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可不知道大臣们在心里是怎么编排他的,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关心他的秦副相。
秦副相身体这么差,还要坚持上朝,还要陪他斗蛐蛐,太不容易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又擦了擦眼泪。
擦完了眼泪之后,他心里便暗暗下了决定,以后还是别让秦副相上朝了,只让他陪着自己斗蛐蛐就行了。
相父可是说过的,为君者当体恤大臣,朕要遵从相父的教诲。
嗯,就这么办!
心里下了决定之后,他才想起来正事儿还没办完呢。
于是,他又看向了岳飞。
“岳爱卿!”
看了半天的戏,岳飞心情是相当的愉快。
听到自己被点名之后,他便赶紧出列。
“臣在!”
“刚才紫英说如果把安南和蒲甘的百姓都迁到雷州和琼州的话,至少需要五万大军镇守,你怎么看?”
一见官家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岳飞,张俊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以岳飞现在的受宠程度,如果岳飞要是拆他台的话,他以后的前途基本上就算是没了。
岳飞会拆他的台吗?
以己度人的话,他觉得岳飞不仅要拆他的台,还要对他落井下石。
毕竟,当年诬陷岳飞下狱的事儿,除了秦桧这个主谋之外,他可是最重要的从犯。
也就是当年官家突然改了主意,把岳飞给放了。
如果没有这一出的话,岳飞必死无疑。
而他张俊......
所以,他不认为岳飞有任何的理由会帮他。
甚至岳飞都不需要陷害他,只要实话实说,他在官家那里的形象就没了。
毕竟,他所说的五万大军,真的太少了一点儿。
不仅是他,就连韩世忠、刘光世、张浚几人听完官家的问题之后,也齐齐的看向了岳飞。
只不过,从他们的脸上,并不能看出来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岳飞的感知何其敏锐,第一时间他就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略一沉吟之后,他拱手答道:
“回官家,张俊将军所说的五万人虽然紧张了一点儿,但如果能和当地原有的驻军以及地方官密切配合,在不发生极端情况的前提下,应该是够用的。”
岳飞这句话说完了之后,张俊整个人都惊呆了。
岳飞不仅没对他落井下石,甚至连他的台都没拆?
这怎么可能?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他的目的是什么?
张俊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岳飞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他不明白,岳飞其实什么也没有想,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他恨张俊吗?
当然是恨的!
曾经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却在关键时刻从背后插了自己一刀。
虽然因为官家的信任,自己最终化险为夷。
但是,背叛就是背叛。
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
但不原谅,并不代表自己会去构陷他。
他刚才说的五万人,其实藏了不少的私心。
但五万人真的完全应付不了局面吗?
那还真不一定!
如果他背着良心去构陷对方的话,那自己和他张俊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事情,他岳飞以前不会做,现在不会做,将来也不会做。
他不屑!
听完了岳飞的回答之后,刘禅暗暗点了点头。
然后,他好奇的问道:
“岳爱卿,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朕想知道,如果真把安南和蒲甘的百姓全部迁过去的话,要多少人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听到刘禅的问题,岳飞想也没想,就拱手说道:
“回官家,如果要确保万无一失的话,至少需要十万人。”
听到岳飞说的数字之后,刘禅又接着问道:
“十万大军一年所用几何?”
“回官家,按岳家军的标准,十万人每月需用钱九十三万五千两百贯,每年则需要一千一百二十二万二千四百 贯。
除此之外,每月需消耗稻米十一万六千九百石,一年则需要一百四十万二千八百石。”
岳飞报完了数目之后,刘禅便又看向了陈中。
“陈卿啊,你刚刚说如果把这些百姓全都迁往雷州、琼州的话,糖的产量至少能增加十倍。
那朕想问问你,多出来十倍的糖,能值一千一百二十二万二千四百贯钱再加一百四十万二千八百石稻米吗?”
刘禅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陈中整个人都麻了。
官家您这样就有点儿没意思了吧?
您刚才说的数字,可是咱大宋一年十分之一还多的岁入啊。
您想靠着多出来的那点儿糖,就把这么多钱粮抹平了?
糖就是再值钱,也不能这么算啊!
那特么是糖,不是黄金。
如果制糖就能搞出来大宋十分之一还多的岁入的话,咱啥也别干了,都去制糖算了。
但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一个字儿都不敢往外说。
可是,这个话该特么怎么回?
真接说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