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寒渊盯着面前的沈皎,看上去是她但又不像她。
她不耐烦催促道:“看我干什么?快去啊。”
“哦。”
一个小时以后,两人出现在了本市最大的夜场。
沈皎一进去就跟闯入羊圈的狼,眼睛在男人身上打转。
她往吧台上边的高脚椅上一坐,盯着调酒小哥笑容邪魅:“帅哥,来杯血腥玛丽。”
祈寒渊想要阻止,“小狐狸,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我们走吧。”
“谁说不适合?我瞧着就挺合适的,要喝吗?”
祈寒渊拧着眉,看着沈皎冲一个来打暑假工的大学生吹了声口哨,羞得男大学生跑得飞快。
她妖娆万千道:“跟你说,这种一看就很容易上手,家里一定有个赌钱的爸生病的妈,还有一个破碎的他,给点钱今晚就能跟我走你信不信?”
她声音轻佻,祈寒渊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之前的那些试验品虽说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副作用出现,但没有是像沈皎这样变了一个人。
事情好像朝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
他不确定沈皎究竟有没有忘记的季宴琛,只得寸步不离跟着她。
试探了半天,沈皎看着很正常,但做出来的每件事都不正常。
他知道以季宴琛的权势,很快就能查到沈皎的下落。
为了确认沈皎是否还记得他,祈寒渊主动放出了风声。
季宴琛还在海边沿着海岸线寻找沈皎的下落,搜救人员找了许久也没有消息,眼看着天都快亮了,秦风火急火燎赶来。
“老大,查到沈老师的踪迹了。”
“在哪?”
“夜场。”
季宴琛虽然觉得奇怪,但沈皎只要还活着就好。
他不顾一切驱车赶了过去,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踏入夜场,他看到的竟然是身穿黑色超短裙,踩着高跟鞋,一身火辣的沈皎。
她正在台上贴着一个男模跳热舞,台下不少人在吹口哨,甚至台上也有咸猪手朝着沈皎而去。
他一把将那人踹开,将沈皎拉回怀中,紧紧拥抱着沈皎。
失而复得,只有秦风才能理解季宴琛这一天过得有多辛苦。
“小月亮,对不起,我又来晚了,以后我不会再放任你一个人了,都是我的错。”
耳边充斥着音乐声,他对着沈皎左耳说的这话,沈皎推开他。
“听不清,我耳朵聋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季宴琛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将沈皎带出了夜场。
这个点,万物都在沉睡中,沈皎的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显得格外清晰。
她从季宴琛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腕,“你松开我,弄疼我了。”
“小月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穿成这样?你说的耳朵又怎么了?”
季宴琛虽然找到了沈皎,但这样的沈皎更让他不安。
她分明就在自己面前,却让他觉得很陌生。
沈皎看他的眼神也和从前不同,仿佛对她来说,自己只是路人一样。
这么想着,沈皎突然靠近,她伸手摸到了季宴琛的裤兜。
季宴琛一愣,发现她只是从他兜里掏出了一支烟,“火呢?”
他递上打火机,看着沈皎很熟练点上火,她仰脖朝着天空吐出白色烟圈。
那模样慵懒性感,却又带着致命的杀伤力,像是夜色里的蔷薇,很美,带刺。
沈皎眯着眼吞吐,宛如一只狐狸。
多久没有尝过的味道。
“小月亮……”季宴琛轻声唤道,也不敢随意打扰。
“对了,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我左耳被打聋了,你不知道吗?”沈皎站在台阶上轻蔑看向季宴琛。
说这话这男人的皮相不错,性格也还行,怪不得能打动那个小笨蛋。
不过她可不喜欢这一款。
她喜欢斯斯文文,干干净净的小白脸。
季宴琛一愣,“你的左耳聋了?”
“不过你放心,早就做了修补手术,得慢慢愈合,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不联系你,很简单,我喜欢喝酒,就来了呗。”
她说得轻描淡写,季宴琛却觉得很不对劲。
“小月亮,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有多担心你?我……”
沈皎伸手,“打住,别这么叫我,怪肉麻的。”
她看到手指上的戒指,伸手摘下了戒指,“季宴琛,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沈皎了,很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戒指还你。”
季宴琛抬手接住她丢过来的戒指,他顺势抓住沈皎纤细的手腕,“不是我认识的沈皎是什么意思?”
其实季宴琛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他知道沈皎的病,更亲身参与过治疗。
他最怕的就是沈皎在过分刺激下情绪崩溃,会造成很严重的精神后果。
例如,精神分裂。
所以一直以来他格外迁就沈皎,用尽全力去治愈她。
沈皎挑着眉淡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理解成这具身体是个容器,里面住着两个灵魂,如今你认识的那个灵魂,她已经睡着了。”
季宴琛喃喃道:“睡着……”
“看在你是她心上人的份上我不妨多说两句,一直以来我心甘情愿将身体交给她,可是她太笨,也太软弱了,不是被人绑架就是被人下药,这具身体迟早得完,与其如此,还不如我来接手。”
“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回来?谁知道呢,总之我不想走,她就没有那一天。”
沈皎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所以,忘了我吧,季先生,我可不是你眼里那个乖女孩,所以别拿那一套来束缚我,从今往后,我自由了。”
说完她将烟头摁熄丢进垃圾桶,扭着纤细的小腰,晃荡着两条雪白的大长腿消失在季宴琛的视野。
季宴琛哪里会让她离开,他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沈皎。
“我不管你是哪个人格,现在立即跟我走,我会将她找回来!”
沈皎不悦看向他,“强人所难可不是绅士行为,季先生,趁我现在好说话,你赶紧走,否则……”
“想走?你死了这条心。”季宴琛哪里会放过她,当即就要将她带走接受心理治疗,重新找回沈皎。
岂料她竟然从手包里拿出了一把刀,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弧度:
“我知道打不过你,不过嘛,你不是很爱她?要是我往这具身体上划上一刀,你猜猜,她会不会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