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有几处疑点,第一点是,太太在那边有一个玩的要好的女同学,后来太太回国之后,这位女同学联系太太,太太就像不认识她一样,对她非常冷淡。”
“第二点,我那个人在那边所有医院,诊所,包括邻近城市,都没有找到太太的分娩记录,要么是去了更远的城市,要么就是被人刻意抹去。”
“另一点是,太太如此长时间的病假应当会表现在成绩单上,但太太回国后进行学分兑换,反而科科都是优异,毫无异常。”
杨特助话音落下,傅铮许久没有接腔。
直到杨特中都有些着急,提醒道:“傅总?”
“继续查下去,另外我不希望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
“明白。”
傅铮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床头桌上,伸手逗了团团两下。
团团还不太懂事,抱住傅铮的手指,用小奶牙使劲地啃着,对于傅铮来说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傅铮闭上眼睛,将杨特助的话重新回忆一遍,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地猜测——温凉不知道自己生过孩子!
或者说,因为某些原因,她忘记了留学时候的事情!
所以,她从未提过在外留学时的经历,就像没有这回事一般。
所以,她对自己在留学时认识的朋友那么陌生。
所以,她才会舍弃那个孩子嫁给他,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所以,这次怀孕的时候她才像第一次一样。
傅铮伸手捏了捏眉心,知道温凉并非刻意隐瞒,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
可问题又绕回来,那个男人是谁?!
直觉告诉傅铮,不是那位华人会长,也不是温凉的那位同学。
把那些痕迹一概抹去的背后之人又是谁?
是不是那个男人?
那个孩子现在在何处?
温凉又为何会忘记留学时候的事?
不过,既然温凉忘记了,那就最好永远不要想起!
至于那个孩子,他会暗中寻找。
如果死了,倒也干净了。
如果还活着,那就让他永远留在国外,永远不能出现在温凉面前!
这时,微信提示音响起,接连几声。
傅铮打开微信,只见陆曜发来几张照片。
傅铮随意点开一张。
照片拍摄于滑雪场内,在阳光下一片刺眼的白,镜头中心有两个穿着滑雪服的人,距离遥远,看身形是一男一女,男子的手落在女子的腰间,姿态亲密。
陆曜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照片,那么照片中的女子身份傅铮已经猜到。
他额头上青筋跳了跳。
左滑一下,第二张照片蹦出来。
男子的手扶在女子肩膀上,微微低头,像是在亲吻女子的额头。
傅铮脸色阴沉地翻完所有照片,眼底浓重地像是一汪深潭。
陆曜:“没想到温小姐这才离婚多久,就有桃花上门了!”
陆曜:“这男的是个大学生,比温小姐小三岁,姐姐姐姐的喊着,啧啧……”
陆曜:“听说他们晚上还一起约了看极光,多浪漫的事儿?!又是大晚上的这种时候,年轻男女最容易冲动……”
陆曜:“听说他们还住在同一个酒店哦!”
一想到他们晚上有可能会发生的事,傅铮脸色有一瞬间的狰狞,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死死的盯着照片中的男子,眼底透着一股子戾气。
如果眼神能隔着网线杀死人,孟策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陆曜又说:“听说走出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是进入一段新的感情,我看温小姐是下定决心喽!”
傅铮牙根咬的咯吱响,心底怒火熊熊的同时,又有些胀胀的酸痛。
那种酸涩袭上他的喉咙,让他嘴里发苦发酸。
她已经开始慢慢往前走了。
只有他还困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背影,盼望她能够回头。
只是她对他失望透顶,不会再转身了。
明知她不会再原谅他,可傅铮仍旧无法放手。
他给陆曜回道:“想尽办法阻拦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我马上就去挪威!”
那小子敢染指温凉,他一定叫他付出代价!
陆曜回的很快:“ok。”
陆曜:“我让人帮你拖住时间,你尽快。”
随即,傅铮给杨特助打电话:“帮我订一张去特罗姆瑟的机票,尽快!”
“是。”
对于这样的结果,杨特助并不意外。
比起过去,傅铮更在意未来,不会对以前发生的事斤斤计较,耿耿于怀,就像在工作中有人犯错,与其慌张失措找借口辩解,傅铮更希望员工能摒弃杂念,想办法弥补损失。
在温凉这件事情上,傅铮一时无法接受,可过几天他自己就会想通。
到底是过去的事,过去的事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也无法抹去。
既然他无法对温凉放手,那就只能接受它的存在。
温凉的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温凉的未来是他的!
杨特助效率很高,很快办好了签证和机票。
傅铮起床简单收拾一下行李,交代阿姨照顾好团团,直接前往机场与杨特助汇合,坐上了前往特罗姆瑟的飞机。
特罗姆瑟滑雪场。
温凉孟策一行人抵达滑雪场。
远远就看到有些人头戴头盔和滑雪眼睛,身穿滑雪服,脚踩滑雪板,手持雪杖,在茫茫雪地里高低起伏,迎风滑行,如大海中信步闲庭的鲸,如天空中展翅翱翔的鸟,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实在让人向往。
只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普通鞋子自带防滑,能在雪地上行走,而滑雪板就是为了滑雪而生,用了特殊材质。
温凉低估了它的滑,一出更衣室就直接摔了一个屁股墩儿。
由于坐在地上,雪杖太高,很难直接撑着站起来,脚上踩着长长的滑雪板,束缚了某些姿势,爬起来的时候更是费了半天的力气。
在去滑道上的这一段路,温凉长了记性,小心翼翼。
而唐诗诗却摔了个四脚朝天,惹的温凉和朱凡哈哈大笑。
刚笑完,朱凡却也滑倒在地,连雪杖都甩飞了。
随后她们决定花钱请滑雪场的一位教练教她们。
大概来这边旅游的中国人很多,教练都会说几句中文,当然更多的是用英语交流。
温凉全神贯注听讲,跟着教练一起练习,很快掌握了一些窍门。
随后教练带着慢慢在雪地滑行,再后来,她可以自己慢慢在雪地滑行。
滑雪板切进雪面,滑行时发出吱吱的声音。
一抬头,满眼的雪白,当她滑上一个雪坡时,那种至高的快感,紊乱的呼吸,加速的心跳,沸腾的热血,破釜沉舟的勇气,危险,躁动,自由,陶醉,让人欲罢不能。
温凉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那么喜欢滑雪,那么喜欢极限运动。
追求的就是那种极致的放手一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