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纪闻晁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温伶向来明白尊重别人有多重要。
她耸耸肩道,“你不承认就算了,反正你确定有问题后,就call我。”
“嗯,目前只是怀疑阶段,等我有实质性证据后,我再跟你们联系。”
“对了,关于你弟弟纪呈陵的事,你需要我帮你吗?”
“命格玄术这一块,你是我们师门里最强的,原本我是想找个好点的机会跟你相认,再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说到这里,纪闻晁便看了眼贺谨川。
他无奈笑笑,“纪家有个长老,略懂命理玄学,他打小就看出来我命不好,我父亲也同意找人以命换命,但都找不到合适的,最后把主意打到了呈陵身上。”
“他跟你不是双胞胎吗?同一胎出来的,他怎么就愿意拿小儿子的命换你的命?”
“古板固执思想有问题呗!”
纪闻晁下意识以吐槽的方式说出来,完了就觉得不大对,看了贺谨川一眼后,察觉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温伶见状,忍不住在心里觉得好笑。
不愧是她的亲人,贺谨川跟大师兄,都摊不上一个靠
谱的老爸!
纪闻晁叹了口气继续道,“他就一直奉行长子为主,家业要我来继承,认为我不在之后,纪家就会断后,但其实呈陵不过就比我晚出生几分钟而已,而且,从小呈陵表现出来的聪慧,都比我要更有天分,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呈陵就变得有些叛逆,不愿意在学业上下功夫。”
“或许,他是知道了什么。”
“亦或者,是单纯的青春期叛逆?但他跟我的关系一直都很好,纪家上下,他最信任的人也是我。再后来,就是九年前的那场车祸。”
“你是怀疑,你爸同意纪家的那个长老动手,取纪呈陵的命格给你续命?”
纪闻晁摇头,“那长老顶多就会看点命相,这种需要强大能力才能做到的换命之术,是要遭到反噬和天谴的,他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胆子。”
“他找了别的天师?”
“如果这件事跟他有关,那肯定是找了外援,但是我追问过无数次,他都拒不承认,而且看起来很后悔的样子,在我跟呈陵出车祸后,他才意识到,两个儿子对他来说都同样重要,失去谁都犹如刨去心头肉。”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纪闻晁的神
色总算是带上了几分凝重,他跟贺谨川的情况还不算一样。
贺振阳是纯坏,纪父总归是偏执了些酿成大错,但对纪闻晁起码是打心眼儿里疼。
只可惜,他的错导致真正的纪闻晁已经彻底离世,留下来的,不过是个壳子。
这坑儿子的爹犯下的错,到头来还得魂穿而来的大师兄来兜底背锅。
“纪呈陵知道这件事吗?”
“我猜,他应该是知道的,自从车祸后,他对我的态度和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恨上你了?”
“大概是吧!毕竟,换成任何人,也没办法面对一个‘偷’了他命的人吧?”
温伶蹙眉,“如果事态发展成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所以我也挺急的,前段时间你不是上热搜了吗?跟苏家那事儿,我虽然玄术造诣不如你,但简单的推算还是不会出错,我看你微博发的照片,推了下你的命理,就知道你是小九,哪怕你的面容跟在师门的时候不一样。”
“那你……”
“面容不一样?”
保持沉默的贺谨川,突然抓到了一个契机,直接打断他们的谈话。
他看向温伶,“你以前是什么样?”
“我们在师门的时候…
…师父不让我们以真实身份相处,所以,师父都会给我们易容。”
纪闻晁抽了抽嘴角,他没想到,他随口的一句话,又让小师妹给他兜底了。
他无奈扶额,“不过,眉宇间的气质,以及骨相是易容也没办法完全遮挡的。干咱们这一行的,看人不看皮相,而是看骨相。”
“对,老公,回头我把这个看相之术教给你,这样我披着小马甲出去招摇撞骗的时候,你也能一眼认出我。”
温伶笑嘻嘻地讨好,把贺谨川逗笑,“我又没生气,你犯不着故意哄着我。”
“不是哄你开心啦!是真的觉得这个挺重要的,万一你以后遇到同样会易容术的对手呢?别忘了,祝长生可不简单呢!”
“好,那回头你当我老师,好好教我,我一定好好学。”
“……”
这话,怎么怪怪的?
讲道理,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老色痞,可很多时候贺谨川说话,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语气,她却总是能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一些别的韵味?
反正,温伶是不会承认,自己被贺谨川勾得都成老色痞了!
纪闻晁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随后说道,“呈陵目前人在京州,据我所知,他是
去见一个很神秘的人,我安排在他身边的人没办法知道他见的人是谁,但他们见面的地址我拿到了。”
说到这儿,纪闻晁便看向贺谨川,“我京州的人脉有限,贺总帮帮忙查一查?”
“你把地址发我就行。”
“也发我一份。”
温伶赶紧追加一句,这事儿贺谨川能帮上的点有限,查地址,她现在有J帮忙,不用贺谨川她也能查。
纪闻晁主动找贺谨川帮忙,不过是想把僵硬的关系破冰一下而已。
贺谨川跟纪闻晁合作多年,微信好友早就躺在列表里,只不过几乎没有私下联系过而已。
公事有公事的流程,每年合作下来的百亿项目也不止纪家这一个,交给底下的项目负责人处理交接就行,贺谨川不可能每个项目的公司总裁都要去巴结讨好。
拿到地址后,温伶的表情就不太好。
她怎么觉得这个位置,有点点熟?
这变化,自然落到了贺谨川眼底。
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位置。是谁跟我说的来着?”
“有吗?”
贺谨川仔细看了下,忽然,他抬起头,跟温伶对上眼,两人异口同声道:“周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