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程衡这个特助亲自带路,温伶自然畅通无阻地就进了贺谨川的办公室。
不过,她进去时,办公室里没人。
程衡替她倒了杯水,这才将门带上,让她等会。
温伶左等右等了几分钟,忽然,办公室靠右的墙壁动了动。
哦,原来有暗门。
温伶淡定的坐在沙发上,就这么看着暗门缓缓打开,贺谨川从里面出来。
贺谨川抬眸看到温伶时,心里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幸好,他没站着走出来。
他细心的发现,温伶额前有浅浅的一层细汗,不由蹙眉。
上前,贺谨川便递给她一张纸巾。
温伶不解,“怎么了?”
他指了指她的额头,“出汗了,来得很急?”
温伶笑眯眯地盯着他,“这不是着急见你嘛,走得快了点,连程衡都差点追不上我。”
贺谨川:“……”
知道女人说的话,十分只信一分就不错了,贺谨川心里还是被撩了下。
他嘴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些许弧度,又压了下来。
温伶不接他递过来的纸巾,指指额头。
她挑眉,“我看不到哪里有汗呀,你替我擦擦嘛!”
贺谨川无奈,明知道她是故意,却还是忍不住捏着纸巾,轻柔的将她额前的细汗擦拭掉。
将纸巾捏成团丢进垃圾桶,贺
谨川这才问她,“想知道什么?”
“哎呀!”
温伶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没情调?我刚准备挽着你,想说会儿体己话,你就要跟我谈正事。”
“……”
体己话?
贺谨川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从腿上,抬起来放在了轮椅的扶手上。
这够显眼了吧?
温伶却好死没看到一样,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不喜欢我对你温情,那我们就说正事吧!”
贺谨川:“?”
他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
贺谨川手指微捻,恨不得把小女人的爪子抓过来,捏在手心。
忍住心头的冲动,贺谨川这才点头,“你打电话给我说有事问我,还折腾出汗了,我以为你很急。”
“是急啊!”
温伶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急着见你嘛!”
她歪着脑袋,看着贺谨川笑,“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才半天没见你,我就感觉好像过了好几个世纪。”
贺谨川差点被逗笑,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挑眉看向她:“别贫。”
“没贫呀!我忙完就给你打电话了呢!”
“打电话给我不是为了打听点事?”
“那是借口嘛!不找个借口,我哪好意思打扰你。”
“……”
我看你挺好意思的。
贺谨川拿温伶没办法,只能顺着
她的话接过去,不然她能叨叨一天,都说不到重点。
“忙什么去了?”
温伶指了指沙发上的袋子,“呶,给你配药去了。”
贺谨川没想到,温伶还真把他早上随口一问,放在了心里。
他将袋子打开,发现里面都是一小包一小包配好的中药纸包。
中药味十分浓厚,他瞬间觉得,自己是自讨苦吃。
见贺谨川眉头紧蹙,温伶忍不住笑问,“不是吧?堂堂川爷也怕苦?”
贺谨川点头,“但凡能选,没人愿意吃苦。”
“……”
这话,莫名让温伶心头有点刺刺的。
她有些心疼贺谨川,抓住他的手安抚道,“没事,有我呢,苦口药也能给你炼成小糖果。”
说罢,温伶又想到了最近在微博刷到的土味情话。
她冲男人眨眼,娇滴滴的说道:“来,深呼吸一下。”
“怎么?”
“闻到了吗?”
“药味?”
“是我!你有了我,以后空气都是甜的!恋爱选我我超甜!”
贺谨川被她这话逗乐,“不谈感情只骗钱?”
温伶震惊,“你居然知道土味情话!”
她露出凶巴巴的表情,“说,你是不是偷偷说给别的女人听了!”
“又瞎说,哪有什么别的女人。”
贺谨川无奈至极,却也忍不住露出
笑意,“倒也不用弄成糖果味儿这么麻烦,中药不是讲究它的原本药性?”
“你还懂中药呢?”
“好歹,跟沈家是世交,我和沈冽身为发小,从小没少跟着沈老耳濡目染。”
“嗐!要不怎么说我们是夫妻,心有灵犀呢!”
贺谨川挑眉,“嗯?”
温伶捂了下心口,对贺谨川嗔道,“老公,你这老是对我放电,我这小心脏砸受得了哦!”
贺谨川:“……”
才不是,他没有,别胡说!
再次否认三连,贺谨川抬手就戳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嘴,不贫就不会叭叭了?”
“说真话也是贫?”
“行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让阿肆跟着我的吗?你不知道我去哪儿了?”
“让阿肆是为了护着你,避免你受伤,不是监视。”
温伶对贺谨川这话,十分满意。
看看她找的男人,多体贴多懂得尊重人啊!
优秀!
贺谨川被她直勾勾的视线看得脸热,便指了指装药的袋子,继续道:“不过,这是沈老的药庄出产的药,这logo还是我跟沈冽设计的。”
“所以,你猜到我去中药街啦?”
“你是特意去找的沈老?”
“这倒不是,我就随缘进了一家铺子,没想到就是沈老。”
“他在药铺
?”
温伶也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贺谨川摇头,“他只说他最近在忙着研究新药,没说在中药街的铺子,更何况,沈老的药庄旗下的药铺,不止在中药街,京州有十几家连锁药铺。”
温伶相信贺谨川没有找阿肆打听她的行踪,便将在中药街遇到沈老和沈越的事,告诉了他。
贺谨川听得直皱眉,等温伶说完,又从袋子里翻出沈越给的名片后,便找贺谨川给她出主意。
“你说,我要不要趁机敲他一笔?”
“沈家确实有钱。”
“这是赞同了?”
贺谨川不应声,也不否认,只是对她说道,“他惹你不高兴,你收拾他一顿,礼尚往来。”
有他这句话,温伶就放心了。
她今天之所以在药铺对沈越留手,并任由他将名片丢进袋子,倒也不全是看在沈老的面子上。
关键,她在意的是贺谨川。
他和沈冽是世交,从他的言语,也能听出来,他对沈老十分敬重。
因此,温伶不想让他为难。
既然贺谨川都不介意,那沈越这厮,就免不了要吃点苦头咯!
贺谨川见温伶的眼底闪过狡黠,心里堵着那口气才算顺了下来。
沈越这臭小子,竟然敢对温伶说那话?
让温伶归他?
他敢要吗?要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