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暴雨如注。
一辆黑色宾利轿车停在路边。
车上,宋宴行抽完了最后一支烟,他眼睛布满血丝,视线却一直落在前面秦可可家。
昨晚的一切都在他预料之外。
他没想伤害她。
他想去给她解释,但秦可可不见他,他忙着帮陆见深处理季家的事,等季家的事结束了他才有时间来找她。
他在车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了,但他不敢去找她。
她恨他。
他脖子上是她咬伤的伤口,伤口还火辣辣的痛。
他不怀疑,她当时是真的想咬死他。
宋宴行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他拿起手机打给秦可可。
电话传来一阵机械的声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宋宴行苦笑。
她把他拉进黑名单了。
他要去找她吗?
见了面,他又能说什么?给她说,挚信控股不会收购她,她还会信吗?
不会。
不得不说,秦可可这个人看似没什么脾气,但却很固执。
片刻后,宋宴行还是下车,他没打伞,任雨水浇落在他身上,他有自己的小心机的,因为这样看上去的话会比较狼狈,也许秦可可看到就会心软。
他走过去敲门。
秦可可很快来开门,但一看到是宋宴行,她脸色蓦地一沉,立即就要关门。
她不想再见宋宴行。
“等等。”宋宴行手臂撑在门上,阻止她关门。
秦可可冷笑:“宋总,这是私人住宅,你敢擅闯的话我会立即报警!算我求你了,别再来找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宋宴行神色僵住。
他来找她道歉,她就算讨厌他,也不应该用这个态度对他。
秦可可的态度激怒了他。
但他还没失去理智,再加上昨晚的事,他没打算和她吵架。
宋宴行咳了两声,低声道:“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吗?”
“你道歉,我就应该要接受吗?宋总,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秦可可态度恶劣,冷声讥讽道:“放手!你再不放手我……”
下一秒,宋宴行大掌一把将她手臂攥紧,把她身体扯到自己面前。
“我要是不放,你要把我怎么样?”宋宴行脸色阴沉,厉声道:“报警吗?那你报啊!我等着!”
他来找她,给她道歉,她就这么讨厌他?
放手?
他偏不!
“我能把宋总怎么样?”秦可可咬牙,眼中一片冷漠,一字一字道:“宋总说过要我听话,要我乖,否则就把我母亲去世的消息捅出去,宋总,我哪儿敢啊?”
她说着,突然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满是苍凉。
她没妈妈了,她什么都没了,可这个男人却拿妈妈来要挟她。
她恨他!
宋宴行布满血丝的目光,落在秦可可脸上,他从她脸上看到绝望,他明明不想伤害她的,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知道就好,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宋宴行喉结滚了滚,冰冷的手指想去触碰秦可可的脸。
下一秒,秦可可把他推开,厉吼:“别碰我!脏!”
她嫌弃他脏?
宋宴行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这个女人真是知道怎么激怒他!
“别碰你?”宋宴行咬牙切齿,他冷笑:“你全身上下哪儿我没碰过?要我再帮你重新回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吗!秦可可,你是我的!”
秦可可身体抑制不住的发冷,她冷冷盯着宋宴行,宋宴行推开门,把她强行拽到沙发上。
“你,你干什么?你放开我!”秦可可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别碰我!宋宴行,你敢碰我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宋宴行扯开领带,回应她:“好,想杀我的人很多,我把机会留给你,我等你来杀我!”
“轰隆”一声惊雷响起。
屋内却是一片翻云覆雨。
……
第二天早上。
林鹿一夜没睡,早上起来,她眼睛下面一圈黑色。
洗漱完,出门。
结果好巧不巧,在门口碰到陆见深。
四目相撞。
两个人都没说话,陆莲花,哦,不,陆见深先转身走向电梯。
林鹿:“?”
行!
演陌生人是吧,ok,好像谁不会似的。
进电梯后,空气仿佛冷得结冰。
陆见深眼角余光看着林鹿,他想主动打招呼,但想到昨晚林鹿的话,他就觉得自己还没那么贱,都被人拒绝了还主动。
再说了,他不主动,林鹿就不会主动吗?
“咳……”陆莲花咳了一声,故意捧起左手小指,仿佛很痛似的。
林鹿看到了。
他捧小指干什么?
是伤口没好又流血了?
林鹿想问,但她张了张口,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他这么大个人,流血自己不知道去医院?
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叮”一声,电梯到达底层。
林鹿没开口。
陆见深的脸色十分难看,他迈开步子,大步离开。
林鹿:“……”
神金!
从大楼出来,寒枭把车开过来:“老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要送你去医院吗?”
宋宴行最近跟失联似的。
所以一早,陆见深把寒枭喊来接他。
陆莲花冷冷扫了他一眼:“闭嘴!”
寒枭愣住。
老板怎么了?
这一大早的跟吃了炸药似的,他今天会不会因为先迈左脚被开除啊?
下一秒,就见林鹿走了出来。
寒枭秒懂!
好家伙,他就说老板这么大火气,多半是跟林鹿吵架了。
“林小姐?你也去上班啊?现在早高峰不好坐车,要不上车,一起,我老板送你去医院啊!”寒枭搓着手,十分诚恳。
林鹿笑:“不用,我自己可以打车。”
坐陆见深的车,面对他那张冰块脸吗?
她才不要!
再说了,既然决定好了不入局,她就没打算再跟陆见深有过多牵扯,她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这时,林鹿手机响起来。
电话是林见打来的。
林鹿接起,手指不小心点到了免提键。
“鹿鹿,早,”林见说,“你之前说想从西江月搬走,我给你看了几个合适的房子,你今天有空吗?我来接你去看房子。”
车后座上,陆见深的脸色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鹿鹿?
呵呵,喊得倒是很亲热!
最重要的是,她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