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呢二位?进行到哪一步了?”
四五个痞子青年出现在巷子口,为首的个子不高,脑门上有一撮黄毛。
“我们走。”
糯萍不想惹事,起身拉着我就要离开。
“别着急啊大美女!”
“再给大家表演表演呗!你对象要是害羞的话,哥哥们的脸皮厚着呢,可以陪你亲个够!”
这帮人酒气冲天,看我俩孤男寡女好欺负,便耍起了流氓,那黄毛甚至直接伸手想摸糯萍。
“滚开!”
我那时血气方刚,容不得此番侮辱,一脚踹倒了黄毛。
“妈的!给我弄他!往死里打!”
仗着人多势众,他们对我大打出手,拳脚如雨点般向我袭来。
我虽然比不了老吕,可以以一敌五,但成天搬这搬那,一身腱子肉也不是白长的,随即扬起拳头,与他们战作一团。
那帮混混整天沉迷酒色,身体状态差得不行,再加上有几个本身也喝高了,根本不堪一击。
没几下子,我就揍得他们满地找牙,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也许是糯萍在场的缘故,我感觉自己特别威风。
解决了这帮臭鱼烂虾,我和糯萍也没了兴致,我开车送她回了宿舍。
临别之前,她还奖励我的脸颊香吻一枚,夸我是她的大英雄。
第一次被女孩子亲,我兴奋得不行,一宿没睡着觉。
结果第二天上班整个人都是懵的,给人送货都送错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暑假终于来临。
我本想着跟糯萍一块去她老家吃海鲜,但怎料店里的生意异常火爆,一时半会腾不出手。
没办法,我只好先送糯萍去火车站,两周之后再去找她。
这姑奶奶不知道抽什么风,走的时候居然拿了三个拉杆箱,大包小包又挂了一身。
我以为她这是要跑路,可糯萍却解释说只是给老家的亲戚们带点土特产。
好在我那是拉货的大金杯,一般轿车估计还真装不下。
刚要起步,糯萍突然哎呀大叫了一声,然后便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手足无措。
我这一猜她就落东西了。
而事实也即是如此,刚才她走得急,把笔记本电脑忘在了实验室。
我看了眼时间,有点赶了,于是便让糯萍联系同学帮忙送一趟,我则下车跑着去迎。
大概是路途的一半左右,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他长得一张国字脸,带着一副方形眼镜,看起来特别像那种老学究。
“同学,请问你是萧糯萍的朋友吗?”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人难道是糯萍的老师。
“她是我学生,刚才打过电话,说是电脑忘带了,麻烦你帮忙交给她。”
这中年男子说话文质彬彬的,直接将电脑包递了过来。
我当时就有些诧异,糯萍明明联系的是同学,这怎么老师都亲自上阵了呢?
不过我转念一想,也许人家只是正好顺路,代替别的学生捎一段罢了。
我点头示意,准备拿着包就走。
可谁知就在手指接触那电脑包的一刹那,自己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周围的时间也悄然停止。
正前方似乎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眼球,将我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我从来没有那样的感受,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快走吧,别耽搁了火车!”
还是那老师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不知道刚才的情景跟他是否有关,只是觉得这人平静得有些可怕。
回到车里,我把老师送包的事情告诉了糯萍。
她一开始也觉得匪夷所思,后来神色竟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嘴里老是碎碎念什么何教授、毕设之类的话语。
我没上过大学,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
那时候也不曾接触过何方君,没往下多想。
事到如今回忆起来,我才明白自已与那姓何的交手起初总是占不到便宜,就是因为被他那天提前探了底。
送走糯萍之后,我的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像是得了传说中的相思病。
还好每天搬运的任务不断,这才过得稍微充实一些。
她回老家的第三天,田叔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到店里,说是又来了一张大单,让我牵头,带着众弟兄们一起发财。
我问田叔这活是不是又透着邪性,其他同行不愿接的那种。
田叔不正面回答,反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呵呵地给我画饼。
说这事成之后,我六他四,年底还要给我发奖金,我自然是不相信,这老小子什么时候自己吃过亏。
我让他先介绍一下运的是什么东西。
这老家伙居然万分谨慎,贴着耳朵低声低语地告诉了我。
运什么他也不清楚,只是雇主说那东西不喜光,还让所有人全程保密。
听完这话,我都觉得好笑。
干物流的不知道自己运的是什么,那不说出事就出事吗?
我跟田叔丑话说在前面,违法乱纪的事情咱可做不得,如果一旦发现有问题,我肯定直接报警。
田叔连忙解释,说绝对是正当买卖,他还把雇主的信息告知了我。黄远飞,我们市有名的家具大王。
一个造家具的干嘛神神秘秘的?我表示十分不解。
不过当我看到集合地点的时候,立刻心血来潮,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居然是马头山!
没成想除了陈草之外,还有别的人打那里的主意。
我爽口答应田叔,挑了几个好手相约一同前往。
那黄远飞定的取货时间是夜里8点,我们开着三个小面包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
马头山中云雾环绕,时不时地又传来鬼嚎之声,可把那几个小兄弟给吓着了。
“翻哥,你说这深山老林里,会不会有鬼啊?”
亮子给我递来一根烟,毕恭毕敬地帮我点上,这些人里属他最爱说话。
“有啊!像这种植被茂密但人迹罕至的山实际非常容易聚拢阴邪之物,鬼都在里面藏着。”
我嘬了口烟,故意吓唬他。
“那鬼都长啥样?”
我看得出来,亮子腿的肚子都开始颤了。
“嗯,没有眼珠子,脸皮白刺啦的,嘴唇是黑的。”
我本是胡诌了一句,可没想到这小子竟手抖地指向了我的身后。
“翻哥,你说的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