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爵一直在关注沈鸢的表情变化。
看着她失落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不忍。
只是她的企划水平摆在那里，他再不忍，也不能给她后门。
向成得知自己真拿下了一个合作席位，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企划是什么水准，想要拿下合作席位，根本是不可能的，但他偏偏拿下了。
由此可见，真是斯爵看在思薇的份上，抛下了不搞内幕的原则，给他这个老丈人开了后门啊。
想着，向成看厉斯爵的眼神，那是越看越满意。
果然是他的好女婿啊。
厉斯爵拧起眉头。
这个向成的眼神怎么回事？
没有多想，厉斯爵抿了下唇，声音清冷寡淡的道：“五个合作席位定下，明天这个时候可以去厉氏集团签合同，现在我把这五份企划书公布出来，让没有别选中的各位看一看，他们为什么会被选中，你们又输在哪里。”
“这不错。”有人点头赞同。
沈鸢也是赞同的那一部分。
她也想要知道，自己的企划，跟他们到底差多少。
然而看到张助理投放在公屏上的企划时，沈鸢整个人都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她下意识的喊出声。
众人纷纷朝她看来。
“沈总，你怎么了？”坐在她旁边的李总，疑惑的问了一句。
沈鸢没有回答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公屏上的向成的企划，“厉总，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企划，名字却是厉总的？”
什么？
厉斯爵眉头一皱，扭身看向身后的公屏。
他看着向成的企划，并没发现哪里不对，又把头转回来，“这就是向总的。”
这份企划，跟他昨天看的一样，是向成的。
然而向成却表情心虚了起来。
其实在刚刚企划投放出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不对了，写着他署名的企划，根本就不是他的企划，他虽然惊讶，但也没想声张，毕竟错了就只能错下去了，而且他也意识到，他获得合作席位不是斯爵为了思薇给他开后门，而是因为这份企划。
所以他更加不可能承认这份企划不是他的，但他没想到，这份企划居然是沈鸢那个死丫头的，那个死丫头，居然还声张出来了。
“厉斯爵你胡说！”沈鸢听到厉斯爵说那就是向成的，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也顾不上叫他厉总了，直接连名带姓的叫，“这明明是我的企划，不要以为你们冠上了向成的名字，它就变成了向成的了。”
听到她这句‘冠上向成的名字’，所有人都惊住了。
厉斯爵更是眯起眼睛，“你是说，是我们把你的企划改成向总的？”
“难道不是吗？”沈鸢冷冷的看着他，情绪很激动，“我真没想到你们这么无耻，为了让向成获得合作席位，就使出这种不要脸的手段。”
如果她的企划真的很差，被淘汰了，她自然心服口服的接受。
但显然不是这样，她的企划很好，不然也不会被向成抢去，还获得合作席位，所以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这么罢了。
看着愤怒至极的沈鸢，又看看低着头，明显一副心虚样子的向成。
厉斯爵明白，沈鸢说的是真的。
公屏上的企划，真的是沈鸢的，而不是向成的。
向成居然偷盗别人的企划，冒充是自己的！
厉斯爵眼睛危险的眯起，周身弥漫着森然的冷气。
众人明白，他生气了。
“名字不是我冠上去的。”厉斯爵看着沈鸢，语气认真的说。
沈鸢见状，心中的愤怒稍微减退了一些，“真的不是你？”
“我不屑那么做。”厉斯爵回道。
沈鸢咬唇。
她看得出来，他说的是真的。
所以她的企划名字被改，他确实不知情。
“向总，既然厉总说跟他无关，那看来就只是你自己做的了，请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企划，会变成你的！”沈鸢凝视着向成，冷声质问。
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也纷纷饶有趣味的开口。
“是啊向总，说说呗，这真的是你的企划吗？”
“就是啊，跟我们大家说一下嘛。”
向成听着这些人的质疑，心里怒火中烧，拍桌而起道：“我能说什么，这当然是我的企划。”
“可是沈总说这是她的呢。”有人又说。
向成看向沈鸢，眼神闪烁了一下，强装镇定的道：“你说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吗？”
“难道我自己的企划，我认不出来吗？”沈鸢气笑。
向成更加心虚了，但面上还是死不承认，“好，既然你认为是你的，那你告诉我，你的企划署名，到底是怎么变成我的，别说是我偷的，我连天晟和厉氏都没去，怎么偷的？”
沈鸢愣了一下，忽然答不上来。
是啊，向成没来过天晟，而且她每次写完一部分企划，就会锁在抽屉里，或者直接带回家，也根本不存在向成买通天晟的人去偷。
而且厉斯爵也说了没有改她企划的名字，但她的企划，却的的确确变成了向成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成见沈鸢不说话，整个人得意了起来，“回答不出来吧，既然你回答不出来，那你……”
“张助理。”这时，厉斯爵突然开口。
向成看向他，心里有些不安。
厉斯爵手指在会议桌上敲了敲，“沈小姐的企划，是你亲自收下的吗？”
“是的。”张助理点头。
厉斯爵抬抬下巴，“看来问题是在你收了企划之后出现的啊。”
沈鸢闻言，紧盯着张助理，眼里充满了怀疑。
张助理知道她怀疑他是不是被向成买通了，连忙摆手摇头，“沈小姐，请您相信，我什么都没有做。”
他是厉总的特助，怎么可能被别人买通。
而且厉总说了，只要他干满十年，就给他百分之零点五的原始股份，虽然股份少，但按照厉氏集团的市值，百分之零点五的股份，都值二十几个亿，试问他为什么要放着二十几个亿不要，要选择那买通人的几十万几百万呢？
“既然你什么都没有做，那请你告诉我，我的企划为什么会变成他的。”沈鸢指着向成。
这件事情，她一定要弄明白。
张助理苦笑，“很抱歉沈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您的企划，是我亲手送到厉总面前的，中途没有经过……”
说到这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助理眼睛蓦的瞪大。
厉斯爵看着他这样，眸子眯起，“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
张助理张了张嘴，“我想到一种可能性，但……”
他看向向成，眼神复杂。
向成心里一咯噔，显然明白了什么，脸色难看。
“张助理，拜托你说出来好不好！”沈鸢看着张助理，急切的道。
张助理却看向厉斯爵，询问厉斯爵的意思。
厉斯爵点点头，“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