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萧云初的话,五长老大吃一惊,急声说道:“族长,这是否太过草率了?”
“有什么草率?”萧云初微微一笑,对着萧家众人说道,“你们觉得如何?”
“少族长之前的表现,我们族人都看在眼里,族长推举少族长暂代族长的位置,我没有问题。”六长老同意道。
众多萧家族人都点头表示认同。
毕竟萧潜在大家都还在对萧撼父子的死,害怕沉默,族长还在内疚自己的时候。
萧潜站了出来,用几句话将所有人都喊醒过来。
“我支持族长的决定!”
“我也是!”
络绎不绝的声音在族堂响起,当然也有一些族人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看着。
萧潜扫了一眼,心中对萧家的情况明了起来。
便在这时,去备马的族人回来牵着匹马。
那是一匹枣红色的公马,健壮结实。
萧云初取过缰绳牵着马,回头说道。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么我不在的时间里,由萧潜担任代理族长。”
让人将天刀崖的黑袍人关押起来,萧云初同着萧潜朝萧家大门而去。
周围的灯柱亮着暖黄的光。
父子两人走在道路上。
萧家的人,因着今天发生的事,都手忙脚乱地忙碌起来。
道路上极为安静。
萧潜将一瓶丹药递给萧云初。
然后率先出声打破安静,轻声说道。
“萧家一些人缺少血的洗礼,他们活得太过太平了,太平的过于愚蠢。”
“这一次,他们中有些蠢货,联合着外人自编自演了一场戏,给父亲你设了一个圈套。”
“而父亲你更蠢,竟然耿直地跳进圈套里。”
萧潜知道,自己的父亲注意到了一些,但他却还是要去。
因为黑袍人的出现,说明萧龙可能还活着,天刀崖可能有萧家的族人被陷害囚禁。
所以他便有去的理由,有讨个说法的理由,有为死去的族人讨个公道的理由。
萧云初接过丹药,将它揣进怀里。
沉默地牵着马,半晌笑了笑。
“我之所以要去,是因为我是萧家的族长,这些年来,我为了你母亲的事,亏欠了萧家许多,倘若我放下心来全心全力的为萧家发展的话,萧家的地位可能不仅于此。”
“但我没有,在公义中,我选择了私义,从族长来说,我当得不称职,所以,哪怕家族中有人想要搞些小动作,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都不会追究。”
“因为,我始终对着我们萧家族人,有着一份愧疚。”
“我内疚于萧撼的死,并不全是萧撼,更是对自己这么多年来,作为族长失职的内疚,如果不是我如此纵容,或许萧家不会和现在一样,危如累卵。”
踏蹬上马,萧云初回头看着萧潜,突然将家主令牌扔给萧潜。
“既然是代理族长了,那么这个族长令牌便交由你来保管了。我们萧家先祖,曾在萧家之中布置下了万象灵晶,这个秘密,只有萧家族长才有资格知道。”
萧潜接过令牌,看着令牌的样式不语。
万象灵晶,是一种能够直接记录一些影像晶石,极为珍贵。
“潜儿,我不要求你将萧家所有人都留下来,我只求你,让我们族人的血少流一点。”
萧潜沉默良久,父子俩在此刻都明白些什么,然后又罕见地沉默下来,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片刻,萧潜握着令牌,开口说道:“父亲,我会的,只要他们不送死。”
萧云初点头,策马踏入深夜之中。
……
萧家柴房。
萧震天屏退了四周的族人,阴沉地看着被绑缚住的黑袍人。
可他却老神在在,悠闲无比。
“大长老,早上记得让人送饭过来,没饭吃,我这小身板可遭不住啊。”
“可能嘴巴不小心就会说些什么出来……”
萧震天上前一步,粗暴地将他的黑袍掀开,露出里面那副极年轻的面孔。
“你不该来的,你会破坏我的计划!”
黑袍人嗤笑一声。
“没有我帮你引走萧云初,你以为你有机会能得到萧家?”
萧震天冷哼一声。
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让他们各自闭上了嘴。
门被推开,萧潜同着一群长老走了进来。
“呦,这不是咱们萧家的代理族长嘛?”
那黑袍人看到萧潜,惬意至极。
萧潜轻笑凝望了黑袍人许久,才问道。
“你见过我?”
“没有没有,不过代理族长在城里的名气可是极为高涨啊。”
“不仅在族比中以一敌二打败同辈,更是在面对自家长老和天刀崖来人的围攻之下,让他们一死一伤。”
“代理族长的名气现在在凉州城可比一些老家伙还要大了啊。”
“啧啧,你几乎快成为我的偶像了!”
萧潜笑容更甚,似乎对黑袍人的夸赞很是受用,摆摆手。
“再怎么样也只是晚辈,小打小闹而已。”
六长老眉头皱了皱,显然对于这个黑袍人不喜。
作为萧家的阶下囚,他直接被天刀崖丢出来做了触怒萧家的引线,可惜他死到临头也不自知。
“不知少族长到这柴房来,有什么打算?”萧震天面色不是很好看。
显然对于萧潜短暂成为代理族长一事很是不爽。
当看到萧潜腰间的族长令牌时,难看的面色更是深了一些。
“想要审问一下这天刀崖来的客人罢了。”萧潜微微笑道。
“既然少族长有事要审问,那我便先走一步,去祠堂给族长求个平安。”
大长老说道,便准备向外走去。
“大长老若是不急,也可以留下看看。”
听着萧潜的话,萧震天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意味,停下脚步。
“审问我?我不过是天刀崖的无名小卒罢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族长还是别在我身上费力气了。”
“而且,我很怕疼的,也许你们还要用我与天刀崖做交易呢。”
黑袍人愣了愣,可怜兮兮地说道。
“放心,只是例行的审问罢了,将你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便行。”
萧潜笑得很温暖,让六长老给黑袍人松绑。
黑袍人轻松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胸口,说道。
“既然族长如此大义,也罢,我便将我所知道的都……”
“锵!”
利刃出鞘之声响起,萧潜从六长老的刀鞘中抽刀挥砍过去。
霎时,黑袍人的一条手臂直接翻飞。
“噗!”
如注的鲜血肆意挥洒。
黑袍人捂着断臂处喷涌的鲜血,惨叫地看着出剑的萧潜。
脸上满是错愕和愤怒。
“啊啊啊!你,你不讲信用!”
萧潜轻轻挥刀,其上的血液被甩飞出去,他的身体紧绷到极致,随时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攻击。
“快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然而黑袍人捂着断臂,眼泪都快疼出来了,却没有任何反应。
“说,说什么啊?”
“咚!”
利刃穿过黑袍人的肩膀,将他钉在墙上。
“快说!”萧潜平静地可怕地喝道。
“我说,我说,你别,啊!”
黑袍人哀求,但又是一刀,将黑袍人的话语打断。
“说!”
“我……”
“噗!”
“尼玛我……”
“噗!”
“快说!”
“……”
“噗!”
“……”
又是几刀后,萧潜疑心不减反增,尽管黑袍人身上伤痕累累,但他却依然没有丝毫的放松。
“这人的嘴很硬,不使些手段,看来是很难让他开口了。”
黑袍人眼角抽了抽,之前隐藏的恐惧终于是爆发出来。
萧潜根本就没有要从他的口中得到些什么。
他只是想折磨他。
在外人看来,这只是萧潜为了发泄和做的举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