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翻老弟,这医学院的租借业务还挺多的,保不齐以后就是咱俩的摇钱树!”
田叔边想边激动,不由得多饮了几杯。
第二天他自是没起来床,换我一人前去揽活。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田叔故意的,因为打那以后,他就再没出过现场。
还是与萧糯萍接头,还是差不多大小的铁柜子。
我和糯萍简单说了会儿话,大家都对彼此的领域非常感兴趣,聊得很投机。
从那次开始,我们老田物流几乎承办了所有的尸体运送工作,我与萧糯萍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到后来,她有时候着急上课,会直接把尸体的位置信息发给我,让我自己一人去操办,这也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没有其他人的前提下,我会偷偷打开容器,在尸体的口中垫上铁片,然后催发驭尸五门的第一重功法“焕金法”,这是一种不怎么需要处理尸体就能完成“起尸”的招数,快捷方便。
我一般会让尸体们下地自己行走,有的实在不方便,就让其他尸体推着或扛着。
这么做的目的,除了练习自己的功夫之外,还能让大体老师们走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毕竟老在地下室的池子里拘着,对它们也不太公平。
反正我是得空就得歇着,不能在搬运这块浪费一点体力。
否则,便是辱了咱赶尸人的名号。
就这样,我在各个医学院间奔走数日,基本把这条线给捋清楚了。
有一天,糯萍发消息约我晚上吃饭,说是她实验室聚餐,一块热闹热闹。
我也没犹豫,直接就应下来。
平时总跟着田叔混,早就腻歪了。
而糯萍的同学们也很热情,对我十分友好,大家有说有笑,相见恨晚。
那时候觉得能上大学真好。
喝到一半,我们玩起了“诚实勇敢”,也叫真心话大冒险。
刚开始大家还有点拘束,不过在酒精慢慢的加持下,所有人的言行变得越来越疯狂。
能说的,不能说的,都纷纷吐了口。
“你们不觉得咱学校的大体老师数量上有点多吗?”
“不只是多,还透着邪气!我有一天夜里亲眼见到c号池子里的尸体自己动了!”
“据说跟才来不久的何教授有关,他好像主攻的就是这个方向。”
“对对对!这个何教授好像有一个自己单独的实验室,就在教学楼的最底层。”
大家七嘴八舌这么一说,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
“章翻兄弟,这把你输了,喝酒还是大冒险?”
坐在糯萍对面的是一个叫李涛的胖子,他是糯萍的学长,似乎对糯萍有点想法。
在场的同学里面,只有他总是对我阴阳怪气的,这会儿更是想要找机会捉弄我。
“那就大冒险吧!”
我当时想着学医的天天与尸体打交道,自身已经免疫了,对付我这个“门外汉”,肯定会在这方面做文章。
可本人乃是赶尸人出身,更具九曲环胎之命,在尸体这一领域对他们来说算上降维打击了,岂有被吓唬的道理?
果不其然,李涛真的怂恿我去学校里的停尸池走上一遭,说我平时运送的教具都是被密封好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次要带我玩个刺激的。
我表面上吞吞吐吐,实则内心波澜不惊。
一会谁吓唬谁还真说不准。
于是,我在大家的护送下,秘密赶往了教学楼的地下室。
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福尔马林味就越重。
“章翻,你不用非得依着他们,玩游戏差不多就行,没人会说什么。”
糯萍在路上一个劲儿地拽我衣服,她是真觉得我会出事。
“你都不怕,我能害怕嘛!”
“别担心,我之前还开过鬼屋,对玩恐怖这块拿捏得死死的。”
见我竟然还有点兴奋,糯萍她只好作罢,在旁边垂着头不吱声了。
“到了!到了!”
以李涛为首的几个男生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左拐右拐,在一个褐色铁皮门前停下了脚。
“等等!为什么是这一间?”
糯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对章翻同学来说,哪一间都一样,里面住着的都是热情的大体老师们!”
李涛故意提高了嗓音,盖住了糯萍的话语。
“怎么样兄弟?害怕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进去!”
“不用!不用!千万别!”
“大冒险就得本人自己来,不然就没劲了。”
“你们开门吧!”
我也笑了笑,摆出一副不肯认怂的姿态。
“章翻兄弟,纯爷们!”
“我们在这里记时间,10分钟之后,为你接风!”
说道风字的时候,我感觉李涛差点当场笑了出来。
“章翻,你。。”
糯萍还在为我想办法,我直接给了她一个放心的手势。
拉开铁门,浓重的药水味扑鼻而来。
这里面空间很大,有五六个池子,放眼望去,至少容纳了上百具尸体。
“咚!”
转过神来,身后的铁门迅速关闭,此刻屋内只剩下我一人。
头顶上的灯泡忽明忽暗,没过几秒钟竟突然全都灭了。
四周漆黑无比,自己的呼吸声变得异常清晰。
“无趣。”
料想是李涛动的手脚,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脚恰巧踢在了钢板上。
我从兜中取出几片铁片,一个小心思油然而生。
大约过了至少15分钟,铁门才缓缓打开。
我听到了外面的争执声,来自糯萍和李涛。
“李涛,你太过分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还不开门?而且怎么就不给章翻开灯?”
“一个外人你用得着这么关心吗?他是你男朋友啊?”
“李涛,你有病吧?”
“再说都有一会了,咱也没听见章翻兄弟大喊大叫,说不定他喝多了,找了个五官姣好的女尸,搂着睡着了呢?”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唯有糯萍站在原地忧心忡忡。
“章翻兄弟,起床啦!”
李涛领着大家四处寻找,期待着我的糗样百出。
可他越喊越心虚,最后竟开始抓狂起来。
“草,章翻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