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竹兴奋地问道,“你这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得到自由?”
她兴奋,但又不太敢抱太大期望的样子,让温伶忍不住笑着点头,“对,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自由地生存在世界上,除了不像活着时那样可以正常的孕育你们的后代之外,其他时间,你们和活着的人类没有区别。”
说罢,温伶又补了句,“我会给你们加持阴阳罩,让你们在白天也可以自由出入在阳光下。当然,别人是看不到你们的。”
“太好了!”
岑竹恨不得尖叫起来,她跟刘振刚死,魂魄刚离体,就被人强行抓到了一间密不透风的小黑屋里。
然后,就是漫长的炼化。
身心都遭受了巨大的痛楚,他们依旧扶持着走到了现在。
至于不能像活着时一样生儿育女,他们不在乎。
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孕育后代?
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在一起!
岑竹十分感动,声音都哽咽了,看着温伶说不出话。
刘振身为男鬼,倒是保持了他身为雄性的理智,他深呼吸后说道,“我跟岑岑活着的时候,就是丁克一族,能不能生孩子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
说到这里,刘振的声音也带了
几分哽咽,“苏天师,谢谢你。”
“不用这么早道谢,我想知道的消息,你们还没有提供出来。”
说完,温伶又补了句,“还有,我现在跟苏家毫无关系,叫我温伶就行。”
刘振错愕了下,岑竹意识到她之前还活着的时候听说的苏伶身世,便明白刘振踩雷了。
她立刻站出来表态,“你尽管问,我一定全部说真话!”
刘振连忙应了声,“对,我们不敢撒谎的。”
温伶挑了挑眉,“量你们也不敢!”
语毕,她便看向岑竹手脚上的炼化禁咒,“你是怎么坚持到现在,还能不被完全炼化的?”
“我……我就是凭着一股劲儿,我不甘心。”
“嗯?意志力?”
“或许吧!连炼化我的人都说,我是他遇到的鬼魄里,最难搞的一个,却也是最适合做炼偶傀儡的鬼体。”
温伶点点头,“这话倒也不假。”
“那……温天师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摆脱对方的控制?”
“这事儿你靠自己是肯定办不到的,你有再强的意志力也没用,你没有能跟他对抗的能力,否则,你也不会被操控着来这医院里杀我男人。”
岑竹:“……”
这话说得,怪尴
尬的!
温伶就是要让岑竹跟刘振彻底明白,没有她,他们就只能沦为炼魂师的傀儡,永世都不可能翻身。
最终,他们会彻底失去自己的意识,沦为害人的工具,直到魂飞魄散,彻底殒灭。
但凡岑竹跟刘振还有点想“活”的心思,都不可能选择炼魂师,而会选择她这边的一线希望。
果然,岑竹立马问道,“温伶,你到底想从我们这里知道什么?”
“你们有见到炼化你们那人的样貌吗?”
“样貌?”
岑竹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他对我们用了什么招数,明明,他炼化我们的时候,就在我们跟前,也没做任何的伪装,可是……在他结束后,我跟刘振都想不起来,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得到这样的答案,温伶并不意外。
很多炼魂师,为了避免手底下的小鬼反抗,反噬到自身,都会选择用术法将自己的容貌隐藏。
但,像这人直面他们后,又让他们对他的样貌模糊,说明这人的玄法等级不低。
京州出了这么个败类,倒是不知道付尤跟高致远他们有没有消息渠道能查一查。
温伶把这事儿,简单地给付尤发了个信息过去。
付尤很
快就回了个OK过来,去跟高致远找消息去了。
紧接着,温伶便对岑竹说道:“我现在给你们下了定身咒,而且还是在对方操控你们动手时,强行阻止你们下的咒,若果他是实时操控,势必就会感应到,有了外阻力。”
“实时操控?”
岑竹傻眼了,“我们被他操控,还能定时吗?”
“这很简单,只需要给你们下一道又一道的指令,让你们潜意识里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会进行攻击,而且,某些你们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情境,伤害,甚至是周边有谁说的一句话,一个词,都可能会成为开启你们攻击的开关。”
“那你能感应到,刚刚我突然暴走,是被他实时操控还是提前定好了?”
“时间太短,暂时还没办法反噬过去探索到他的气息。”
岑竹的表情变了变,随后说道:“我现在能自主地跟你说话,是因为你这道符,还是因为他的操控过时了?”
“挺敏锐啊!还懂得举一反三了。”
温伶略微赞赏地看了眼岑竹,“我的符纸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最能感受的,其实是你自己。”
“我?”
“没错,对方想要操控你,在那股操纵感来之
前,其实你是能感应到的,只是这种感应十分微妙且细小,你若是不细细去品,很可能察觉不出来。”
岑竹总觉得,温伶好像在教给她什么。
但又没能彻底抓住。
她只能凭本能去发问,“如果在他操纵我的前一秒,我感觉到了,我提前做了抵抗,这操纵是不是就会失效?”
“如果你的抵抗之力够强的话,是可以即时让它失效的!”
“我懂了。”
岑竹不愧是这么久都还无法彻底炼化的阴魂,温伶稍稍点一点,她便能明白,自己用什么方式,就可以阻止被操控。
温伶对岑竹的喜欢,还真有些加重。
她琢磨着,要不要爱屋及乌,直接把这对鬼夫妻收纳进槐木屋,作为己用。
温伶的念头刚升起,就见岑竹的表情凝固了下。
随后,岑竹便闭上眼。
温伶看向刘振,刘振用口型说道:“他又在使坏。”
与此同时,岑竹的指尖也微微颤动起来。
就好似有一根肉眼无法看到的无形的线在操控,但岑竹的神色,却不如之前被强行操纵时那么痛苦。
反而,她有一种淡然。
下一秒,就见到岑竹勾起嘴角,睁眼看向温伶笑道:“我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