绝育药”,容妃便对嬿婉的话深信不疑。如今想来竟是疑点重重,乌拉那拉氏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又怎么会去害人?只是太后明明让她端来的是绝育药,最后怎么变成了安胎药?
“维娜,找个方便的时候去宫外找个大夫,把咱们坐胎药的药渣拿给他看看。再查查当年乌拉那拉氏送来的到底是什么药。还有,将各个宫里那些脏东西的来源查清楚了。务必要拿出证据。”
这些东西岂是那么好查的?魏氏的势力早就渗透各个宫中,这一查必定会打草惊蛇。这坐胎药也是,现如今在木兰围场,想要出宫比在宫里更不方便。乌拉那拉氏的那碗“绝育药”查起来更困难,毕竟过去那么久了。
但是真正查起来的时候,维娜发现并没有那么困难,维娜以为是在宫外,大家比较放松,没有宫里看得那么紧张,查起来自是容易。她不知道其实是愉妃安插在各宫的眼线故意透露消息给她的。
因为木兰围场不好出去,所以她最后查的坐胎药。在这期间,容妃没有再喝那坐胎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怕真如维娜所说那不是坐胎药。九月,御驾从木兰围场启程到巴克什营行宫,在路上,维娜终于可以去查坐胎药的事了。
到了巴克什营行宫安顿下来后,维娜终于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一一向容妃汇报:“娘娘,都查清楚了。那些受宠嫔妃宫里的脏东西果然出自令妃及其父亲魏清泰之手。有的宫里不方便在香料上动手,她就买通御膳房的个别御厨在膳食里动手脚。她还买通了其他宫里的一些宫女太监。现在各个宫里都有她的人。就包括咱们宫里也有一两个。奴婢怕打草惊蛇就还未动他们,只是让人看着了。”
容妃:“做得好。继续说。”
维娜:“不仅妃嫔的宫女太监被她收买了,就连那些阿哥府上都有她的眼线。奴才了解到,当年的五阿哥就是被她害死的,还有三阿哥,令妃给她安排的尽是些奴大欺主的货,三阿哥病了也不去请太医,太医院也不给他请平安脉,就这样拖死的。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五公主都是被她害死的。甚至,甚至,她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放过。十四阿哥生来孱弱,她知道十四阿哥必定养不大,就利用十四阿哥来争宠,给他喂一些容易致病的药,然后以十四阿哥身体不适为由从别的妃子那里截走皇上,十四阿哥就是被她喂药喂多了才死的,死前她还利用十四阿哥顺利的住进了养心殿。”维娜说着将一堆纸放到容妃面前,继续说:“这是奴婢从太医院里费了好大劲找来的当年令妃让太医给十阿哥、十四阿哥开的那些慢性毒药的药方。其他的证据因为年代久远找起来麻烦,暂时还未搜到。”
容妃一脸震惊的接过这些药方,她没想到自己一向信任的美丽大方的令仙子居然如此狠毒,甚至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毒手。虽然这些证据打破了嬿婉在她心目中的看法,但毕竟自己跟嬿婉合作了那么多年,现在嬿婉又成了宫里位分最高的人,还有那么多孩子,她是不会因为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去跟嬿婉闹翻的,这对她没好处。容妃更关心的是自己的事。
容妃:“让你查的乌拉那拉氏的那碗药,查的怎样了?”
维娜:“奴婢找了几个当年伺候过乌拉那拉氏的老人,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打听到原来乌拉那拉氏在端着太后赐的绝育药到宝月楼之前,经过太医院特地将绝育药换了。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她又怕太后发现,从太医院直接端了离门最近的一碗令妃的安胎药就走。那碗绝育药也被她倒进了御花园的池子里。后来奴婢不放心,就偷偷找了几个当时太医院值班的一个老太医询问情况,这个老太医仔细回忆了说的确是乌拉那拉氏端走了令妃的安胎药,也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并且嘱咐他们不要说出去。太医院只得重新熬了一碗安胎药给令妃。这个太医奴婢查过了,并不是什么人的钉子。”
容妃:“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的确是我错怪了她,她怎么不早说啊。那坐胎药的事,查的怎样了?”
维娜没有说话,只是从兜里摸出一张叠的好好的纸,颤巍巍的递给容妃。容妃知道估计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但还是希望坐胎没问题。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那张纸,看到纸上的字后,她吓得手一抖。
只见那纸上赫然写着“上好避孕药”五个大字。
容妃:“这怎么会呢?你会不会找的大夫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