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离利用箭雨,逼得无路可退的商承,终于使出了全部实力,此前之所以做了保留,是因为薛离的战力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料,而且一旁还有那许多军士,以及九品中的薛定谔他们在虎视眈眈,他是想寻找脱身的机会,用保留的实力逃脱。
可眼下既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再保留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既然要死,不如拖一个垫背的!
商承一使出全力,薛离顿感周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漫天箭雨纷纷被弹射开,一股巨大的压力让他行动都变得艰难起来。
这气势威压虽比不上费凌云的,可也已经弱不了多少了,由此可见,要么就是费凌云当初有所保留,要么就是商承的实力,已经到了接近大宗师的程度了,此二种情况都说明了一件事,对于这个世界的武道境界,自己还远远不足!
“咔!”随着商承的掌风距离头颅越来越近,其威压也越来越大,薛离胸前的骨骼发出一声脆响,随即其内一条经脉中,生出一股如电流一般的气体,快速蔓延全身,酥麻刺痛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颤,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麻筋一般,滋味十分不好受。
这一刻,那种玄而又玄的奇妙感觉,瞬间出现,薛离脑中“嗡”的一阵轻响,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得住商承这一击,更不知道自己能否打得过九品上,可面对眼前的情况,他知道自己没得选,必须硬着头皮上,而且必须赢,否则此前所做的一切种种,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还有武国精锐中的那个队长,他十有八九也是个九品上,若此番敌不过商承,日后遇上那人,也一样是个死,所以,他必须赢!可要怎么才能赢?
那股酥麻如电流一般的气体,在体内快速流动,眨眼功夫便转遍了全身,最后往大脑钻去,可当其顺着后背任脉而上,已经过了脖子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住,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怎么都进不去大脑的位置……
怎么了?薛离想不明白,身体也无法顺畅行动,眼看着商承的掌风已经到了眼前,薛离甚至已经感受到了绝望,可他突然感到体内内力如疯了一般快速运转起来,眨眼间便在体内转了三个大周天,使得其全身经脉,如火烧一般灼痛。
“噗!”商承的掌风击中了薛离的额头,发出一道闷响,薛离身体急速颤抖,一股刚猛的内力气劲钻入身体,一路摧枯拉朽着往下而去,薛离胸口一堵,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见薛离重伤吐血,商承脸上闪过一丝狞笑,一旁的贺通等人大声惊呼道:“大人(王爷)!”
“轰!”就在这时,薛离身上突然爆出一阵霸道无比的内力波动,一声巨响过后,刚有些得意的商承,瞬时如断线风筝一般,被掀的倒飞出去,身体一阵急颤,不可思议地看着双目微闭的薛离。
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这是所有人共同的疑问。这一刻,薛离的气息快速攀升到了六品上,只这片刻功夫,居然提升了整整一个大境界,太不可思议了!可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凭着突破六品上后的气息,将九品上的商承震飞出去,这是什么原理?
这一刻,薛离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了无数倍的力量,在体内形成,上两次帮着他瞬杀九品中的那种玄妙感觉,都是只有其表不具其神,可这一刻,他却感到那种感觉渗透进了身体当中,从头到脚,上下内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点血肉筋骨,乃至于每一个毛孔,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什么?薛离疑惑不解,费凌云所说的“意”,自己悟出来的“大道至简”,此二者似乎有着某种相通的联系,可是那联系是什么?要怎样联系?
薛离努力思考着,感觉已经抓住了一些东西,可总是还差了一点,不知不觉间,周围的人看到了十分诡异的一幕,薛离居然在缓缓升空,双脚已经离开地面约莫一尺距离,他是如何做到的?这绝对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轻功,可以做到的事情!
商承脸色大变,他虽也不知薛离是如何做到的,可这时候,他却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机,已经将自己锁定,让他有了种逃无可逃的惊惧感。一定是这小杂种搞的鬼!
商承紧咬牙关,眼中射出无比怨毒地火光,嘶吼道:“小杂种!你给我去死!”随即运起全身内力,如一颗人形炮弹般,狠狠撞向薛离。
“大人(王爷)!”看出了商承要拼命的劲头,贺通、薛定谔等人目眦欲裂,怒吼着飞身扑了上去。可迎接他们的,却是商承那狂猛无比的内力气劲,使得他们根本无法靠近,直接被掀飞出去,砸倒了一大片西凉军士,重伤狂喷鲜血。
“轰!”薛离胸口挨了一掌,使其如纸片人一般飞了出去,全身骨骼发出一阵如爆豆子般的“噼啪”脆响声,然后重重撞在一根房梁立柱之上,如烂泥一般瘫倒地上,七窍流血,模样甚是凄惨。
商承哈哈大笑,连着拍出数道掌风,刚猛的内力汹涌而出,使得那些想靠近的军士,不受控制地往后猛退,人仰马翻。随即他一步迈出,眨眼间到了薛离身边,掐着他的脖子,如拎死狗一般地将薛离提了起来,冷笑道:“小杂种,你不是要弄死我吗?如今你的小命在我手中,我看你还如何猖狂!”
然后冷冷瞪着周围神色紧张的那些人,哼笑道:“今次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了,咱山水有相逢,今日的场子,日后我自会找回来,都他娘的给老子让开!否则我掐断他的脖子!”贺通、薛定谔等人挣扎着自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行到门口,拦住了商承的去路,薛定谔道:“商承,放了王爷!否则你别想离开此地!如今城中有我西凉二十万大军,你跑不了!”
“有他在,我还怕走不了?”商承将薛离往上提了提,阴笑道:“我数到三,将你们的兵符交出来,然后立刻给我让路,否则我让你们看着这小杂种脖子断掉!一!”
这时,人群中有个西凉军士,悄悄抬起手中的弩弓,对准了商承的后脑勺,随即果断扣动了扳机,“嗖!”一支精钢弩箭飞射而出,眼看便要射中商承后脑时,商承突然反手一抓,将弩箭抓住,随即手腕一抖,弩箭原路返回,径直穿透那军士的额头,将其当场射杀。
“若再有人敢动手,我立刻杀了薛离!都给我让开!”商承喝道:“还有你们!交出兵符!二!”
众人大惊,薛定谔等人连忙取出了兵符,指挥着一众军士后退,正要说话,却听一个有些沙哑,且很淡的声音道:“我说过,我的兵,只能战死沙场,不能死在,你这贼子手中……”
所有人皆是一惊,看向被商承掐着脖子的薛离,又惊又喜,王爷没死!王爷还活着!
商承亦是有些吃惊,冷笑道:“好强的生命力,这样都还能醒过来,看来我当真是低估你了啊。可凭你如今的状态,我便是杀光这些废物,你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受此重击,薛离任脉中那股被堵住了气流,突然变得畅通,那阵酥麻的感觉直入大脑,所以他便醒了过来,此时的感觉十分奇妙。
就在商承大笑的时候,薛离突然抬手,左手摁住他掐着自己脖子的四根手指,右手掰住他的大拇指,猛地一扯,“哈!”的一声怒喝,就听商承惨叫一声,大拇指连着一长条血肉筋皮,被薛离生生撕了下来。
薛离抬起胳膊,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血水,冷冷望着商承,沉声道:“我说过,我的兵,只能战死沙场,你杀一人,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啊!”商承惨叫着,这种痛是无法忍受的,嘶吼道:“小杂种!我要你命!”
可迎接他的,却是自薛离体内疯狂溢出的恐怖气势,压得他动弹不得。
商承不可思议地大声惊呼道:“大宗师的气息!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