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抵达古玩街,她直接穿过后街的胡同,把车停在付尤店铺后面的专属停车位上。
付尤家的铺子自带后巷的停车位,付尤自己平时不开车,车位上之前都是放了一些杂物,自从跟她结识,为了方便温伶,他把停车位收拾了出来,给她备着。
刚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温伶就皱了皱眉。
邪气!
整个铺子都透着一股邪气!
而且,它仅仅只萦绕在付尤的铺子,一丝一毫都没有侵蚀到旁边。
否则温伶在开进胡同的时候,就察觉到这邪气了。
她微眯眸子,眼底渗透出几丝寒意。
付尤在她心里,已经是徒弟加朋友的存在,敢动付尤,她绝不会轻易放过!
温伶压低了下帽檐,将情绪掩盖,扭头对打开车门的火赤说道:“把这道符贴身放好,这邪气很陌生,不像是祝长生搞出来的,为了防止你暴露,把它戴好会掩盖你九尾狐的气息。”
“气息?我附身在邓聪身上,你之前不是都没察觉吗?”
“我这具身体是凡体,我到现在也才刚刚练气,我会发现你的不对劲,是靠我曾经的修为和警觉性,但修为高的玄师,肯定能发现你灵肉分离的现状。”
闻言,火赤连忙接过了符纸,“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住邓聪的肉身,我跟月白他们一样,进槐木牌里就可以彻底掩盖气息了吧?”
“对。”
火赤眸色沉了沉,道:“我知道了。”
温伶见他这表情,大概能明白他在想什么,她笑笑,下意识想摸摸他的头,毕竟他现在看起来就是个孩子,很容易就勾起温伶的柔软。
只是,这下却被火赤偏头躲过,温伶却不觉得尴尬,手晃晃就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别介意,我答应你替邓聪找回他的魂魄,我就不会觉得邓聪是个累赘,更不会觉得你是包袱,千万不要有这种念头,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而非互相牵制的主仆,懂吗?”
火赤愣了愣,随后点点头。
这一刻,他彻底有了身处其中的感觉。
他之前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月白他们能这么轻易就跟随温伶,相信她,忠诚于她,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契约,大可不必结契,毕竟月白并不是非得跟温伶结契的。
此时,他好像明白了。
温伶见他眼神逐渐坚定,心头也松了口气。
火赤的忠诚和能力,是她欣赏的。
但同时,她也有些担心,他忠诚的是邓家,跟自己结契也是为了邓家的独苗邓聪。
好在,她的真诚打动了他。
她一直强调大家是伙伴,不是主仆,就是希望今后并肩作战的时候,能彼此全心全意的信赖。
尤其,在高手过招的时候,若是有半分犹豫和迟疑,都可能带来团灭的后果!
温伶跟火赤一起,从铺子的后门进去。
那狭窄的通道里,邪气更甚。
温伶低声问道,“你闻到了吗?”
火赤点头,“很浓,很邪,好臭!”
“……”
温伶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在这么紧张和严肃的时刻,“好臭”两个字,真的戳到她笑点了。
好在,下一秒火赤又把她的关注点给拉了回去。
“但,这味道我莫名觉得熟悉。”
“熟悉?”
“嗯,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闻到过。”
温伶眉头微蹙,“这味道很腥,还很黏腻,感觉就好像……”
“蛇!”
火赤率先出口,他对上温伶的视线,“之前邓志先带了一个人回家,那个人身上就有这种黏腻的腥臭味!”
“不知道名字?”
“我只听到邓志先喊他钟先生。”
“多大年纪?”
“三四十岁吧!一身西装革履的,看起来人模人样,我当时在邓志先专门供奉我的小房间里,闻到这个
味道就觉得不舒服,从供台下来,扒拉在门缝看到的。”
说到这里,火赤的眸色一紧,道:“说起来,当时我偷看的时候,那人好像立刻就察觉到了我。他看过来的时候,那镜片后面的眼神让我毛骨悚然!”
“他发现你了?”
“拿不准,他那眼就堪堪划过,没在我身上停留,但我觉得,他就是发现我了!”
“这人不简单。”
“难道,是蛇成了精?”
温伶摇头,“蛇成精不太可能,再低级的蛇精,它成精的话也是需要吸收天地精华,不至于这么恶臭,肯定是邪修,利用了什么法子。”
“温伶,你要小心。”
这次,火赤没有再掩饰自己的担心,直接表达了出来。
温伶有几分意外,垂眸对上他严肃的视线,点点头道:“放心,我不会出事,邓聪的事我肯定替你完成。”
“不是……”
火赤的别扭劲儿瞬间上来了,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小得像蚊子,“不是因为邓聪。”
“嗯,我明白。你担心我 嘛!”
“???”
这么小的声音你都听得见?你顺风耳呢?
火赤撇撇嘴,不再多言。
两人径自往里走,越接近付尤的八卦间,那黏腻的腥臭
味就越重,令人上头。
八卦间内,付尤站在一旁。
沙发处,则坐着个银色西装,戴着个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举手投足间,有着说不出的优雅和贵气。
可,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却透着令人心怵的冷。
他视线,瞥向即将被温伶推开的门。
付尤也听到了动静,抬眸看了过去,心里却十分担心。
他的暗示,温伶到底听明白了没?
“叩叩叩——”
三声敲门声,让付尤忐忑不安的心,缓和了些许。
温伶到他这里来,从来都是跟拿了尚方宝剑一样,直接进出。
什么时候这样敲门了?
付尤不动声色地看向沙发处的男人,对方点点头,他才挪动步子,打开门。
门内,付尤忐忑不安。
门外,温伶激动不已。
门打开,两人眼神交汇那瞬,付尤彻底松了口气,温伶则朝他眨了眨眼。
随后,她问道:“你客人走了吗?”
付尤摇头,侧过身对她说道:“其实,是钟先生特意让我把你约到铺子见面的。”
温伶抻着脑袋看了过去,对上那犹如毒舌办的视线。
她笑笑,道:“钟先生?谁呀!我认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