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程此时手里正捧着一本兵书在看着。
听到魏宁瑶的话,他猛地抬起了头。
皱皱眉头:“胡闹!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如何是好?”
“你就待在这儿,不,本王明日派人送你到泠州府城里,你去那里等着我们便可。”
裴墨程这话,让魏宁瑶直想扔一个白眼给他。
“我说过,我不是一般的女子,我有自保的能力,你腿脚不便都能去前线,我为何去不得?”
顿了顿,魏宁瑶继续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到时候两军交战时,我不会去到最前线,我在后方救治伤兵。”
重活一世之后,在有一点上,魏宁瑶和裴墨程有些相似。
那便是,决定了的事情,一般很难让她再改变。
裴墨程显然也清楚魏宁瑶这一点。
因而在看到她的坚持后,他最终没有继续再反对了。
“本王会让冬鸾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另外再派几名护卫跟着你们。”
……
三天后,天未亮,萧将军和吕将军分别各带领一支军队,从隋门关的正面,以及东侧面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他们只是初步试探对方的实力,因而并未恋战,天黑前便撤军了。
几天后,他们调整了一下战略,再次发动进攻。
这一次,虽然依然没有破城,但北狄人明显吃力了不少。
在第五次进攻时,云庆的军队很顺利的便破了城门……
一场大战,持续了半个多月后,终于平息了下来。
北狄人最终只剩下数千兵力,弃城而逃。
云庆这边虽然有一些伤亡,但最终成功的拿下了隋门关。
拿下隋门关后,萧袁和吕为瀚双双流下热泪,云庆的将士们,个个都欢呼不已。
魏宁瑶亦十分的高兴。
除了为云庆将士们取得了胜利而高兴,更高兴的是,终于不用再每天面对那么多伤亡的士兵了。
另外,终于能回京都了!
京都里,还有不少人和事在等着她呢!
魏宁瑶没有忘记,她回到魏家的目的……
接下来几天,萧将军和吕将军二人一直在忙碌着,拿下隋门关不易,守住它,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因而他们有不少事情要去处理。
五天后,隋门关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
萧将军终于肯带着将士们班师回朝了。
回京的路程走到大约一半的时候,裴墨程的腿彻底痊愈了,不过,他没有就此完全弃掉轮椅,因为,他暂时还不想让某些人知道,他的腿已经好了。
裴墨程要演戏,魏宁瑶完全配合他。
在距离京都还有数十里的地方,魏宁瑶离开了裴墨程他们的队伍,不打算同他们一起回城。
毕竟,他们此次是打了胜仗凯旋,城里定有很多百姓们欢迎。
她可不想众目睽睽的走在将士们的队伍里。
……
魏宁瑶一行人骑马回城,她特意加了一些速度,比将士们先进了城。
进城后,魏宁瑶原本是不想立马回魏府的,奈何有陆溟等人跟着,她也不好去其他地方。
魏府。
由于陆溟提前送了信回府,因而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今日回来。
当然,就算知道他们今天会回来,魏承荣和马氏也不会屈尊,亲自到门口来迎接她。
不过,魏有壑倒是来了相府门口等她。
魏宁瑶一下马,魏有壑便迎了过来。
“二妹妹,你可算回来了!爹娘,还有书儿,意儿一直盼着你回来!这段日子,你都还安好吧?”
魏有壑的语气,充满了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关心。
魏宁瑶心里却嗤了一声。
魏府里的这几位所谓的哥哥,魏宁瑶全都很讨厌,但若论一个最讨厌谁,那便是这位道貌岸然的大哥了。
上一世,魏有书和魏有言,都是毫不掩饰对她的讨厌。
而这位有着“青松公子”之称的大哥,平日里对魏宁瑶表现得却很“关心”。
所以,上一世在死之前魏宁瑶一直都对他很感激,很敬重。
然而,正是这位大哥,在面对她的求救时,不仅冷眼旁观,反而劝她听魏承荣的话,把落胎药喝下去。
说什么,七王爷能同意留她一命,只打掉她腹中的胎儿,已是格外的恩赐……
一想到那些场景和话语,魏宁瑶浑身便不自觉的冷了下来。
也不想再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她淡漠的道:“还行吧,我一路奔波,想先去欣荣院沐浴更衣,大哥告辞!”
语罢,她头也不回的踏进了府门。
魏有壑能得到皇上的赏识,并且在朝中也混得风生水起,自然也不是什么愚钝之人。
他自然觉察到魏宁瑶对他的“冷漠”了。
准确的说,从第一次见到魏宁瑶,他便觉察到了。
不过,魏有壑倒也没有多想,只以为这位二妹妹生性如此。
对着魏宁瑶的背影,他不忘提醒道:“二妹妹,父亲和母亲让你收拾好了,去主院的正堂一趟。”
魏宁瑶没回应他,直直的往前走着,踏着院内的石板路上了回廊,接着很快便消失在了一处回廊后。
欣荣苑。
得知魏宁瑶回来的消息,豆蔻早早的就等在了欣荣院的院门外。
远远的看到那道熟悉的俏丽身影走过来,她不顾形象的跑着迎了过去。
“姑娘,您总算回来了,奴婢见过姑娘!姑娘万福!”豆蔻激动的朝魏宁瑶行了一个跪礼。
后边的豆汤豆圆和豆花豆芽几人,也都是满脸欣喜的朝魏宁瑶跪下行礼。
魏宁瑶连忙将豆蔻拉了起来,嗔怪道:“不过两个月不见,这么见外做什么?不是跟你们说过吗?不必跟我行跪礼。”
说着,她示意豆汤豆圆几人也都起来。
进了屋子后,豆寇上上下下的将魏宁瑶打量了一番,眼眶有些泛红道:“姑娘,您都瘦了,这段日子在外边吃了不少苦吧?”
魏宁瑶这段日子一直在外面奔波,的确清减了一些,不过是正常范围内的清减。
她拍拍豆蔻的脑袋:“谈不上苦,我本就是在乡野长大,这点苦算什么?”
“这段时间欣荣院里一切可都安好?没有出过什么事吧?”魏宁瑶温声询问道。
面对魏宁瑶的询问,豆蔻神色间忽然变得有些迟疑。
忽然扑通一声,她又双膝跪到了地上。
魏宁瑶见状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出了什么事同我说便是!”
豆蔻却不肯站起来,低着头道:“姑娘,您离开前要我保管好的那些嫁妆单册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