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会,褚寻准备走楼梯时,电梯终于动了。
到她这层,门打开,里面没人,她疑惑地扫视一圈,迈步进去。
她低头给谢明月发信息,对方回了个ok,转头,就看到院子里陪小孩玩耍的佣人们往别墅这里走。
抵达五楼,褚寻在门口脱掉高跟鞋,赤脚踩在深黑色地毯上。
窗外阳光刺目,透过落地玻璃照进卧室,大片灿阳打在男人线条明朗的侧脸,照得他俊逸五官更加模糊,看不清表情。
“谢先生?”
男人漫不经心地侧过眸,领口扯开两颗扣子,锁骨冷白,眉眼间清冷又矜贵,透着淡淡的烦躁,“谁让,你来的?”
他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略微沙哑,短短五个字分成两句话来说,掺杂轻轻的喘息。
褚寻不敢动了。
站在原地,错愕地看着他。
他这副样子她再熟悉不过,每次情至浓时,他就如同此刻,耳尖漾起浅淡绯色,喉间发出让人沦陷的轻喘,致命而蛊惑。
但很显然,他并非随时随地情绪上头的人。
而且难受成这样,也只是解个扣子,没解皮带,证明他意识还算清醒,知道自己什么情况。
“还好吗?”顿了顿,褚寻试探道:“明月姐已经在彻查老宅了,估计很快就有结果。”
男人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定定凝视她半晌,抬起骨节修长的手,招了招。
“”
现在是大白天。
谢家亲戚在楼下。
甚至他的白月光也在。
褚寻拒绝过去,倒退半步。
见她浑身抗拒的姿态,谢衍扯扯嘴角,走上前,一把捏住她白皙小巧的下颌,粗粝指腹用力地摩挲,把柔嫩皮肉尽数捻红,疼得她皱眉。
“你让你拒绝我了吗?”
他嘴角上扬,但幽深眸底不见丝毫温度,像是在看叛逆的玩物,浮现碎冰般冷凝的嘲讽。
褚寻慌张,囫囵摇头,“没有。你有需要,我帮你叫齐小姐——啊!”
身体被狠狠掼到地面。
她下意识护住小腹。
幸好男人被欲望折磨的理智渐失,并未察觉她的动作,他慢条斯理蹲到她面前,轻柔地抚摸着纤细脖颈。
“谢先生!”
褚寻强忍心慌,企图叫醒他,“家庭医生最迟半小时就到。而且齐小姐在等你,你难道想让她知道,你舍不得自己的情人,准备跟她上床吗?!”
脖子骤然被掐住,呼吸骤停,她双眸瞬间染上湿意,握着谢衍腕骨,柔声细语地劝慰:“我、我不会做越界的事惹你生气、咳、咳咳咳!”
话没讲完,男人已经松开手,改为将她打横抱起,直直朝屋内唯一一张大床走去。
坠落在床中心,褚寻重重凹下去一块又反射弹起,她撑着床板,身后就压下股极重的力道。
“谢衍你冷静点。”
硬的不行来软的。
如果她跟谢衍今天真胡闹了,谢家那些亲戚肯定会揪住她不放,把错误全推到她身上,指责她勾引谢衍,耽误正事。
腰侧链子被拉开,褚寻想到之后要面对的局面,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说话颤不成声:“你缓一会,去洗个冷水澡,或者我让齐小姐上来”
谢衍掌腹碰到细腻如玉的肌肤,眼睫散漫低垂,“我们还没解除关系。”
言外之意,他要她,她只能接受。
褚寻闭了闭眼,自知今日躲不过,眼角湿热,指甲陷进他肌肉结实的小臂,软声道:“你让我自己来。”
她就一件衣服,别被谢衍撕毁了。
谢衍对她的乖顺满意极了。
明媚阳光西沉,霞光普照,夜色悄然降临。
窗外稀薄月光安静地围绕着大床,勾勒出女人沉睡的单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馥郁的沉水香,褚寻意识迷迷糊糊,她捂着小腹,那里隐隐坠痛,很难受。
片刻,她像是猛地记起什么,仓皇睁眼。
肚子好疼。
她额头渗出冷汗,谢衍缠她缠得很紧,从下午到晚上几乎没停过,腰身细细密密的酸,起床时,险些站不稳。
屋内静寂,空无一人。
褚寻捡起衣服抖着手穿得很慢,视线扫过肩膀和锁骨暗色痕迹,她默默把衣领拉高,遮挡严实。
刚打算离开,东西落地的重音突兀响起,在空旷的屋中回荡,她吓得僵住。
“厨房监控在午饭时候恰好坏了,里面的东西被清理过,你用的那个杯子,不见了。”
“恰好?”
“老宅有内贼。”
“姐姐怀疑谁?”
如出一辙的淡漠冷静,短短两句话,就判定出结果。
褚寻听着姐弟俩分析谁是内贼,把管家佣人、今日到场的亲戚相继排除,就剩下她和“半个谢家人”的齐连枝。
“你不怀疑小褚?”
听到谢明月含笑的询问声,褚寻瞳孔骤缩。
谢衍微微摇头,笃定道:“不是她。”对上姐姐似笑非笑的神情,又无奈地笑笑,“姐,她想爬床,脱光衣服就能爬,用药太多余。”
谁能想到,温文尔雅的谢总私底跟谢明月聊天时,用词如此粗俗。
他口中的自己,低贱且随便。
褚寻难以抑制的浑身发颤,按在小腹的骨节绷紧发白,她死死咬唇努力调整呼吸,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边,谢明月不轻不重地打了谢衍手臂一下,抿唇教育道:“别这么说小褚,她好歹陪你六年,没功劳都有苦劳,对人家好点。”
谢衍无所谓地挑眉,“给她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订婚前我会把她送走。”
“你要把她送哪?”
“她老家吧,年初刚回去看过,她好像挺喜欢和福利院那群孩子待在一起。”
见他事事安排妥帖,谢明月才收敛脾气,低低叹息:“她挺乖,我都想认个妹妹。”
甜甜软软,懂事,还会讨她欢心,比谢衍这个臭小子香得多。
可惜有缘无分。
谢衍眸色黑沉,瞥见手腕内侧有道细小鲜明的划痕,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他调整腕表,语调疏离:
“她那种身份,攀不上谢家。”
谢明月一噎,叹着气说:“你啊。”
虽是遗憾,却未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