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月饶有兴趣的看着石澈狼吞虎咽,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吃这么多东西。
眼看着一只白斩鸡从一只整鸡变成了一堆骨头,十个鸡蛋也在飞速减少,最后他竟然抱着一大块酱牛肉直接啃,面前还有一大盆的蔬菜。
这一段时间以来,石澈都是在跟老太爷他们一起吃饭后回去再开小灶,苏见月还是第一次见到状态全开的石澈,目瞪口呆之余,和春娥面面相觑。
丁福宝在一旁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也试过这样吃,可他连一半都吃不下,对自家少爷更加崇拜了。
石澈自己其实也很纳闷,他现在的进食状态可比前世强悍太多了,往往都是他强行停止,根本没有真的吃饱,不然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在他开始修炼家传武学开始的,他也一直在自我安慰,尽管一直没有练出真气,可他的身体的强悍程度已经远远超越了前世全盛时期,之余强出多少,他也不是很清楚。
眼下,石澈迫切的想要找个势均力敌的人,好好打上一场。
把最后一片蔬菜塞进嘴里,石澈从丁福宝手里接过棉布擦擦嘴,对苏见月道:“七分饱。”
苏见月傻眼,“你是说你还没吃饱?”
“不说这个了,”石澈让丁福宝收拾食盒、碟碗,“我让你派人盯着苏家主脉的动向,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苏见月道:“没有什么可疑的动向,只是好像主脉那边改变了策略,之前他们一直在扬州的商贾间串联,近期却舍弃了商贾,开始拜访扬州府的大小官员,银子应该是没少花,”她思索了一下,“他们就不怕那位道台大人愠怒?毕竟在这江南北道没有比他更大的靠山了。”
石澈微微一笑,“所以这才能说明问题啊。”
“说明什么问题?”
春娥捧来香茗,石澈接过,“主脉急了。”
苏见月立刻明白石澈想说什么,“你是说,张道台对主脉的表现并不满意,让主脉不得不去寻找他山之石?”
“或许开始是满意的,可等接触久了,就看清了一些东西,便失去了信心,”石澈想到苏闵行父子的衰样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我们可以介入吗?把他们之间的嫌隙搞大?”
不知不觉间,苏见月已经开始征求石澈的意见,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作为见证者的春娥双眼望着房顶,心中哀叹,“小姐,你也沦陷了吗?”
其实整个苏府都已经沦陷了,石澈实在是太大方了,动不动就打赏,随手就是二两,加上他的狠辣手段,可以说苏府上下已经把他当作和老太爷一样的存在,连苏家大爷都不行。
石澈略一沉吟,“眼下这个情况,无论是与我们交好的商贾还是官员,都不可能有什么大动作,大家都在等那最后的结果。”
“什么结果?”
“我们的生死。”
苏见月也不是不知道,她就是不想提,石澈说出来,她也就不再躲避,“那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好生气!”
“有啊,谁说没有?”
苏见月好看的桃花眼顿时一亮,“什么办法?”
“以秘密的方式,给主脉送礼,大礼,什么贵送什么。”
苏见月愣住,紧接着就呵呵的笑起来,“你真坏!”
石澈也不谦虚,“还好还好。”
春娥傻呆呆的问道:“姑爷,主脉这么坏,我们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送礼,他们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帮我们呢?”
苏见月心情大好,“你的小脑袋当然想不明白了,”她也没有给小丫环解惑的意思,“我明天就去办,我亲自给主脉挑选大礼!”
石澈不置可否,“舒心了?”
“嗯,舒服多了!”
石澈站起来,“那我就回去了,明天还有事情。”
苏见月点点头,也跟着站起来,看样子还有送送石澈的意思。
石澈也没有点破,“丈人有什么消息传回吗?”
苏见月瞪了石澈一眼,但也没有去纠正石澈对自己老爹的称呼,她也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爹爹差人送来一封信,说我们在岭南的产业发展的都不错,可以作为安身立命的退路。”
石澈问这个根本就不是怕没有退路,他关心的是岭南那个地方,无论这里是怎样的平行世界,岭南之于华夏的地位都不会改变,那才是一个真正的聚宝盆。
“回信的时候,让丈人注意一下那边有没有手艺不错的船厂,如果有且价格合适的话,买下一个来,我有大用。”
苏见月不明白石澈为什么突然要买船厂,但以如今石澈种种言行,已经充分证明了他的聪明才智,所以她并没有质疑,而是以求教的口吻问道:“你有出海的打算?”
“贸易分陆路和海路,如今我们在陆路上已经很难再有长租发展,可海路就不同了,世界无限大,只要我们有足够强大的船队就可以去到任何地方,把苏家的商旗插遍全世界,”石澈意气风发,像个有远航的少年,“哦,对了,如果丈人碰到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让他最好能带几个回来。”
苏见月一脸嫌弃,“你要见那些浑身骚臭的蛮夷?”
石澈想起自己前世经手的大洋马,确实味道不太好,“难闻是难闻了一些,但能帮我们赚钱,我就勉为其难的见见呗。”
苏见月狐疑起来,“你还见过蛮夷?我都只见过一次,还是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奴隶。”
“看过一些书,对那些化外之地很好奇,”石澈说起谎来,自然不是苏见月能看破的。
“好吧,那我就再给爹爹的回信里再加一页纸,等下就写,”苏见月觉得这都是小事,她在意的只有苏家的未来,“我们会赢的,对吗?”
石澈笑笑,“必须的!”
苏见月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扬起高傲的头颅,“如果可以度过眼下的难关,我就心甘情愿的嫁给你!”
“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