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尤顿时僵了下身子,随后,便对着付黎,恢复了刚刚兄妹二人因为理念不合时对峙的表情。
黄鼬很聪明,它立马接戏。
“哥哥,我认识那个女孩子,我可以让她父母答应这件事。”
“她父母知道你要借尸还魂?”
“嗯!你信我!”
付尤点点头,“那我先救了顾钊后,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谢谢哥哥!”
黄鼬感受到身上那道气息有所回应,试图拉着她转身,她便偷偷地用刚才那种害怕又小心的眼神,瞟了眼温伶,这才转身往旁边走。
付尤连忙跟上去问她:“不是进院子吗?”
黄鼬摇摇头:“这样直接进不去的,你们跟我来。”
温伶手指微动,付尤便跟了上去,她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跟在付尤身旁,一起进入对方给他们制造的幻境。
付尤入不了戏,只能靠温伶的傀儡术来操控他。
她忽然意识到,她这是又当“导演”又演戏啊!
于是,温伶和付尤就这么跟着黄鼬,在院子外边绕圈圈,看似绕圈圈,但每走一段距离,眼前的光景就有变化。
温伶用传音术告诉付尤,这就是幻境阵法。
跟鬼打墙有点类似,但还不一样。
这院子看似离他们很近,但其实是对方
用障眼法来形成的。
你以为你一脚踩进的是院子的大门?呵,你可能会直接掉入万丈悬崖。
你以为那是真的悬崖?你掉选取后,丢的就是自己的生魂。
总之,玄之又妙,阴狠又毒辣!
走了约莫十来分钟的样子,眼前的重重迷雾好似突然被人拨开。
那看似忽远忽近的老式宅院,总算在眼前清晰了起来。
“付黎”笑眯眯地回过身来,对着他们招手。
几人刚靠近院子,突然刮来一道风。
黄鼬打了个寒颤后,她便回头看向付尤,“哥,顾钊就在里面,但是我进不去。”
“为什么?”
“里面设了阵法,我是邪祟。”
“哦。那我自己进去。你在外边等我。”
黄鼬点了点头,便站到一旁,好似很担心一般,对付尤说道:“哥,你要小心。”
温伶忍不住想笑,这开了灵智的黄鼠狼,确实聪明。
这戏还知道做全套,比付尤强多了!
不过,黄鼬这也不算全部是演戏。
它确实承受不住这宅子里的戾气,让它进去,只会让它那因灵智而形成的魂体,直接破散!
温伶经过黄鼬时,指尖轻触,便将黄鼬身上属于草控制人的气息给追踪了。
随后,她便和付尤一起,进去了院子。
踏入小院的那瞬,温伶便发现,眼前的场景有了变化。
她知道这是幻境的关系,倒也不着急,拍了拍付尤的肩膀,用传音术道:“一会记得跟紧我。”
语毕,她回头看了眼。
发现黄鼬还站在那里,依旧艰难的保持着付黎的人形。
温伶收回视线,带着付尤大步朝那道上了锁的大门走去。
贺谨川在温伶和付尤两人灵魂出窍那瞬,就站了起来。
他往前一步,将温伶扶着,让她靠在沙发旁边。
付尤则被程衡稍微拎了一把。
贺谨川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绳,铃铛虽然在晃动,却并未发出任何的声响。
他看向程衡,“给蒋涣打电话,让他过来。”
“蒋涣?”
程衡不解,“让蒋涣来干什么?你不是让他去追查……”
话还没说完,程衡就收到了贺谨川的冷刀子眼神。
他立刻噤声,当即摸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贺谨川则扫了眼周围,那些阴灵依旧不敢靠近他,他想了想,干脆把轮椅拉了过去,随后靠近温伶,将手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便紧蹙着眉头抿着唇,坐在她旁边。
程衡:“……”
杀了我这条单身狗吧!谢谢!
温伶盯着面前这把锁,看了几秒后,便直接伸手去摸。
那锁,瞬间消失不见。
付尤无语了,连把锁都要用幻觉来干扰?
那……面前矗立的这套小别苑,又是不是真实的?
温伶察觉到他所想,淡淡在心里说道:“是真的,所以我需要你将这房子记下来,到时候我们归体后才能一起复盘。”
“你记不住?”
“灵魂出窍归位后,都会丧失记忆。我会用咒术巩固住这些残缺的记忆碎片,但是不能保证全都可以保存下来,所以,也需要你在这里加深记忆。”
“哦,明白了。”
付尤话音刚落,温伶便抬脚一踹,直接将面前的木质大门踹开。
顿时,一股阴风扫来。
两人同时蹙眉,温伶指尖微动,早早地就捏了个诀。
付尤也同样如此,即便没有温伶全能,很多失传的玄术他都不会,可以当前玄门的后人能力,他绝对能排前几,着实也不弱。
遇到事情事,也能立即跟上温伶的节奏。
之前会被黄鼬给迷了心思,纯粹是因为黄鼬本就擅长迷幻术,加上有背后操控的人在引导。
显然,背后那人是知道付尤家中之事的,利用他唯一的亲人来打击他的心理防线。
此时付尤没了后顾之忧,自然能专心对付这些腌臜玩意儿!
迎面打过来的阴气
,是一道符咒带过来的戾气。
温伶跟付尤同时出手,将其打散后,便瞧见了门后的状况。
顾钊那一缕残魂,正飘在堂屋中间。
这套宅院,不止外边看起来老旧,内里,其实是按照祠堂风格来装修的。
温伶跟付尤所处的位置,是祠堂的堂屋外。
这道门跟堂屋门之间,有一条青石路。
青石路两侧,有栽植的树木。
可,这些树则不是一般的树。
而是至阴大树中的槐树,俗称:鬼树。
温伶瞥了眼两侧种植得并不对称的槐树,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摆的风水阵。
外边是迷阵,让人无法靠近这栋阴宅。
里边,又是假锁还有这锁阴阵,明显是早早就有所准备。
而这座宅子,没有个几百年至少也是百年以上。
她心中,已经有了相应的猜测。
温伶盯了眼祠堂内红得诡异的烛火,冷哼道:“果然,跟我猜想得差不远。”
“你猜中什么了?”
“付尤,这件事可能并不是冲我而来。”
“什么意思?”
温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或许,我们运气好的话,能揪出残害你全家的幕后凶手!”
付尤:“……”
什么意思?
这人是针对他来的!?
付尤脸色一沉,“我倒希望他是冲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