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衡幽幽醒转，就见郝邦站在一旁，面前地上还有个被绑起来的女人，穿着宫女服饰。
“皇后那边没事吧？”东方衡沉声问。
“没事。这女人迷晕了皇后派来送宵夜的宫女。”郝邦回答。
东方衡拧眉，“她，不是鬼？”
御书房里一直点着沈翎给的青竹香，若是用过移魂蛊的人进来，不可能没事。
但沈翎和秦铮也说，敌人并非全是“鬼”。经过先前的失利，很有可能会派正常人来。
果然，被他们猜中了。
郝邦点头，“秦铮回去请他夫人了，稍后便到。”
东方衡面色沉沉，“等他们来了再说。”
除了青竹香，东方衡齿缝还藏着一颗灭蛊丹，也是沈翎给的。
但若真让人近身，就算灭蛊丹发挥作用，他依旧有危险。
这几日东方衡一直睡在御书房，知道秦铮在身边，才能睡得着。
对他而言，移魂蛊不清除干净，危险就一直存在。也许到最后也无法确认是否清除全天下所有的移魂蛊，但至少，要灭掉暗中作祟的司徒昶团伙。
龙案上放着一个瓷瓶，东方衡眯眼盯着，“这里面是移魂蛊？谁的？”
郝邦摇头道，“她并未交代是谁的。”
没等多久，秦铮带着沈翎赶到。
见他们进门，东方衡摆摆手，“不用行礼。”
沈翎给东方衡号脉，他仍有些头疼。
“他们用的毒，是先前慈心院用人试药研制出来的。”沈翎看过所有能找到的慈心院秘密档案。
东方衡服下沈翎给的解药后，长舒一口气，感觉舒服多了。
沈翎这才看向地上的红姑娘，第一眼也注意到她眉心的黑痣。
慈心院的守院高手霍榷在沈翎的提点下，意识到是被诈骗，所交代骗他们入伙的人，就是一位眉心有黑痣的妖艳女人，特征跟眼前之人相符。
沈翎本以为这位红姑娘是个借人身体的老妖婆，没想到引蛊香对她无用，说明她没用过移魂蛊，是本人。
红姑娘眼眸阴鸷，“沈翎！你不妨猜猜瓶子里装的是谁？”
沈翎拿起那个瓷瓶晃了晃，面色平静道，“想控制皇上，肯定不是我在乎的人，而是我的敌人。你让我猜，说明我认识。盛京之内与我有仇的……”
她声音顿了一下，神色莫名道，“林修远？”
东方衡狠狠拧眉，“去看看！”
郝邦领命，立刻离开了。
红姑娘却狂笑道，“你很会猜，但猜错了！不是林修远，不过很接近了！”
东方衡脱口而出，“难不成是林叡？”
红姑娘望着沈翎冷笑道，“尧皇猜得没错，是你的宝贝儿子！虽然他刚七岁，但心智过人，且更好控制，不是么？世人皆知你抛弃了这个儿子，但你真会让他死吗？我不信！”
“你很得意？”沈翎反问。
红姑娘冷哼道，“我真以为你走了，没想到你如此狡诈！今夜失手，我认了！但能看到你手中捏着你儿子的命，我当然得意！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把那瓶子给我，放我走，如此你就不必为要不要杀死亲生儿子而为难！主公放你二叔回来，你肯定也有话要传给主公的吧？我可以帮你给主公带个信，如何？”
“不如何。”沈翎淡淡道，“你扯再多，这里面的移魂蛊也是林修远的。”
红姑娘面色一僵，“就是林叡！你不愿意相信，不过是自欺欺人！”
“不必再白费口舌想说服我里面是林叡了。你的想法很好，但我不信。”沈翎冷哼道，“你是如何说服林修远的？因为他被我害得不举？因为我爹娘回来会杀了他？因为皇上不会护着他？很有用，我相信他是自愿跟你合作的。虽然很蠢，但他早就疯了。”
东方衡黑着脸一言不发。他方才有一刻真以为那瓷瓶里的移魂蛊是林叡。而沈翎理智到极点，堪称冷漠，红姑娘以为能拿捏她的那些话，对她毫无影响。
而沈翎分析为何是林修远，以及他为何会做这种事，过于合理，以至于让东方衡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红姑娘想反驳，却已不知还能说什么。
“林叡知情么？”沈翎冷声问。
红姑娘眸光微闪，冷哼道，“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林修远还说，若今夜下蛊失败，让把他的移魂蛊下到林叡身上。”
沈翎摇摇头，“看来林叡知道，而你想让他回到我身边，因为你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红姑娘满面怒火，“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又何必问我？你不想要儿子，还要找借口？真是可笑！”
沈翎神色平静，“死到临头，就不必操心我要不要儿子的事了。你不如交代一下你为何效忠司徒昶，或许我会考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红姑娘冷冷道，“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怕死？”沈翎若有所思，“我二叔说过，司徒昶和云玫从未有过孩子。难不成，你爱慕司徒昶？”
红姑娘的眼神又变了，并未反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