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四处摸索了片刻,不小心把手机撞到了地上。
手机铃声停止。
手机屏幕熄灭。
这时,陆见深从浴室走出来。
男人刚洗完澡,腰上只系着一条毛巾,刚洗完的头发发梢还有水珠坠落。
这时候,那个陌生号码又打了来。
男人捡起地上的手机,但他还没来得及接起,手机屏幕熄灭。
林鹿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陆见深看了一眼沙发上睡着的林鹿,也没多想,他把手机放下,重新回到浴室了。
第二天。
早上6点过。
林鹿做了个噩梦。
在梦里,她被一只凶猛的野兽追,无论她怎么反抗,那野兽都凶猛无比,眼看野兽就要把她撕碎,忽然,一道白雾出现。
林鹿被白雾迷住,她在白雾中奔跑。
可她找不到出去的路。
就在她绝望之时,白雾中伸出一只白骨森森的手。
林鹿愣住。
她看着那只手,那只手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之力,让她忍不住去触碰,就在这时,陆见深出现,他猛地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林鹿!”
是陆见深!
林鹿猛地睁开双眸,宿醉过后,她大脑传来一阵钝痛,反应了几秒,她才猛地抬头,重新对上陆见深的脸。
“陆见深?”
林鹿一手揉着脑袋,下一秒,她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陆见深:“?”
他有这么可怕?
“不是!真的?”林鹿揉了揉眼睛,一脸懵:“等等,不是做梦?你你你!不是啊,陆见深你怎么会在我家?”
他怎么会在她家?
男女授受不亲!
林鹿立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还好,她衣服没被动过。
林鹿松了一口气。
“林鹿,看清楚,这是我家。”男人弯腰,把她抱起来,重新放在沙发上。
林鹿内心发出爆鸣。
“你,你放我下来!”林鹿咬牙,耳根子悄然绯红。
陆见深眉梢微挑,薄唇凑到林鹿耳边,低声道:“林医生,现在才知道害羞是不是晚了一点?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林鹿:“!!”
这个狗男人是在勾引她吗!
等等!
昨晚上?她对他做了什么?
林鹿大脑一片空白!
她昨晚陪秦可可喝多了,哪还记得她做了什么?她怎么在陆见深家她一点印象都没了!
“我对你做了什么?”她一手捂脸,“算了,你别说了,我……我喝多了,陆见深,就算我真做了什么,我也不是故意……”
她话还没说完,被陆见深打断:“林医生,你是不想对我负责吗?”
林鹿怔住。
“什么?我,我……”林鹿心虚,想直接怼他,但她底气不够。
她昨晚究竟对他干了什么?
不对啊!
她衣服都没脱,不可能真对陆见深做什么吧?
“你吻了我,”陆见深眸光深邃,一字一字拖她下水:“林医生,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
什么玩意儿?
吻了他?
林鹿悄悄的又碎了。
清醒前:陆见深又在发什么癫?
清醒后:哪是他发癫?是她要疯了!
“不是,你让我缓缓!”林鹿比出一只手,捂脸:“其实,昨晚上那个不是我,你看错了,我就……就……”
她真的编不下去了。
她想说自己喝多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这种渣男发言真的太渣了。
负责吗?
不,她不想!
她只想离这个狗男人远远的!
“所以,林医生,你到底什么意思?”陆见深看她崩溃,心情莫名愉悦了几分。
不知道他这么想的林鹿,最后一脸悲壮:“你想我怎么负责?”
她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欠着,”陆见深适可而止,怕真把她又吓跑了:“你先去洗漱吧,洗漱了出来吃早餐。”
林鹿如获大赦,立马朝洗手间走去。
两家格局一样。
公用洗手间的位置和她那边一样,陆见深给她准备了洗漱用品。
洗漱完,林鹿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想跑。
“餐桌在这边,”陆见深放下手里的报纸,淡定的看着她:“过来,吃完饭我送你去医院。”
林鹿:“?”
呵!
狗男人,演贤惠么?
这时候她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说真的,昨晚光顾着陪秦可可喝酒了,她就没吃饱,这会儿真饿了。
算了,当给他个面子了。
林鹿走回到餐桌前,挑了个离陆见深最远的位置,她刚要坐下,陆见深看着她微笑。
林鹿屁股停在半空。
好被动!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吞吞的挪到陆见深旁边坐下。
“醒酒汤,”陆见深说着,把醒酒汤放到她面前:“我亲自给你熬的,喝了会好受一点。”
不是,醒酒汤就醒酒汤,你亲自熬的怎么了?
它还能是别的味儿?
林鹿龇牙,很敷衍的笑了笑,然后端起醒酒汤喝了。
喝完了,陆见深把剥好的水煮蛋拿给她:“坐好,吃饭。”
林鹿深吸了一口气,坐好。
“对了,昨晚你有个未接,”陆见深说,“是个陌生号码,我想帮你接的,不过你手机没电了,现在电充好了,你开机看要不要回复。”
他想知道那个号码是谁的。
林鹿没多想,拿起手机后,开机。
开机后,她打开通话记录,里面是有两条未接。
“不认识。”林鹿看了一眼,没打算回复。
就在这时,她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又是这个号码。
林鹿愣了一下,这么早,这个号码又打来了。
会是谁?
林鹿没多想,接起手机。
“林医生,我……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为什么要骗我,我什么都没了,我……”童依云语无伦次的声音传来,她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呢喃:“我只想活得体面一点,为什么就是不行啊?”
她感觉到好窒息。
就像是溺水的人浮沉挣扎,却只会越往下坠落。
像是深渊。
没人来拉她一把。
“他们说得对,我就一条贱命,一条烂命,我为什么要读这么多书?我为什么要挣扎着从那个小山村里出来?我应该把这二两重的骨头埋在山里的,我……”她越说越痛苦,声音也越低。
到最后,电话里只剩下她痛苦的呜咽。
“冷静,童依云!”林鹿咬牙道:“你别怕,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童依云满脸绝望。
她瑟缩在一个漆黑角落里,她的四周都是黑暗的。
一线光从窗帘裂缝中照了下来。
“云帆大酒店……”童依云唇咬出了血,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你一个人来,林医生,求你了,你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