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她要是知道,现在心里也不会这么紧张了。
到底沈鸢是怎么知道高家会出事的?
向思薇咬着下唇,眸色晦暗不明的朝沈鸢离开的方向看去。
沈鸢此时已经被易炀扶到了外科。
外科的医生看到她,还颇为惊讶,“你不是昨晚才来换过药吗,怎么现在又来了?”
沈鸢没想到医生居然认出了自己,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什么,我这次是来看脚的。”
“看脚?”医生弯腰,绕过桌角朝她的脚看去。
看得她高高肿起的脚踝,他同情的摇摇头,“小姐,你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头上的伤还没好,脚还崴成这样,我劝你一会儿去庙里拜一拜吧。”
“噗嗤!”易炀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沈鸢本来就被医生说的脸红,现在听到他的笑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弯起胳膊肘撞过去,“闭嘴!”
“嗷呜!”易炀痛的捂住自己的腰,脸都扭曲了,“你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吧。”
“谁让你笑我的?”沈鸢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
他撇了撇嘴,“得得得,我不笑了成么。”
沈鸢哼了一声,这才放过他。
在医生给沈鸢的脚正骨上药期间,易炀也没有忘记打探高家。
得知高家现任当家被纪检带走,以及高家其他人也被调查时,他微微扭头,眼神惊异的看着沈鸢。
连他都不知道高家会出事,这个女人居然会提前知道。
这也太奇怪了吧。
沈鸢听到了易炀的电话内容,自然清楚他为什么这么看自己,勾唇笑了笑,“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高家会出事的对吧?”
“嗯嗯。”易炀连连点头,“跟我说说呗。”
“不说!”沈鸢笑眯眯的回了他两个字。
易炀噎了一下,随后厚脸皮的继续凑过去,笑嘻嘻的道:“别这样嘛,好歹刚刚在你和向思薇她们对峙的时候,我也帮了你。”
“说的也是。”
“所以你就跟我说说呗,到底怎么回事儿?”
沈鸢看他确实很想知道,也不逗他了,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向思薇不是被人绑架了么,绑架她的人,似乎是我的一个追求者,然后向思薇就觉得,是我让那个追求者绑架她给自己报仇。”
“就这个仇。”她指了指头上的绷带,“而高美凌为了给向思薇找回场子,就用自己高家千金的身份,让京城几大银行拒绝我的贷款申请。”
“等一下,你是说高美凌用她自己的身份……”易炀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沈鸢点头,“没错。”
易炀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嘲讽的笑了两声,“原来如此,插手别市政务,这可是官场大忌,她爸爸都不敢这么做,她居然敢,这么坑爹,她爹要哭了吧。”
听到他这滑稽的形容,沈鸢笑了起来。
易炀看着她,“所以是你举报的?”
沈鸢摇头,“不是,是我一个很有背景的员工。”
“有背景的员工?”易炀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那你的运气还真是好。”
沈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是啊,我的运气确实挺好的。”
接手天晟以来,她虽然遇到了诸多问题,但每次都因为身边的人而化险为夷。
黎诺,陈星诺,易炀,还有一个……z—h,这些人都是她的贵人,遇到他们,她何其有幸。
“这一下高家出了事,高美凌肯定会记恨上向思薇,以后向思薇不好过了,高美凌那个女人可是个疯子。”易炀笑着说道,脸上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沈鸢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向思薇会不好过?
她不这么觉得,有厉斯爵护着,向思薇怎么会不好过呢。
这时,医生已经给沈鸢包扎好了,还给她配了两根拐杖。
沈鸢拒绝了易炀的搀扶,自己撑着拐杖慢慢的朝医院外走。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沈鸢又看见了熟人,是正在和司机说话的向夫人。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向夫人停下了说话声,提着保温桶转过身来,看到是沈鸢,原本优雅带笑的脸上,顿时就冷了下来,眼中更是厌恶满满。
这样的眼神,沈鸢看得多了,自然也不生气,淡然自若的杵着拐杖,往自己的车前走去。
不过在和向夫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沈鸢瞥见了向夫人脖子上戴的项链。
那项链颜色老旧,款式复古,应该是很多年前的老款项链了。
堂堂向家夫人,居然会戴这么过时的项链,着实让人惊讶。
但最让沈鸢惊讶的还是这条项链带给她的熟悉感,似乎在哪儿见过,但她又想不起来。
沈鸢也没多想,拉开车门上了车。
倒是易炀在后面对向夫人打了声招呼。
向夫人对他回以一笑,随后问道:“程先生跟那位关系很好?”
易炀知道她问的是谁,朝沈鸢的车看了一眼,“还行吧,向夫人问这个,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恕我直言,程先生还是离那位远一些吧,心肠恶毒之人,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向夫人语气难掩厌恶的说。
易炀勾了勾唇角,“心肠恶毒吗?我倒没看出来,向夫人怎么就认为她心肠恶毒呢?”
“思薇的事摆在那里,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向夫人皱眉。
易炀摊了摊手,“可是据我所知,这件事情并不是沈鸢做的,就算是,那也是向思薇先害她的啊,她也只是还击而已,要说恶毒,也应该是向思薇吧。”
“你……”向夫人被气的脸色一沉,随即冷哼一声,“我是看在程先生是斯爵朋友的份上,才如此劝告你,既然你不听那就算了,只希望程先生将来不会后悔。”
易炀笑眯眯的回道:“我后不后悔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斯爵会后悔。”
他突然弯下腰,稍微凑近向夫人耳边,压低声音道:“斯爵眼瞎看不出你女儿的真面目,可是我看的一清二楚,而且斯爵也不可能一辈子眼瞎,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你女儿真实的一面,到时候你女儿该怎么办呢?”
“……”向夫人眼神惶恐的看着他。
他脸上的笑容,在向夫人看来,简直堪比魔鬼。
向夫人嘴唇动了动,仿佛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抓紧手中的保温桶提手,脸色有些微白的走了。
看着向夫人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易炀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容越发的浓郁,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按理说,这位向夫人是斯爵未来的岳母,他看在斯爵的面子上,态度也应该客气一些。
但谁让向家不地道,身为京城的企业,却越过程家找南江的高家开绿灯,这简直就是不把程家放在眼里,所以那就也别怪他不给向家好脸色。
“你刚刚跟她说了什么,怎么把她吓成那样?”沈鸢见易炀回到了车上,好奇的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