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一起长大?
南行知一直在调查林鹿,但他没想到,查到最后是这个结果。
他知道林烟。
林烟在南城商界算是异类,她从不和任何人结盟,但公司的实力却一天比一天强大,甚至有冲击第五大家族的趋势。
林鹿和她一起长大,为什么要隐瞒?
南行知双眸眯成一条线:“他们和林见,有什么关系吗?”
表面上,林见是因为季昭意邀请才回国的,季家慈善晚会上,是这三个人第一次同框出现,也许根本不会有人把三个人联系在一起。
但南行知却觉得不是这样。
“这个还没查到,不过,老板,我倒是查到另一个有用信息,林见的大部分势力在b国,这次和林烟合作建立国内研究院,也就是季家也想要的那块c2号地块,老板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巧?
在南行知看来,是很巧。
一次巧合可以理解,但巧合次数多了那就不是巧合了。
是人为。
“林见想在国内建立研究院,和季家合作不是更好?季家背后还有一个京都季家,怎么看都比跟林烟合作划算,而且,林见的背后似乎还有b国黑道势力。”
在b国,黑道势力是合法组织。
南行知没接话。
“继续查,”南行知说,“另外,派人去京都盯着季昭意。”
手下愣住。
“盯着季昭意?老板,这是他们跟季家的恩怨,你打算插手?”
南行知眼底浮现一道寒光:“你在教我做事?”
“不,不敢!是,老板,我这就加派人手,就……老板,只是盯着,还是要动手吗?”
南行知唇角一勾,缓声道:“暗中保护她,他们这么想季昭意死,我要她活着。”
季昭意死不死,他不在乎,但如果季昭意活着,就是扎在季知南和林烟心中的一根刺。
也是陆见深和林鹿之间的一根刺。
“我明白了,老板。”
挂断电话,南行知想了想,拿起手机打给陆见深。
电话响了几声,接起。
“啧,见深,这么晚了还没睡,是刚跟林小姐吵架了吧?”南行知阴阳怪气的开口,“我跟林小姐关系还不错,要不然我去帮你劝一劝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南行知,我警告你,别动她。”陆见深严厉警告出声。
南云溪的事,一直都是他跟南行知之间的结,即使南云溪的死跟他没关系,可南行知就是觉得是因为他造成的。
他不想解释。
何况,解释了也没用。
“你在警告我?”南行知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他视线落在面前南云溪的照片上,他冷冷道:“陆见深,你有什么资格警告我!你别忘了,究竟是谁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
是陆见深!
要不是陆见深,他只是南家一个不受宠的私生子,日子虽然难过,但他有最爱他的妹妹南云溪啊!
现在呢?
现在他什么都有了,却唯独没了最爱她的人。
“南行知,真的是因为我,你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吗?”陆见深的声音,森冷如冰。
南行知僵住。
他背脊绷紧,一字一字咬牙切齿:“陆见深,你想说什么?”
“你心知肚明,”陆见深薄唇勾起,冷沉出声:“我不动你,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南行知,你最好别惹怒我,也别动林鹿。”
这是威胁。
既然他跟南行知沟通不了,那就只能威胁。
“见深,原来你这个人不是没感情,只不过,你的感情从来没给过阿溪,”南行知握着手机的手指,蓦地收紧:“你不想我动她,也行,你来阿溪的生日宴啊,见深,朋友一场,你不想亲自来送她最后一程吗?”
他说的是送南云溪最后一程。
南云溪死了。
但南行知并没有对外公开,反而大张旗鼓的筹备南云溪的生日宴。
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没空。”陆见深拒绝。
南行知想做什么,他没兴趣。
“你真的没空,还是不想来?”南行知笑容狰狞,“但如果我给你说,林小姐也来呢,哦,我忘了跟你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林小姐其实就是你……”
陆见深打断他:“南行知,你是不是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你敢动林鹿,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南行知紧攥着手机。
陆见深越在乎林鹿,他就越兴奋。
他突然很期待,要是陆见深知道林鹿就是他前妻,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是吗?同样,你不想我动她,就来阿溪的生日宴,”南行知说,“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呢,见深,你不来,这份大礼我怎么送得出手?”
他说完,陆见深没给任何回应。
陆见深把电话挂断了。
南行知倒无所谓,他知道,只要林鹿来,陆见深就一定会来。
打完电话,南行知继续忙碌。
两天后。
这两天,林鹿和陆见深都没联系。
林鹿一直在医院忙碌。
林烟的伤好转了不少,她没通知林鹿,自己办了出院之后,就启程去京都了。
季昭意的事,她要亲自去解决。
林鹿担心她,但又没办法,林烟一向都是如此,什么事都自己做主,不受任何干扰,即使她,也拿林烟没办法。
巡完房,林鹿去看童依云。
童依云的情况好转不少,但那件事给她留下太大心理阴影,她情绪不太好,林鹿去找她,倒也没说什么,只给了她一张申请表。
那档综艺的事,她给蔡院长申请,重新考察名单。
这次考察她亲自审核。
蔡院长同意。
“依云,申请表我给你了,要不要申请你自己决定,”林鹿说,“我不是非要你参加这个综艺,就算你不当医生,凭你的能力也能找到其他工作,活下去是没问题,也许平凡一生,对你来说更安稳,但你想站起来,就要面对你失去的一切,面对你的过去。”
她从不觉得受害者有罪,也从不觉得童依云软弱,即使她真的从此一蹶不振,永远走不出这个困境,也没什么。
哪有人真的靠一碗鸡汤活一生的。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童依云双眸泛红,她死死攥着那张申请表。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想申请!”童依云说出决定:“谢谢你,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