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地位不要紧,只要人品好就行。”云锦婳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没有多高的要求。
遵守云家的规矩,待她一心一意就好。
前程她有,银子她也有,他能给她一颗真心就好。
“武安侯,您所受的苦,皆有回报。这签文的意思是:骑龙跨凤,须事劳心,于中有补。主古镜重圆之像,万事有贵人相助。”了然话音刚落,瞪大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
骑龙跨凤?
武安侯二嫁的,不会是皇上吧?
天哪!
天哪!
勘破天机,会不会遭雷劈啊?
了然默默把竹签放回了原处,供在菩萨面前。
那个,这是菩萨的旨意。
雷神不敢得罪菩萨的。
云锦婳也一脸的懵。
骑龙?
龙不是天子的化身吗?
在南陵,那就是指的萧槿安啊!
她骑着他干什么?
她是臣子,辅佐君主,也只能化作清风和白云,任他万里翱翔啊!
女再求夫添富贵?
富贵莫过帝王家。
论富贵,萧槿安若自认第二,南陵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了吧?
难道,她二嫁的夫君是萧槿安?
不!
绝无可能!
古往今来,哪国的皇上能娶一个嫁过人的女子啊?
更何况,他注定要万花丛中过的。
三宫六院,数不胜数的女人。
这显然不符合云家嫁女的要求。
在这一点上,他们都无法妥协。
朝中的大臣,后宫的太后、太妃们更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就说这竹签是用来骗人的吧?
月老儿就是喝得酩酊大醉,都不敢给他们二人系红线啊!
“大师,不可妄言。这话,就当你没说过,我没听过。千万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否则这祥龙寺和我的武安侯府,都再无宁日了。”云锦婳郑重其事地警告他。
了然大师连连点头。
佛曰:不可说!
那他说点儿能说的。
“武安侯,您的家人虽然受了一些磨难,但是皆有贵人相助,必然有相聚之日。而且,他们还会暗中给您提供帮助呢!”了然给云锦婳吃了一颗定心丸。
云锦婳默默点头,这个推测应该是没有差错的。
三哥,身在西滨,心系南陵和她,给她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
“多谢大师了。”云锦婳扬眉一笑。
行,大家都活着就好。
她会一个一个把他们找回来,再把桐桐给接回京城来。
“是云家和武安侯福泽深厚。”了然对这一家人是怀有很深的敬意的。
若是镇国将军能够带领那三千将士归来,是多少家庭的福音啊!
“大师,打扰多日,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多谢您的照拂。”云锦婳躬身行礼。
“武安侯,贫僧会修书一封,向陛下为您表功。若是没有您出手,贫僧愧对皇家,怕是要以死谢罪了。”了然对云锦婳更是感激不尽。
“大师慈悲,菩萨成就无上道果。”云锦婳很是谦逊,没有把功劳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小姑娘坚韧的背影,了然大师陷入了沉思。
武安侯求签的事情,他要不要跟皇上说呢?
算了,他不多嘴了。
是财不散,是子不死。
他们如果真的有缘,早晚有一天都会走在一起的。
若是无缘,这两个人日后相处该多尴尬啊!
第二天,云锦婳率领一行人准备离开祥龙寺。
大家早早就打点好了行装,即将出发的时候,沈府另外一辆马车的车厢里滚出一个包袱来。
里面的纸张散落一地。
白芷俯身拾了起来,惊奇地说道:“都是抄好的佛经啊!这不供奉在庙上,还要带回去吗?”
沈凌月急匆匆跑了过来,一把夺了过去。
讷讷地说道:“我这几日身子不爽利,抄错了很多字,都是作废了的,原本该拿去焚烧的,一时忘了。”
“沈小姐病中还不忘修功德,真是难得啊!”顾晓萱连声夸赞起来。
“那么厚厚的一摞,全是你病中抄写的?”张翠屏在顾晓萱身后探出头来,狐疑地问。
“是啊,只可惜忙中出错,都不能用了。”沈凌月死鸭子嘴硬,赶紧把经文塞回包袱里。
张翠屏的动作比她快多了,伸手抢到了几张。
“呦,字迹工整,一个错字都没有啊!沈小姐,这些你是不是在家的时候就抄好了啊?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啊!”张翠屏拖着长腔,冷笑几声。
“我不是,我没有……”沈凌月都快哭了。
这,人赃并获,她该怎么解释?
“张小姐,你不要胡乱污蔑我家小姐。小姐交代我把这些错了的经文焚烧,是我一时忘记了。”小桃劈手夺过经文。
连同沈凌月手里的,转身就塞到旁边那个巨大的香炉里了。
“呼!”
火苗窜得老高,一切都化为灰烬了。
“你这跟毁尸灭迹有什么区别?烧就烧了吧,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就行了。”张翠屏轻蔑地瞥了她们主仆一眼。
“不要脸”几个字都写在额头上了,还好意思强词夺理呢?
“小姐,您有伤在身,不能吹风的,快点儿上车吧!”小桃扶着沈凌月的胳膊。
“唉,我不过病了一场,竟惹了张小姐厌烦。我说什么,她都是不信的。我不过多解释了,清者自清,由她去吧!”沈凌月轻声叹息。
证据没有了,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张翠屏啐了一口:贱人就是矫情!
她还委屈上了?
一场小小的闹剧,并没有掀起风浪。
但是,大部分人对沈凌月的好感几乎消失殆尽了。
“回去我就告诉皇兄去。”萧霜翎气忿忿的。
这种事情,她都能营私舞弊,难怪菩萨罚她。
“你不说,这些事情也会传进皇兄的耳朵里。别多事,让你母妃过几天舒心日子吧!”长平公主轻声告诫她。
后宫里,还是仁寿太后掌权呢!
“皇兄怎么还不成亲啊?”萧霜翎吐了吐舌头。
有了皇嫂,那位在后宫就不能一手遮天了啊!
“他是皇上,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在他心里是头等大事。”
“都一把年纪了,再不成亲,就没人要了。”萧霜翎捂嘴偷笑。
“你以为他是女人啊?有钱有势的男人,只有挑别人,没有别人挑他的。皇兄就是五六十岁,还能纳十五六的姑娘为妃呢!”长平公主不以为然地说道。
云锦婳虎躯一震:这男人,白给她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