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月白的话音落下,温伶心中愈发诧异了。
她身上关于红玉石的力量已经基本上消散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月白都能够准确无误说出这股力量是邪气,看样子只有她自己才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有多大!
“是邪气没错。”
“到时候可以把红玉石拿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能够从中发现一点什么。”
“好。”
谈话间,车子缓缓在付尤店铺门口停下,温伶下车之后便看到付尤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而月白则是从槐木牌里徐徐出来,他脸上的神色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温伶却知道,他在紧张。
付尤看到月白的时候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他回来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温伶带着月白径直走入了店铺,付尤见状思索了一下,直接把店铺大门给关上,还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温伶既然带着月白过来,那么想必要开启共情阵,这个过程中,不能有人打扰。
付尤的心思十分细腻,这一点倒是让温伶满意地笑了笑。
大门关上后,付尤便把温伶封印住的匕首和铜镜拿了出来。
而月白却是在察觉到匕首和铜镜上的怨气后吃了一惊,“这股怨气…
…竟然这么庞大?”
“没错,祝长生就是盯上了这股怨气,所以才会带走高致远,这股怨气太磅礴了,到时候等你进入共情阵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亲自把这股怨气消除。”
温伶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付尤心中猛地一跳。
难道说,月白的身份,真的跟这铜镜和匕首有关??
“好,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
“我开启共情阵,你退远一些。”
此话一出,月白便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温伶徐徐抬手,体内的灵力瞬间迸发出来,她手指轻弹,一股细微的灵力便席卷着风直接朝着那匕首和铜镜的封印飞去!
“砰——”
随着一道巨响响起,封印瞬间被温伶那股灵力震开!
封印一破,里面的怨气便瞬间扑面而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温伶和月白吞噬进去!
温伶神色不变,眸中却有一股厉色闪过。
她捻起一股灵力再次一弹,冰蓝色的阵法瞬间出现在她脚底下。
随着阵法逐渐扩散开来,月白便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拉力,而阵法周围更是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些文字看起来十分繁琐复古,一闪而过,却瞬间震慑
住了匕首和铜镜周围的怨气!
“阵法——起!”
温伶轻喝了一声,脚底下的阵法瞬间迸发出一道金黄色的光芒,而温伶和月白则是在这道光芒的笼罩下,瞬间被吸入了阵法内!
月白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又红又厚的宫墙。
温伶之前已经看到过裴柔为了谭翰宇的命而服软的一幕,因此在看到这一片宫墙的时候,她便知道,这是裴柔嫁入皇宫后的日子。
画面一转,裴柔神色惨白坐在铜镜前,原本水汪汪的眼睛此时宛如枯井一般,没有半点生气。
距离她嫁入皇宫也不过三天的时间,她却像是度过了三年一般,原本圆润的脸迅速瘦削下去,两颊的肉甚至都凹了进去,看起来很是骇人。
此时,裴柔的贴身丫鬟正在劝说。
“小姐,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皇上在大婚之夜看到你这幅模样已经拂袖而去,这件事情在民间已经彻底传开了,您真的不能再任性了,您已经嫁人了,小姐!”
丫鬟的话一出,温伶心中便微微一动。
原来是这样。
她之前还在想,裴柔若是嫁给当今天子,必定会度过新婚之夜,既然这样的话,月白就不可能是
裴柔和谭翰宇的后代。
可现在看来,皇帝在看到裴柔这幅模样,显然也没了兴致。
“传开便传开,与我何干?我已经按照爹爹所说的嫁入皇宫,可我却没有答应爹爹,把我的心也彻底交出去!”
“小姐,您糊涂啊!现在谭公子的命脉还掌握在老爷手中,您可知道您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谭公子的生存?”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这一点裴柔的贴身丫鬟做得极好。
此时的裴柔已经顾不上其他,满心满眼都是谭翰宇,甚至为了谭翰宇不惜惹怒皇帝。
简直就是一对苦命鸳鸯。
果然,裴柔在听到丫鬟所说的话后神色一变,如枯木般的双眸重新有了亮光。
但下一秒,温伶便听她坚定开口,“我要再见他一面,我保证,这是最后一面,只要成全了我这个念想,以后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听从爹爹的话。”
闻言,丫鬟眸光闪了闪,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谭翰宇是在一个深夜被送入皇宫中的。
他被送到裴柔的寝殿时,脸上的神色十分惨白,但一双眸子却是充斥着痛苦。
而在这个夜晚,裴柔与他相拥而眠,真正意义上度过了她的新婚之夜。
而看到谭翰宇的那一瞬间,月白便愣在了原地。
他此时此刻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温伶这么笃定他的身份就是裴柔和谭翰宇的后代。
因为谭翰宇跟他的长相,没有七分,也有五分相似。
月白的眉眼更像是裴柔,但五官却跟谭翰宇差不了太多。
直到这个时候,月白才知道,原来这千年来,他不是没有身份的孤魂野鬼,而是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看着谭翰宇和裴柔含泪分别,温伶心中也是一片荒凉。
她心中清楚,这恐怕是他们这一生最后一次见面。
谭翰宇离开之后,裴柔果然按照她所答应的,按照裴家的安排,做起了皇帝的宠妃。
不过一个月,她便有了身孕,但温伶和月白都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帝,而是谭翰宇的。
之后的一切便如同走马观花般接连闪过,真正的转折点,是在裴柔回家的时候,她看到了谭翰宇随身佩戴的匕首。
这把匕首,也就是温伶和月白所见到的匕首!
裴柔看着被放置在书房暗格内的匕首,一颗心止不住颤抖起来,她哑着嗓子问面前的裴正秦,“爹爹,为什么……他的匕首,会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