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这是我高中同学张成，我们刚才碰到的，他陪他妈妈买东西。”
营业员高高兴兴的把衣服包好，凤青青有些难堪，“你怎么过来了？”
男人冷冷的调侃她，“见你一直不回去，以为你掉里面去了。”
凤青青白了他一眼，她就那么喜欢往里面掉吗？上次在兼职的地方她被领导这样骂，正好他也在，凤青青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尴尬事。
凤青青没心思开这种玩笑，她不想这么难堪，“我们赶紧走吧。”
她也顾不上瞅一眼里面装了些什么，转头就走。
楚牧辰跟在后面，再快的脚步都没跟上她，“你跑什么，又不是做贼了。”
凤青青坐到车里，却迟迟不见这人发动车子，她正纳闷，就听见楚牧辰说：“可以走了？”
楚牧辰转过头来问她，“你是不是还落下了什么？”
“什么？”
“不跟你的‘好朋友’道别吗？你们看起来关系不一般，他都这么帮你。”
凤青青没多想，“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是我同学，关系自然不错。”
“是同学就关系不错了？那我以前还跟我同学是死对头，打架也事常有的事。”
凤青青甩了甩头发说道：“那是你，我们没那癖好。”
楚牧辰横眉，“你什么意思？”
“同学同学，那是用来相互交流学习的，不是用来打架对立的。”
楚牧辰冷哼，“天真，幼稚。”
凤青青也不在乎，“好吧，我天真，我幼稚。”
凤青青都大方承认了，楚牧辰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以后离你那个同学远点。”
“不好意思，办不到，你好像也没权利干涉我的交友自由。”
楚牧辰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没话可说了，悻悻的往前走。
凤青青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走吧，天不早了，回去做饭吧，吃完了早休息。”
回到家，凤青青指挥者楚牧辰把东西规整好，开始做饭了。
或许是闲得无聊，又或是觉得不好意思心安理得吃现成的，楚牧辰过来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把芹菜择了，把老叶子去掉，然后洗干净，之后再把葱剥一下皮。”
“好嘞。”男人看起来心情不错，自然很殷勤，他这样子又看起来幼稚了不少，像个爱表现的小娃娃。
等到凤青青回过头来，楚牧辰已经把几颗芹菜剥得光秃秃，就连最嫩的叶子也掐掉了。
凤青青突然想笑，她以前帮姑姑择芹菜的时候，姑姑都让她把嫩叶留下，此刻她看这芹菜有点“秃”得厉害。
凤青青还是没忍住笑，“你这叶子也撸得太干净了，嫩叶留着就行了。”
在他看来，她那是嘲笑他，“怎么，我做得不好吗？”
楚牧辰一囧，他真是不懂这些，果然隔行如隔山，在这方面他只有被取笑的份。
“可以可以。”凤青青不想看到他失望，赶紧打圆场，男人将信将疑。
凤青青一共做了三菜一汤，辣炒牛柳、虾仁炒芹菜、炒鸡和西红柿蛋花汤。米饭早已经在电饭煲里蒸好了，她还做了个酱牛肉，等到明天早上再吃。
这一桌菜下来，比楚牧辰想象中的要快很多，这时他才发现，在做事情的时候，凤青青真的是干脆利落，
“你的手艺还真不错，现在的女孩很少有你这样的了，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就怕干多了活，自己吃亏。”楚牧辰毫不吝啬的夸她。
“你是看惯了富家人的生活吧，其实普通人家的孩子都是要学厨艺的，不然现在出去吃饭这么贵，这点工资怎么够吃？”
“我从小跟着姑姑，没有别的见识，除了看惯家长里短之外，就是传承这一门做菜的手艺，毕竟人是要糊口的。”
“我见过的朋友家里的女孩都是学钢琴，学陶艺，学烘焙，学画画，很少人跟别人说自己学厨艺。”
凤青青觉得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没法沟通，“都跟你说了，我们学厨艺是为了糊口，你们这些不在乎钱的人自然是为了陶冶情操，出发点不一样。”
“可是最终目的就是吃，没什么高下之分。谁说钢琴画画就是高雅，厨艺就是低等的东西？连孔子他老人家都对吃特别严苛，特别重视，甚至有明确规定，食物切得不方正他都不吃。”
“所以孔子也不是下层阶级的人。”
“行，我说不过你。”楚牧辰认输。
早上，楚牧辰破天荒的先到厨房里转了一圈，看看早上吃什么。
看到凤青青在切牛肉，牛肉看起来很筋道，色泽诱人，他忍不住随手抓了一块放到嘴里。
“比在你合作的饭店里吃到的还要好，你是不是还留了一手？”
凤青青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白痴，能留的手艺当然要留在自己手里，为什么要全盘抖出去？”
“嗯，好吃，这也是跟你姑姑学的吗？”楚牧辰用纸巾擦了擦手，嘴里还不断咀嚼着，享受着那股香气和咀嚼感。
那口感非常筋道，随着咀嚼而来的是浓郁的肉香味，越嚼越有味道。
“这可是我家的祖传秘方，我爷爷留给我的。”
“这么好的东西，不如我们合作一下？”
凤青青带着讥讽，“你们做商人的是不是不管看到什么都会想到利益？”
这是在说他利益熏心吗？
男人没有尴尬，更没有生气，“这没什么不好，用正当的方式赚钱，是在帮助国家拉动gdp，作为一个公民我骄傲，难倒你就喜欢守着你的清贫当做气节过一辈子吗？”
凤青青自嘲道：“这不都到了居无定所的地步吗？”
楚牧辰听她说到爷爷，他也想从她的嘴里听一听她爷爷的故事，“你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关于爷爷的事，她记得不多，但是爷爷的样子是很清晰的。
“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对我很和蔼，但那只是对我，我依然记得爷爷对爸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会追着爸爸打。”
“你爷爷应该是个标准的军人形象，正直勇敢。”这是楚牧辰这么多年的听说而得出的结论。
“所以我爸是完全没遗传我爷爷的正直，老是想着投机取巧，最后把我爷爷给他打下的家底也赔上了，连自己的命也赔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