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寻渐渐听明白。
当初绑架她的周子全死后,他的东西被警方收走,不过人已经死了,加之上面有人施压,就把东西封进物证科,没有继续查。
直到最近警方侦破的案子跟周子全有关,而且上面施加的压力不在,警方当即决定调查手机搜集证据。
结果就在周子全手机里看到了些不太一样的东西。
他跟某个联系人之间的交易,以及大额流水。
褚寻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在谢家老宅,她用周子全手机里的内容威胁过齐连枝,里面是齐连枝和周子全商量怎么杀死她的全过程。
虽然齐连枝用的小号,但破解ip很简单,顺着ip往后查,很容易查到齐连枝头上。
而褚寻的死,也从歹徒的蓄意报复,变成齐连枝故意买凶杀人。
只是齐连枝现在还好好的。
看来上面又有人出面保她。
褚寻想到那晚在走廊里无意撞见的男女双人户内运动场景
嘴角一抽。
夏秋阳真的说服家里人出面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褚寻保持沉默。
林方华兴致不减,跟她分享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但她重点在害得两个女人起争执的谢衍身上,语气充满厌恶。
她讨厌谁与身份无关,单纯因为对方是她觉得恶心的男人。
这个性别就不该出现在世界上。
她说着,再度看向褚寻,那双有些倒三白的眼里浮现几分痴迷,目光在褚寻清纯漂亮的面庞流连忘返。
长得真好看啊。
怎么偏偏订婚了。
至于褚寻生过孩子她完全不介意,因为她见过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比她妈妈还可爱,让人一看就产生保护欲。
可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叫着臭男人爸爸,她就犯恶心。
林方华眼里的迷恋转瞬变成嫉恨,不是冲着褚寻,撇过脸,压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状似无意地问:“楚总监觉得齐小姐会进去蹲局子吗?”
“不知道,”褚寻并未正面回答,她盖上笔记本,“我还有工作要忙,就不奉陪了。”
转身朝进门的二组组长走去。
二组组长外形是跟林方华差不多的风格,气质爽朗大气,很爱笑,跟褚寻特别处得来。
刚进门,她就拉起褚寻的手去看t台。
林方华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后槽牙不甘地磨了磨。
-
老黄历显示六月二号适合开工,褚寻和二组组长正在做最后检查,许皎皎盯着模特们化妆,忙得脚打后脑勺。
休息间内。
“我没想过举办一场时装秀会这么累,”许皎皎宛如死狗般瘫倒在沙发里,有气无力道:“这还只是参加比赛,如果是我们自己办,还要定场地,定流程”
想想就头疼。
她再也不说hier什么时候举办时装秀的话了。
二组组长把她拽起来,递给她水,“主要是第一次,大家都没经验,以后还办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么乱了。”
许皎皎点头,“说的也是。”
她咕嘟咕嘟喝几口水,眼珠子斜向门口打算看自家总监在干嘛,就见她和一个打扮鲜亮明艳的女人站着聊天。
“哎,”她捅了捅二组组长,“那是不是deoon的齐总监?”
之前e家秀上见过。
“是她。她找总监干什么,不会来挑事吧?”
许皎皎闻言哪里坐得住,“那不可能!”
直冲冲朝着两人走去。
“放弃这次比赛,否则我就把你的秘密曝光我想,你应该不想让人知道你是褚寻这件事吧?”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许皎皎耳中。
褚寻?
谁?
没听懂,但她知道那位高傲的齐总监正在威胁自家总监。
许皎皎刚想开口,便被褚寻往身后拉了拉,用手势示意她别出声。
几人站的位置处于角落,摄像盲区,聊天时刻意压低音量,并未引起除许皎皎之外的注意。
“那你就去说吧。”
褚寻面无表情地对上齐连枝轻蔑的双眼,平静重复:“我帮你找个喇叭,说大声点。”
齐连枝没料到她不按套路出牌,微微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笑得嘲讽:“你以为我手里没有证据吗?”
褚寻也笑,明润眼眸如春水温和,“你觉得那些人会为了一个落魄的齐家,得罪贺家,或者我养父吗?”
以前齐连枝用家世背景压人,如今反被家世背景连累。
报应不爽。
齐连枝瞬间攥紧拳头,细长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她扯动嘴角,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向褚寻低头妥协。
“飞上枝头就真以为自己变凤凰了?”她低声嗤笑:“活该你妈早死,有妈生没妈教的孤儿,披再贵的皮骨子里也透着寒酸味,熏得人想吐。”
啪——!
她刚骂完,脸颊立刻被扇得偏向一边。
似乎觉得不够,褚寻反手又给她两巴掌,打得又快又重,眉目凝着霜雪寒意,浑身透露着危险气息。
“哈、哈哈,”齐连枝捂着脸钝钝地扭头,丝毫没有被打的羞辱,反而畅快地笑出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忍不住。”
嘴里尝到血腥味,她无所谓地擦掉,昂起头,像以前那样居高临下地睨着褚寻,笑容里带着点疯狂。
“上当的滋味好受吗?你真以为我会大声宣扬出去?”她摇着头,“不,我要的,从来都是你承认自己是褚寻。”
逼她主动暴露身份,让其他人看看,当初死缠烂打谢衍的小情人又回来了。
还成了贺家二少爷的未婚妻。
真搞笑。
齐连枝指尖抚摸泛起丝丝痛意的脸颊,“这几巴掌,我一定会还回去的。”
放完狠话,她踩着无比高傲的步子离开。
褚寻慢条斯理揉捏腕骨,脸色冷沉。
骂她打她都可以,涉及妈妈,她忍不了。
“总、总监。”
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褚寻回神,才记起后面还有个许皎皎。
“没事,”她收敛神情,抬手轻轻摸了摸许皎皎僵硬假笑的脸,“嘴角都抽成帕金森了,很害怕?”
感受到凉意,许皎皎哆嗦着点头,又使劲捶打自己发抖的腿,“还、还好。”
她欲哭无泪,“总监,我说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