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们兴致勃勃的谈着徐丽受罚的事,都觉得她是自作自受,活该!
苏念当然也十分高兴,毕竟这都是徐丽自作的,若是她没有这么恶毒,也不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但她也没好意思表现的那么明显。
临近中午时,附近村子有个病人伤了脚,李队长忙的抽不开身,就让苏念过去接诊。
苏念带着白鸽外出接诊时,就遇到了正在沤肥的徐丽。
只见她挑着担子,桶里散发一阵阵浓郁的恶臭,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这本来就是夏天,那种刺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哪怕是苏念骑着自行车,都快要熏得吐出来了。
白鸽居然还想去凑热闹,“苏念,你骑慢点,我得看看徐丽是怎么挑大粪的!”
苏念骑得飞快,两条腿都在使劲的蹬,“你还真是心大,就不怕徐丽把大粪泼你身上?”
这……
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徐丽是那么讨厌苏念,这种事情她真能干得出来。
白鸽吓得脸都白了,连声催促她:“你说的对,骑快点,那个徐丽发起疯来可不好对付。”
正在挑大粪的徐丽听到她俩的声音,转过身时,只见苏念已经离她远了,气得她直跺脚:要是苏念敢离她近一些,她就敢把大粪泼到苏念身上!
这时刚好白鸽回头看,只见徐丽柳眉倒竖,怒瞪着她俩,把她给吓得脖子一缩:“苏念,快走,我真怕徐丽和你说的一样,会追着我们泼粪。”
两人一口气出了部队,来到附近的村子里,找到了需要接诊的病人。
没想到竟然是石教授!
“石老师,原来是你?”
石教授此刻浑身冷汗,动弹不得,显然疼极了。
“石老师,你先忍耐一下,我得先给你做个检查。”
苏念还以为病情很严重,毕竟病人都不能动弹,结果检查之后发现病情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只是扭伤。但这扭伤确实比较严重,再狠一点就要骨折了。
苏念握住石教授的腿,让他放松状态:“石老师你不要紧张,放松,对,就这样……”
“咔嚓!”
只见她两手用力旋转关节,居然就把扭伤的地方掰正了。
石教授痛的眼泪鼻涕齐出,“哎哟!”
苏念和白鸽看了也是又好笑又心疼,“石老师,您可以试着活动一下扭伤的地方,应该会好很多。”
石教授在几秒钟后尝试活动关节,还真是不疼了。
“哎呀,还真的好了,不疼了。”
也不是说完全不疼,毕竟扭伤过,但不像刚才那样,简直要疼死他。
苏念贴心的递给石教授一只手帕:“老师,你先擦擦眼泪。”
很难想象平时那以严肃的一个人,此时此刻竟然疼的脸上挂着两行泪,就和他的气质不太相符。
石教授:……
这什么学生,分明就是来看他笑话的,他才不接手帕!
倔强的抹掉眼泪,石教授又恢复了往常的高冷:“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苏念和白鸽互相看了一眼,又从急救箱里拿出来一瓶药油,“石老师,这药油给你留下,你涂在扭伤患处,每日三次,三天就可以痊愈。”
石教授不动声色的把药油收了,“药油我就留下了,你们可以走了。”
最近病人比较多,苏念和白鸽就没有停留,收拾完就打算离开。
石教授也是看到苏念都骑上自行车了,这才特意说道:“我记得你们这周还有一节课,到时候我会去抽查功课,你们可别太松懈。”
好嘛,这可爱的老头儿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竟然想到用抽查功课来“报复”,顿时把苏念和白鸽都给逗笑了。
俩人忍笑说道:“我们知道了,回去我们就把老师的话传达给其他人。”
俩人憋着笑,骑上自行车,一直骑出石教授的活动范围,这才忍俊不禁的笑了。
“苏念,我是真没想到石老师他居然那么逗!”
白鸽想到刚才石教授戴着眼镜,眼泪鼻涕横流的模样,顿时就笑弯了腰。
“咱们是医护人员,不能拿病人开玩笑。”
苏念也就正经了不到一分钟,也是笑得肚子都快破了,就刚才石教授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很难不让人发笑。
“不过石教授还怪逗咧,还说要抽查功课……”
白鸽喜滋滋的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石老师说是抽查功课,该不会就是抽查我们吧?”
“你说呢?”
苏念对她的后知后觉也是无语,“刚才石老师的话就是给我们两个听的,你不会是没有听明白吧?”
“我……我只顾想笑,忘了!”
白鸽顿时苦着脸,说到功课,她真头疼。
尽管她已经按着苏念说的提前复习了,奈何底子太差,还是有很多不能理解消化的地方。
“苏念,看来我就不是学习的这块料,要不我就不考大学了。再说,恢复高考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会不会今年不可能实施?”
“不可能!”
苏念斩钉截铁的道,“今年是一定恢复高考的,估计到秋天就能传来消息。”
且不说在她记忆中恢复高考就是在这一年,仅凭老子爷的话,她就能断定这事肯定马上就要落实。
白鸽苦笑:“可我真不是那块料,学习上我一塌糊涂。”
“难道你愿意复员回家务农?”
像白鸽这样的女兵,哪怕平时表现的再好,复员之后也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结婚生娃。更何况她出身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回去铁定是换高彩礼嫁人。
白鸽被她的话刺激的脸都吓白了:“不不不,我想不想回去,我还是努力备考,万一真的考上大学,就不用复员了。”
两人边聊边走,这就回到了部队,刚骑进部队的大门,传达室就有个哨兵出来叫着:“苏医生,你的电话。”
苏念赶紧停下来,把自行车往白鸽手里一塞:“你先等着,我去接个电话。”
这都快中午了才来的电话,可能就是苏和平打的,苏念兴冲冲的拿起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的却是一个略带陌生的女性声音:“你是苏念吗?我是你婶婶。”
这话让苏念彻底懵了,这是她哪个婶婶?
要知道她爸那边的家人都在老家,平时鲜少和他们有来往,她连人都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