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谨川本来就对月白可以跟温伶24小时“待在一起”感到不悦,此时看到月白长得这么仙气卓然,自然醋味大发。
月白对贺谨川的印象也不好,一直排斥他,小气吧啦的。
温伶见这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谁都看不惯谁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她指了指槐木牌,问道:“月白,你喜欢什么植物?”
“植物?”
“嗯,我用植物的花型或者根茎做外纹路的修饰,在里面给你们刻住宅屋。”
“这么小一块牌子,能刻出来?”
温伶白了他一眼,“你这是看不起谁呢?这叫以形化物,懂不懂?”
贺谨川跟着补刀,“爱住不住,鬼没有人权挑什么挑!”
月白呵呵一声,“你老婆让我挑的,不服你怼她啊!”
温伶:“……”
她嗖嗖两把眼刀子飞过去,“你俩是杠精附体吗?就不能好好相处,非得在这里激情对杠?”
贺谨川:“……”
月白:“……”
谁跟他激情了!
两个大男人,这会儿幼稚得跟小孩儿似的,彼此都扭头不看对方。
贺谨川接着温伶刚刚的话,看向温伶,“以形化物需要用到你很多灵力吗?”
“还好吧,这个主要是得在雕刻的时
候,施咒,对咒术得十分精通。”
知道不需要温伶透支灵力做这些,贺谨川倒是放心了几分。
他把视线挪到那木牌上,“你是打算做成一个鬼使之家?”
“唔,这么说也成。就一个花瓣或者一支根茎代表一只鬼使。”
“男鬼根茎女鬼花朵?”
“哈哈哈!你这个想法可以有!”
月白当即就不满了,“凭什么男鬼就只能住根茎?”
温伶:“……”
她无语了一瞬,紧接着怒道,“杠精老鬼你给我闭嘴!”
月白:“……”
行呗,你是契约主人你牛!逼!
温伶想了想,又道:“那不是一对情侣鬼,住一支连根带花的房子也不太对吧?”
“又不是让他们同居,而且,鬼也有恋爱自由。”
“对哦,我还能抢下月老的活儿,反正月老只管人间,不负责鬼蜮的红线。”
月白:“……”
你们俩考虑过鬼鬼的感受吗?
最终,温伶还是让月白自己选花朵还是根茎。
月白想了想,又提出自己的建议,“非得是花朵吗?你画一棵树,有花有果有枝有叶的不更好?”
“咦,树屋确实是个不错的方向。”
说罢,温伶又看向贺谨川,“你觉得呢?”
贺谨川
这次倒是没跟月白唱反调,点点头道:“确实比带根茎的花枝更好。”
他指了指温伶手上的槐木牌,“反正是木牌,花儿跟树都可,看你自己怎么规划。”
温伶想了想,如果要收服厉鬼做自己的鬼使差遣的话,势必不可能只有成年男女鬼,还会有年纪稍大或者一些阴灵小鬼。
她思考后,便觉得雕刻一颗树木,会更适合这个“大家庭”。
温伶一旦开始工作,便会全神贯注。
贺谨川也不打扰,就坐在旁边看她雕刻那些纹路,每完成一片树叶,她就会停下来,注入自己的灵力,将其形成养灵的空间。
因天眼被温伶打开的缘故,贺谨川还看能看到,温伶完成后的那些枝叶上,盈盈流动的光。
贺谨川看了眼温伶,见她额前已经渗出细汗,便扯了纸巾,替她温柔擦拭。
月白站在一旁,见状莫名抽了抽嘴角。
这恋爱的酸臭味!
他若不是要第一时间选一间自己喜欢的位置和叶片,他才懒得留下来,看这对人类恶心鬼呢!
当温伶刻完一棵树最上面那一蹙繁密的枝叶后,月白忽地指了一根枝丫,问道:“能让这一根都属于我吗?”
“嗯?你喜欢这根?”
月
白点点头,两眼都有些放光。
温伶没有问他原因,笑道:“当然可以。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要不,你自己来设计?”
“可以吗?”
“你画好给我,我雕刻就行。”
月白看了温伶一眼,几秒后道:“多谢。”
温伶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他是她的鬼使,虽说有契约在身,她有召唤驱使他的资格和能力,却不代表,她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他的主人。
在温伶心里,他们是平等的。
那些故意压制他的话,其实就是图个彼此的制衡。
真正相处时,温伶也不可能真的高高在上。
温伶把那一根枝丫留着,等月白画完后,她再去完成。
低着头一直雕刻,温伶脖子也有些酸。
她抬起双臂,一手拿着木牌,一手拿着刻刀,扭了扭脖子,刚想耸几下肩膀放松下,肩膀上便传来了一股力道。
温伶回头,对上贺谨川的温柔的视线。
“我替你捏几下。”
“好。”
温伶懒得跟自家老公客气,放松下来享受贺谨川的服务。
雕刻室就他们两人加上月白这只鬼,贺谨川也没什么好继续伪装的,径自站起身来,给温伶捏肩,完了还给她捏了下后颈。
温伶舒服得直哼哼,
贺谨川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紧接着弯身,凑到温伶的耳边,低声道:“伶伶,这样的声音,只能我一个人听。”
“嗯?”
温伶都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哼唧的那两声,多么像呢喃在情人耳边的呻吟。
她愣神了一两秒才回过味来,不由瞪了眼贺谨川。
随后,温伶又看向月白。
见他依旧低着头在专注的画着自己的小屋,温伶便拍了下贺谨川的手背,示意他可以了,便继续雕刻。
两人都没注意到,月白看似认真,其实手上画图的动作,早就停了下来。
——
温伶从雕刻室出来,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的事。
她光雕刻月白那套住宅,就耗费了不少灵气,要不是贺谨川在,她今天还完不成。
将槐木牌用灵力缩小到跟包包匹配的大小,便将它挂在了包上。
高致远拿来她要求定做的耳坠,温伶接过来后,将黑玉耳坠戴上,她捞开耳边的长发,笑着问贺谨川,“好看吗?”
贺谨川点头笑道:“好看。”
高致远:“……”
这黑黢黢的一对耳坠,哪里好看了?
再看贺谨川盯着温伶目不转睛,含情脉脉的样子,他悟了。
这是在夸人好看呢?
嘶,牙快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