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净身出户和报警。”
“你自己选。”
贺志章冰冷无情的声音让何凤浑身冰凉。
脚底的寒气直冲天灵盖。
明明是夏天，她却感觉犹如冬天一样，连呼吸都是冷的。
何凤看着他冷漠的眼神，知道他是来真的。
这件事毫无挽回的余地。
签字就要净身出户，什么都捞不到。
可若不签字，迎接她们母女的将是牢狱之灾。
女儿伤还没好，她还年轻。
怎么可能进局子？
要是进局子关个几年出来。
里面没有保养，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
等她出来以后已经人老珠黄。
而女儿，青春已经不在。
成了大龄剩女。
腿还废了。
她的人生才开始，她怎么能让女儿进去？
何凤脑子转了千百遍。
最后，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她颤抖着手接过离婚协议书。
哭得泪眼模糊，好不可怜。
这一刻她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人心不足蛇吞象。
如果她没有背叛他，没有想着掌控公司。
没有想着买凶害他们父子。
那现在，她依然还是高高在上的贺家太太。
有疼爱她的老公，乖巧的女儿。
可现在……
没了！
什么都没有了！
她算计了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何凤绝望地闭了闭眼。
“好，我签。”
随后她哀求道，“老公，不要让我净身出户好不好？
你至少得分我一点家产，让我和女儿下半辈子生活无忧。
紫鸢的腿废了，她……”
贺志章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做人不要太贪心。
我给她出医药费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你再磨磨唧唧的，我连医药费都懒得出。
再说，这些年给你买的那些首饰我不会收回来。
你把那些东西卖掉，只要不乱挥霍，足够你们母女俩生活一辈子。”
何凤第一次领教到男人绝情起来，当真可以六亲不认。
她知道贺志章真是铁了心让她净身出户。
……
最后，何凤为了避免牢狱之灾，还是签了字。
贺志章趁热打铁，直接将人带到民政局把离婚证给领了。
从民政局一出来，何凤整个人摇摇晃晃，走路都是飘的。
还不等她从离婚的恍惚中回过神，就听贺志章给家里的佣人打电话。
“把何女士的所有东西，还有她女儿的东西。
全部收拾好，扔在在大门外。”
冷漠无情的说完这些话，他就对何凤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踏进我贺家一步。
你和你女儿的东西。
我已经让人收拾好扔在大门外。
你若是想要，限今天之内自己找车去拉走。
若是不想要，天黑之前我会让收垃圾的收走。”
何凤闻言，瞬间气笑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
“……”
贺志章皱眉看着发疯的她，“你笑什么？”
何凤笑得浑身颤抖，眼泪都出来了。
好一会儿她才停下。
“我在笑我过去有多愚蠢。”
贺志章是她所有男人里面，对她最温柔体贴，最好的人。
无论金钱还是生活的方方面面，他从未让她委屈过。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不满足。
想要寻找刺激。
贺志章不想再去看她那张虚伪的嘴脸。
他转过身，丢下一句，“不，不是你愚蠢，是我眼瞎。”
他丢下一句自我嘲讽的话，大步流星离开，一秒都不想和她多待。
仿若何凤是瘟疫一样。
何凤看着他毫不留恋转身离开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
后悔吗？
后悔！
可是，没有人给她机会了。
……
下午，等她浑浑噩噩到医院，来到贺紫鸢的病房，却发现女儿不在。
她有些疑惑地找护士问，“我女儿呢？
她去哪了？”
小护士摇了摇头，“没在病房吗？
早上挂水的时候还在的。
你打电话问问。
她腿不方便，应该不会走远。”
何凤掏出手机给女儿打电话。
可打了几个电话，贺紫鸢都没接。
这下她有些心慌了。
女儿不接电话，到底去了哪里？
她坐着轮椅不方便，出去也不打一声招呼。
她在医院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她赶紧给贺志章打去电话，想问问他是不是把离婚的事告诉女儿了？
可拨出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
贺志章那边都没有接。
最后直接把她拉黑了。
何凤气得差点爆炸。
“啊！”
“该死的，竟然这么绝情，连我的号码也给拉黑了。
贺志章，你够狠！”
何凤怕贺志章把离婚的事告诉女儿后，怕女儿受刺激想不开。
贺志章把她拉黑了，她只好跑到贺氏去找人。
而她心急如焚寻找的贺紫鸢，现在正在贺家大门口。
家里佣人有她的眼线。
在何凤与贺志章去离婚的时候，佣人就赶紧通知了她。
得知妈妈净身出户，连带着她一起被赶走。
她瞬间慌了。
她没想到她的身份曝光后，爸爸连她也不要了。
他从小那么疼她，就算她身份曝光了。
她还是他的女儿啊！
他怎么能狠心不要她？
令她做梦都没想到的事。
她来到贺家大门口，坐在轮椅上。
却被拦在外面。
不准她进门。
平时一直敞开着大门，今天却紧闭着。
无论她怎么叫，怎么喊，甚至大发脾气。
没人理她，甚至连给她通风报信的佣人也被赶了出来。
接着，她眼睁睁看着佣人将她和她妈妈的东西打包扔出来。
仿佛就像扔垃圾一般。
扔完东西后大门又立马关上，把她隔绝在外。
明明家门离她一步之遥。
可里面的人，却不让她进去。
这一刻，她的天塌了！
天空明明是湛蓝明亮的。
她却感觉头顶乌云密布，压得她透不过气。
……
贺氏。
何凤来到公司大门口，却被保安拦住不准进。
贺志章已经打过招呼。
以后凡是她们母女俩靠近，都不准放进来。
何凤没想到离婚后的贺志章绝情得令她陌生。
她在公司大门口像泼妇一样大吵大闹。
最终还是没能进去。
最后，还是贺紫鸢给她回电话，她才火急火燎的往贺家赶。
等来到贺家大门口，看到外面一地的狼藉，她差点气疯了。
那些东西都是她们母女俩的。
生活用品，日用品。
“啊，贺志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怎么能这样无情？
我都已经答应净身出户了。
你连让我找房子搬家的时间都不给我。
你怎么能这样狠心？”
贺紫鸢冷冷地盯着发疯的她。
“现在，你满意了？”
女儿阴森，冰冷的话让何凤背脊发凉。
她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对不起！
是妈妈连累了你。
我先送你回医院。
贺家已经容不下我们。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随后，她打电话叫了两个货车把大门口的那些东西运走。
她也想有骨气的离开。
可她净身出户，身上的钱都是之前贺志章给的，挥霍不了多久。
她得省着点花，运走的这些东西可以省下好大一笔钱。
车上，贺紫鸢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滑落。
何凤一边开车，一边注意她的表情。
可却发现从上车以后，女儿脸上除了冷若冰霜流泪，再也看不见其它……
等何凤车子行驶到高架桥上时。
她因为心情复杂，时不时地看女儿。
开车没有集中精力，更没注意对面行驶而来的大货车。
本来对面的车行驶速度不是很快，正常情况下是可以避开的。
但何凤在贺紫鸢提醒下，脚下一急，错将油门当刹车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