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伶丢下这么个重磅炸弹给贺振阳,就不再理会他,径自走了进去。
贺振阳站在门口,独留了好几分钟后,才跟着走了进去。
他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温伶跟贺谨川交头接耳的画面。
温伶看到他进来,还戳了戳贺谨川的肩膀,故意提醒他,“你爸来了。”
贺谨川侧目看了眼贺振阳,便收回了视线。
这两口子对他,完全就是采取无视的态度,让贺振阳心底着实不爽。
他过来,看着温伶剥香蕉,冷声道:“开饭!”
温伶不缓不急,把香蕉剥好后,问贺谨川,“你吃不吃?”
“空腹最好别吃香蕉。”
“没事,我胃好得很,你的腿我都能治,我自己的胃肯定不会差。”
贺谨川听她故意提及自己的腿,便明白过来,刚才贺振阳是跟她打听自己腿部的情况了。
看来,是急了。
他点点头,“其实我没什么胃口。”
“那回家?”
“好。”
说罢,贺谨川便看向贺振阳,“晚饭我们就不吃了,反正你的目的也是想看看我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回家,如今也看到了,私下你也接触了,那我就带她回去了。”
贺振阳沉着脸,“贺谨川!你这是什么态度?看到我杵着个拐杖你连个关心都没有,现在还
给我脸色看?”
“那你想我用什么态度对你?”
他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正把目光局促地从温伶身上移开的贺森,嗤笑出来,“学你们那样,父慈子孝?”
贺森闻言,不禁蹙眉,“贺谨川,爸把我叫回来,只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和解,我对贺家的一切,都没有兴趣,我靠自己能力赚的钱我这辈子都花不完……”
“少假惺惺,你背后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语毕,贺谨川又对上贺振阳的视线,“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清楚。你不就想早早的把他们母子接过来,给他妈名分吗?我告诉你,这不可能!除非,你把我弄死!”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
“小时候那场车祸,我已经掌握了不少的证据。”
贺谨川直接打断了贺振阳的话,语气冰冷地说道:“爸,你最好别让我查到你头上。”
说罢,他便捏了捏温伶的手,“走,我们回家。”
温伶起身,推着贺谨川从客厅这边走了出来。
在经过怒气满满的贺振阳身旁时,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咯!”
贺振阳:“……”
这话,摆明了是在嘲讽贺振阳。
他当年没能把贺谨川弄死,没有除根,导致现在他什么都没
有得到,还得看贺谨川的脸色。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贺振阳人都快气炸了,偏偏又丢不下这个老脸来留他们吃饭。
贺森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母亲现在还住在离周家这大院儿不远的公寓。
就算这大院儿的牌匾被贺振阳换成了“贺宅”,可产权是在周老爷子名下的,周老爷子名下的产权,又是实打实落在了贺谨川的身上。
但老爷子的遗嘱里,他的所有产权,都得等贺谨川结婚生子后,才能有资格继承。
所以,贺振阳只有一个居住权限,哪怕他把院子改成了贺宅,把周氏改成了贺氏,正如温伶所说,他依旧不是这些产权股份的持有人。
贺振阳不是没考虑过,重新买个别墅把贺森的母亲接进门,他们一家三口就是一个家。
可,他心里不甘心!
当了人半辈子的上门女婿,那些年受过的鄙夷和嘲讽,他都想彻底洗掉!
周家的一切,都必须是他贺振阳的!
他原本以为,苏家这养女,很好拿捏。
却没想到,是个刺头。
而且,贺谨川以前还能跟他维持表面的父子关系。
这次把人带回来,却是直接为了她,跟自己撕破脸了!
再想到温伶那番话,贺振阳冷冽的视线,直接就盯到了贺森身
上。
偏偏,贺森的目光,还紧随着温伶,落在了大门处。
他收回视线,对上的便是贺振阳那双冷得出奇的眸子。
“爸,怎么了?”
“你跟那温伶,到底怎么回事?”
贺森神色不由自主地闪躲了下,这才说道:“我跟她能有什么事?你信那些媒体乱写的。”
“阿森,你是我儿子,你骗得过我?”
“真没事儿,当初她追过我,仅此而已。”
“她可不是这么说的,以前的事我不管,但你要参加那个综艺,还非得跟她一个档期,是怎么回事?”
不等贺森解释,贺振阳便继续道:“她已经是阿川的妻子,你要注意分寸!不能做让贺家蒙羞的事!”
贺森表情凝固了下,不爽地顶了顶腮帮,没有应声。
贺振阳见状,越发不悦,“听到没有?”
贺森这才应声:“知道了。”
他捏着手机的力道,不自主地加重了几分。
凭什么?
苏伶明明是他的,凭什么要便宜贺谨川!
就算是他不要的女人,他贺谨川也不配拥有!
贺森起身,走向餐厅。
他回头,看向贺振阳,脸上的情绪晦暗不明,“爸,过来我陪你吃饭,吃了我还有工作忙。”
贺振阳的脸色,这才缓了几分,杵着拐杖上前,跟贺森一
起落座用餐。
车子开出宅院,温伶便扭头看了眼贺谨川。
她知道,贺谨川心里肯定不舒服。
连她都觉得窒息,更何况是他。
温伶主动把手缠进他的臂弯,把头靠在贺谨川的肩膀上,柔声道:“我会帮你的。”
“帮我什么?”
“夺回周家,夺回公司,夺回你应得的一切!”
贺谨川被她这股认真给逗笑,“怎么这么突然?”
“你爸把我留下来,不但试探我是不是在给你治腿,还话里话外的刺我,我一个没忍住,直接跟他摊牌,说我会替你把一切都夺回来,让它物归原主!”
贺谨川对此,倒没有太大的感觉。
反正他跟贺振阳之间的关系,自从他跟贺森母亲领证后,就已经恶化了。
车祸后,他更是直接让沈老把他接出来,独自住在了外面。
温伶见他不说话,倒也没担心贺谨川生气,只是继续说道:“你是在老宅这边长大的吧?这里肯定有你的回忆,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能一直让那对恶心的父子住下去?”
“贺森没住那里。”
“是吗?”
贺谨川下意识地反问,“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
温伶说到这里,突然回过味来,“你不会还觉得,我跟贺森之间有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