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何必大动肝火?女人,除了能生孩子,就是个消遣的玩意儿,不满意就换。”
盛茹死死盯着多年来魂牵梦萦的那张脸,传入耳中的浪荡话语,却叫她神魂俱裂!
不是他!绝对不是当年那个善良温柔的男人!
宋卫方冷眼望着盛茹,“你说话啊!”
盛茹敛下眼眸,冷漠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娘死了之后,就不想跟我装了是吧?”宋卫方伸手扼住盛茹的脖颈,厉声道,“老子这些年哪里对不住你?你总是这副死样子给谁看?”
盛茹知道正因为宋卫方始终得不到她的心,才总不甘心。
越得不到,越想要,说白了就是贱。
她不反抗,绝不是因为习惯了宋卫方的打骂羞辱,只是先前母亲活着,她不能豁出去。
此刻,盛茹突然抬头,直视宋卫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宋卫方愣住。这么多年,这个女人第一次对他笑。叫他恍然想起初见那日,新晋医官聚在一起,盛茹年轻美丽得像一朵百合花,从他身旁轻盈飘过,令他心旌摇曳。可那时,盛茹满心满眼都是高大俊美的沈思清,对他客气而疏离……
虽然宋卫方那时早已娶妻,但依旧发誓要得到盛茹,并最终如愿。
可沈思清的存在,始终是宋卫方心里的一根刺。
今日又狠狠扎了他一下!
“我就是喜欢沈思清,他死了也依旧是我此生最爱。你对我而言,就是个猪狗不如的脏东西!你每次碰我,都令我作呕!”盛茹终于说出心里话,只觉畅快。
宋卫方气得脸色铁青,一巴掌将盛茹打倒在地,又狠狠踢上去,“贱人!找死!”
旁边男人皱眉道,“宋兄,我不是来你家看戏的。”
宋卫方黑着脸打开门,叫宋志鹤把盛茹关起来,“过了今夜,我再跟你好好聊!”
盛茹被拖走,书房门关上,宋卫方拱手致歉,“见笑了。乍见到阁下的样貌,勾起陈年旧事,一时意难平。不知我该如何称呼阁下?”
男人似笑非笑道,“我是沈思清,不是么?”
宋卫方呵呵一笑,“自然是。阁下是秦铮夫人沈翎嫡亲的叔叔,如假包换,想来她也不得不认。”
沈思清眸光微眯,“胡慈航真是个废物,你也是。居然让沈翎一己之力毁掉慈心院!我们真是小瞧了她,早知如此,当年就该把沈家斩草除根!”
宋卫方恭谨站着,不敢反驳。
“你说,东方衡对移魂蛊很心动,决定除掉秦铮和沈翎?”沈思清冷声问。
“是。”宋卫方恭声道,“那等奇物,皇位上不管是谁,都不可能不心动。秦铮功高盖主,早被忌惮。如今皇上利用移魂蛊便可控制凉国皇室,没有留着秦铮的必要。”
沈思清望着宋卫方,语气倏然温和,“主公交代过,只要这次你把事情办成,除掉我们的心腹大患,以后尧国这边的事务,全都交给你打理。”
宋卫方神色大喜,“多谢主公信任!属下定会尽力而为!”
沈思清起身,“若今夜事成,明日我来找你谈以后的事。若今夜事败,明日我会带走你的儿子。”
宋卫方面色一沉,沈思清已越过他,到了门外。
“来人!”
下人神色惊慌冲过来,“老爷,不好了!”
宋卫方拧眉,“冒冒失失做什么?”
下人急切道,“秦将军带兵闯进来了!”
宋卫方满脸不可置信,下一刻,就见秦铮出现在视线中,刑部侍郎孙钊带领一队官兵紧随其后,来势汹汹!
“你们……这是做什么?”宋卫方想冷静,却心乱如麻。
事情不该是这样!按照计划,今夜除夕宫中的宴会,秦铮和沈翎夫妇将会被皇帝东方衡下药拿下!
在宫里时,东方衡跟他说的好好的啊!
这又是哪一出?
秦铮面色冷肃,“医官院院首宋卫方,虐杀安国公府二公子秦锐,窝藏刺客,栽赃本将,证据确凿,拿下!”
宋卫方人都傻了,“污蔑!这是污蔑!”
但他不会武功,想跑也跑不了,很快被刑部官兵按在地上,五花大绑。
“宋志鹤是同伙。”秦铮一句话,让宋卫方面如死灰。
宋志鹤关起门来对着盛茹殴打辱骂,并不知道府里出事。
而盛茹也不再隐忍,拔出身上藏着的匕首,一刀刺进宋志鹤大腿!
秦铮踹开房门,就见宋志鹤疯了一样要掐死盛茹。
秦铮一脚踹翻宋志鹤,又将他扔出门外,交给刑部的人带走。
“你没事吧?”秦铮把盛茹扶起来。
盛茹剧烈咳嗽,死死抓住秦铮的手臂,“沈思清!沈翎的叔叔!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方才跟宋卫方在一起!”
秦铮闻言放开盛茹,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她眼前。
盛茹扶着门框,惊魂未定,根本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但她原本计划,今夜除夕,趁着宋卫方熟睡时,刺破他的喉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