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大家知根知底,能因为一场聚会看对眼,那之前早就看上了,就差捅破窗户纸。
总之这场聚会宾主尽欢,除了贺饶依旧没找到满意的联姻对象。
褚寻问他到底想找什么样的,他想半天,回答:“跟你现在这样差不多的。”
“”
这到底算要求高还是低?
像她这样,黑道大小姐的身世背景,然后单身带娃?
“你想当后爹?”
这次轮到贺饶沉默。
贺衿玉见他冰山脸冷沉,相当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想得美,又要人家家世强大,又要人长得漂亮。贺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贪心?”
贺饶淡淡瞥他一眼,“你现在知道了。”
“津北能符合你要求的不多,”褚寻思索道:“你要不看看海市或者港城?贺衿玉应该认识不少港城千金。”
“别想,”贺衿玉慢悠悠道:“那些豪门千金都是不外嫁的。”
褚寻摆手,“那没事了,你自己慢慢找吧。”
后一句是对贺饶说的,她站起身,“我去休息。”
聚会定在贺饶当初认亲的那家酒店,这家酒店私密性在津北排得上号,褚寻给这群聚会看对眼打算干柴烈火一把的年轻人都准备了房间。
至于用不用,全凭个人选择。
她轻轻揉着泛酸的后腰,路过某间房时,竟然从门缝里听到不可描述的声音,动作猛地停顿。
啊这,直接在门边干起来了?
也没检查门关没关紧?
褚寻本想无视,结果里面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甜腻地喊着夏秋阳的名字,似乎十分动情。
“”
她只觉得世界很荒谬。
贺衿玉说的那句话居然诡谲地应验了。
如果他耳朵没出毛病,那么此刻在里面和夏秋阳干柴烈火的女人根本不是齐家私生女,而是齐连枝。
她怎么敢。
褚寻暂时没有听墙角的想法,她快步离开这个让人尴尬的地方。
回到房间,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周非墨难道没给谢衍通风报信吗?
亦或者谢衍知道,但是不想管?
无论哪种,齐连枝都在挑战谢衍,挑战谢家的底线。
她没跟谢衍解除婚约,就和别的男人玩上了。
“妈妈,你怎么了?”
刚睡醒的小宝搓着眼睛,从被窝钻进她怀里黏糊地蹭蹭,“妈妈陪小宝睡觉。”
褚寻垂眸目光凝视小宝和她亲爸相似的眼睛,眸底闪过抹复杂,她温柔抚摸着小宝脑袋,决定当今晚的事没有发生。
她跟谢衍,已经没关系了。
贸然找过去,还可能被认出。
-
房间里。
齐连枝抱着夏秋阳的肩膀,明明没什么感觉还要装出满意的样子,烦躁得想把私生女叫回来顶班,让自己歇会。
思及此,她对夏秋阳厌恶感更甚。
若不是看在夏家有点用处的份上,她才不会答应这贱男人的无理要求。
天知道夏秋阳对她说什么想让夏家帮忙,就让他尝尝谢衍女人的味道!
齐连枝差点气笑了。
她现在沦落到只有谢衍女人这个名头吸引人?
脑海里回忆起谢衍那张清冷俊逸的面庞,齐连枝又气又委屈。
为什么不帮她啊,她不就是借着谢家的势,出手稍微修理了那些压着齐氏的小公司吗?
而且账目这种小问题,哪家集团没偷税漏税,怎么偏偏用齐氏开刀。
摆明是故意的。
夏秋阳察觉到她的敷衍,不满地咬她嘴巴,“齐小姐这么不用心,是反悔了?”
“没有,”齐连枝飞快回神,搂住夏秋阳脖子和他亲得难舍难分,末了,叹气道:“我刚刚在想家里的事,唉。”
夏秋阳满足了,勾出个油腻笑容,甩了甩汗湿的头发,“放心,只要你把我伺候好,我保证帮你压下上面的事。”
齐连枝眸子霎时亮起,“真的?”
“千真万确。”
那就行。
付出劳动力当然得收到成果,否则她现在就踹废夏秋阳。
战场从门边转移到床,直至深夜。
夏秋阳累得睡过去,齐连枝却清醒地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补妆,用遮瑕盖掉身上痕迹。
紧接着,她拿出手机。
男人床上的话,鬼才信。
一脸对着夏秋阳的脸拍几张,又掀开被子继续拍,直到证据充足,齐连枝才满意地踩着高跟鞋离开房间。
刚出门,她就撞到人。
“嘶!”
齐连枝捂着撞疼的额头。
谁料对方反应更大,步子迈得飞快,一下离她两米远。
这嫌弃的态度
齐连枝心梗。
“刚从哪个野男人房间出来?”
戏谑的调子悠悠响起,齐连枝放下手,眉尾张扬地挑了挑,反问他:“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贺二少嘴巴还是干净点比较好。”
“你想管我啊?”贺衿玉散漫的双手环胸,眼睫低垂,压着两分凌冽寒意,“味冲得我都快晕了,还跟我装傻子呢。”
齐连枝知道瞒不过他,冷了脸,“和你没关系,让开。”
“不让,”贺衿玉眸子弯弯,笑容恶劣:“忘记提醒,你关掉的监控,在你离开监控室之后就修好了。”
齐连枝猛地抬头,指尖无意识发颤,“你、你监视我?”
贺衿玉笑眯眯的,仿佛阳光下懒洋洋沐浴日光的猛兽,毫无危险,可只要猎物靠近,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捕杀猎物。
“谁让你坏,”他相当无所谓地耸肩,“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不想放过欺负她的人。”
齐连枝怔愣,随即猩红着眼骂出声:“是不是褚寻让你干的!”
贺衿玉打了个响指,“猜对了,没奖励。”
齐连枝咬紧后槽牙,嘴里隐约尝到血腥味。
假装没看见她恨得几乎眼睛滴血的样子,贺衿玉散漫后退两步,“监控录像我上传云端。齐小姐,不打算被谢家踢出局的话,约束好自己的行为。”
说完,他施施然转身。
徒留齐连枝恨恨地盯着他背影。
房间门被敲响。
正在熬夜画设计稿的褚寻一愣,反应慢半拍,等外面的人敲响第二声,才趿拉着步子开门。
她脖子后仰,看向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疑惑地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