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轩与苏子文同日离京。
萧霜翎和凌萱都去送行。
长乐公主唯恐陆明轩在外面受了委屈,拿出了自己的积蓄,为他置办了一年四季的衣服,还准备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小姑娘羞怯怯的,悄悄地把剩余的体己塞到他的手中。
“你才做了官,没领到俸禄呢,不要苦着自己。”萧霜翎实在不忍心让这么俊美的郎君吃一点儿苦。
陆明轩哑然失笑,皇上给的那点儿俸禄,他还真没瞧得上。
他日常赏赐下人,花的银子都比他当这份差事赚的银子多。
不过,长乐公主这份情谊难得可贵。
她怕是忘了,自己要嫁的男人富可敌国。
陆明轩见过太多贪图他美色和钱财的女人,还从来没有见过贴补他的姑娘。
“这荷包你收好,作为我的定情信物,等我回来娶你。”陆明轩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
但是这一句承诺,就让萧霜翎心花怒放。
追男人,她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运气好哇!
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人,稍稍用点儿心思,又得到了他的心。
小姑娘开心得都要飞起来了。
凌萱眼泪汪汪的,再三叮嘱苏子文在外不要招惹女人。
苏子文也是一副难舍难离的模样,亲了亲两个孩子,跟他们洒泪而别。
“公主殿下,我们一同回城吧?”凌萱厚着脸皮与长乐公主套近乎。
萧霜翎小鼻子一皱,斜睨她几眼,冷哼一声:“本公主听说苏少夫人最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尤其是男人。本宫还是躲你远一些吧!我皇兄为本宫挑选的驸马人见人迷,我怕你打他的主意。”
凌萱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美眸中泪珠滚动开口就带了哭腔:“公主误会我了。”
“别哭!本宫不是男人,我自己还需要别人来怜香惜玉呢,可没兴趣哄你。至于是不是误会,你跟武安侯去解释就行了。本宫警告你,千万不许勾引我的驸马。否则,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喂鱼。”
萧霜翎说完,转身就上了马车,隔着车帘啐了一口:“晦气!”
凌萱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难堪极了。
“娘,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要骂您?您抢谁的男人了?”欣悦不解地问。
凌萱伸手捂住了女儿的嘴,她心里的委屈不能对女儿说。
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那是公主殿下,皇家的人,我们得罪不得。”凌萱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如果,她是齐王名正言顺的妻,长乐公主还要称呼她一声“嫂子”呢!
“以后我也要成为皇家的人,那样就没有人敢欺负娘了。”苏欣悦攥着小拳头,愤怒地挥舞着。
凌萱叹息几声,她的儿女本来就是皇室的人啊!
可惜,却见不得光。
齐王如今在乡下的田庄养伤,她想见他一面都难啊!
回到府中,她就去找嫣红,想让她替自己捎一封书信。
不想,向她告病的嫣红却没了踪影儿。
凌萱一下子就慌了,没了嫣红的掩护,她以后如何与齐王相会呢?
这死丫头,去了哪里?
她万万不会想到,此时嫣红已经随同苏子文前往阳城了。
而且,将成为她最大的背刺。
陆明轩离京赴任去了,萧槿安看着气定神闲的云锦婳,心情跟着一片晴空万里。
“锦婳,你确保西滨会出兵攻打东昭吗?”他挑起了长眉。
西滨国小式微,是四国之中力量最薄弱的。
他们,从来不曾主动出击,与人为敌的。
这一次,他们甘心为南陵做嫁衣?
“西滨摄政王那人一言九鼎,他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云锦婳笃定地说道。
“锦婳,你对那位摄政王,似乎十分信赖呢!”萧槿安语气泛酸。
“两国要想维持长治久安,就要以诚相待。那位摄政王虽然不大好对付,但是你别忘了,陆明轩开辟的商道能扼住西滨的商业命脉呢!有他在,这事儿有一半的把握。何况咱们答应了暗中出兵相助,所得利益皆归西滨所有。送到嘴边的肥肉,傻子也不肯吐出来啊!”
云锦婳有理有据地给他分析着。
“如此说来,我这围魏救赵之计,能圆满成功?”萧槿安托着下巴问道。
“皇上英明!你有运筹帷幄之能,再加上知人善用,决胜千里之外还是什么难事儿吗?”云锦婳冰眸含笑。
“锦婳,你在夸我是帅才吗?”萧槿安眉飞色舞。
得到小姑娘的表扬,可真不容易。
“嗯,有经天纬地之才。先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把这皇位传给了你。”云锦婳不吝赞美。
萧槿安灿烂的笑容,犹如吃到了芝麻糖的小孩子。
满足和喜悦把他的心都充满了。
他大手微一用力,云锦婳就跌坐在他怀中。
“锦婳,你会慢慢看到我的好。”他抱着小姑娘在她耳边细语呢喃。
他会用实际行动证明,云锦婳当年帮助的不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这是他的写照。
云锦婳笑笑:“我已经看到了。”
萧槿安,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呢!
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
萧槿安老谋深算,人在深宫里,却对边关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还在最短的时间,想出了相应的对策。
漠北贼心不死,妄图再次夺取雁南关。
张猛被贬往雁南关,其实是朝廷对边关的增援。
东昭蠢蠢欲动,他借力打力,只是在说服摄政王一事上有些难度。
不过,她这个为人臣子的,自然义不容辞地要为君王分忧解愁。
她深知三哥心怀故国,一封书信相求,他焉能不出手相助?
满朝文武都以为他们的皇上无心政事,将养龙体呢,有谁会想到他暗中下了好大一盘棋。
最为难得的是,他已经先人一步,在边关备好了兵马和粮草。
能让陆明轩俯首听命,他们两个的关系很不简单。
云锦婳相信了三哥的猜测,这两个人很可能出自同一师门。
这男人,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