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伶连忙收起被木偶反差萌到的心,问道,“后来呢?”
“不难猜啊!我成了这个村子的守护神,他们把我从村口,搬到了后山,专程盖了个祭祀台,谁家有事就会过来上贡品,逢年过节的也都会来祭拜我,那些年,我修为升得很快。”
说完,木偶沙弥的表情就失落了起来,“只可惜,好景不长。再后来,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温伶结合了下木偶沙弥说的这些话,最终,落点还是回归到那个道长身上。
而且,木偶沙弥说的这些,还有很多疑点。
譬如……
“你说你被封印在这地底,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杂物间?”
“地底封印的是我的能力,因为这里是当年的祭祀台,寺庙被毁后,这里才是我的栖息地,接受供奉的地方,就是我的灵魂所在。封印完成后,我被压在这地底很多年,直到二十年前,郝仁軍把我挖了出来,想要重新供奉我,破解诅咒。”
“诅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民国时代。”
温伶在心里默算了下木偶沙弥说的话,前后是否有矛盾。
捋顺后,又继续问他,“郝仁軍是郝家现在的当家人?”
“是。”
“可你现在已经没
了能力,他为什么不把你放回去?”
“我看到他给人打了电话,然后就把我放到这里藏起来了。我现在琢磨着,大概是给那道人打的电话,得到的叮嘱,估计是害怕郝家的人再去动那祭祀台,把他的封印给影响了吧!”
温伶也觉得说得通,于是,她越发好奇,这个道长到底是什么人。
她看向木偶沙弥,问道:“你知道那个道长叫什么吗?”
“名字不知道,但郝家的后辈叫他祝道长。”
“姓祝?”
木偶沙弥点点头,“他约莫三十几岁的样子,身高大概在178左右,穿着一身白灰色的中山装,还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没想到,用的招数特别阴损。”
“长相呢?记得吗?”
“记得。”
木偶沙弥说完,又有些忧愁的样子,“可是我不会画画。”
“你的诉求是什么?”
“啊?”
“你把我们引来,又告诉我们你的这些故事,你的目的是有所求吧!?”
木偶沙弥:“……”
它再次被温伶给噎住了,紧接着,才说道:“郝家当年始终救了我,我知道我还能留在人间的时日已经不多,我希望……能找到厉害点的玄
师,将他们家的诅咒给破了。”
“诅咒?怎么又是诅咒!”
“郝家确实被人诅咒了,我一直怀疑是当年那个恶霸,但我没有证据。”
“如果被诅咒,他们家为什么还能一直富裕到现在?”
温伶皱眉,“我来之前可是打听过的,郝家的人早就已经迁居京州,是京州排得上号的富商,你是想告诉我,他们家虽然被诅咒了,也是你这些年奋进心思的庇佑才有如今的?”
木偶沙弥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不是,我并没有庇佑他们。”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郝家人的心被诅咒了,他们本是诚信真挚之人,祖祖辈辈皆是如此,可自从遇到那祝道人后,就莫名被洗脑,听信谗言要将我封印,这还不止,封印我之后,他们就去外地做起了生意,上位的那些手段极其残忍!”
“人心都是会变的,并不是他们的祖辈是诚善之人,后辈就能被教导得同样优秀。”
“你信我,我当初鼎盛时期早就推算过郝家人了,别说这一辈了,就连后续几辈子,他们家都是三观极正,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温伶:“……”
好孩子三个字一出,尼玛瞬间有副老父亲的即视感
。
温伶扶额,“好,我会推算的。”
“你问我我的诉求,但其实我自己并没有什么所求,我就希望你能调查清楚,那个祝道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你帮我找到他,我要报仇,替郝家人报仇!”
“那你呢?你得为此付出代价。”
她指了指月白,“看到没有,别说你这么个几百年的假佛,就像他这样千年的鬼修,在我这里有所求,都得跟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鬼使。”
“你想跟我签订契约?”
“呵!别偷换概念,需要付出代价的是你。至于我,有没有你我都无所谓。”
“……”
木偶沙弥苦笑了下,“就算你想签订,我也没什么能帮到你的。”
“帮不帮得到我,那是后续。但我们玄师做任何事,都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所以这些代价,就得从雇主身上去拿,人类的代价便是金钱,拿钱消灾。灵体的代价,自然就是不同的。”
“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在这世间能存在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意思?”
温伶下意识皱眉,木偶沙弥便收敛了身上的煞气,落到地上后,它逐渐朝温伶走来。
阿肆立马上前一步,月白也瞬移回来,站在温伶跟前,
将她护在身后。
温伶将一人一鬼拉开,看向靠过来的木偶沙弥,淡声道:“它没有足够支撑它留在世间的信仰之力了。”
对此,温伶有些不解,“你继续待在地底,你的能量就不会被消耗,拼死一搏的后果就是自己烟消云散,就为了郝家,值得吗?”
“你们人类总喜欢问我们值不值得,可世间哪有那么多能等价换算的事呢?无所谓值不值得,只有你愿不愿意,不是吗?”
“你活的比很多人都通透。”
“所以,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我可没答应要帮你。”
木偶沙弥笑笑,“我相信你会的。”
温伶蹙眉,“我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身上的诅咒还没有破解,郝家到底跟祝道人是怎么回事,我都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然后告诉我。”
“可是……”
“不就是信仰之力吗?我给你就是。”
木偶沙弥:“……”
它震惊无比,“你、你愿意当我的信徒?”
“你这脑子怎么就不懂得转弯儿呢?非得是信徒,才能给你信仰之力?如果我希望你能‘帮’到我,我供奉你的方式,便是帮你解决郝家的麻烦,这难道不是一种信仰之间的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