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通信兵急匆匆跑入中军营帐,“元帅!北贺于城外三十里安营!”
随着天气转凉,北贺的动作也越来越放肆。
“嗯,有什么动作?”闻人靖安坐在主座正在和众将领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北贺众人皆全天整装像是随时突袭!”
“再探!”
“是”,那通信兵恭敬领命后退下。
“父亲,这次领兵的是北贺大皇子的人?”闻人熙忽然开口问道。
“是,北贺大皇子贺连禹手下新收的,听说极其看重,也赐了贺姓”,闻人靖安答到,“熙儿有主意?”
“我之前和大皇子交过手,此人勇猛有余却实在无谋且过于谨慎”,闻人熙垂眸微思,“北贺王年迈,大皇子二皇子相争,若从内部击破,北贺不战而退”。
“熙儿说的不错”,闻人熙的大伯闻人靖瑞接道,“这统领是贺连禹的人,副统领却是二皇子贺连枫的心腹,两人各守一方,若是能让他们自家闹起来确实好攻破”。
闻人熙抬眼看了眼闻人靖安,闻人靖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可,此事太险!”
“父亲!若是成了能少死我大安多少儿郎?”
闻人靖安没话了,“父亲,我会安全回来”,闻人熙见闻人靖安态度松动又补了句。
“熙儿,大伯去,熙儿帮大伯接应”,闻人靖瑞说道,怎么着也不能让个娃娃自己孤身诱敌。
“大伯,北贺的语音只有我熟,也只有我还没在他面前露过面儿”,闻人熙态度坚决。
闻人靖安叹了口气,“闻人熙听令!”
“末将在!”闻人熙抱拳出列。
“选五十好手今晚入敌军主营地,制造混乱,烧粮草!”
“是!”
闻人靖安也舍不得他孤身犯险,可他不止是他的独子,也是大安的将军,得对大安的百姓负责,得对跟着他们出征的儿郎们负责。
“诸位将士们!今晚突袭谁愿随本将军前往!?”闻人熙立于众人前,眼神坚毅。
“末将愿往!”
“末将誓死追随将军!”
“”
闻人熙看着底下踊跃的众人,心中激荡,“诸位都是我大安的好儿郎!但有些话不得不说,今晚情况险恶,本将军难以给诸位担保。”
“末将不怕!”
“为大安!死得其所!”
“”
“好!”闻人熙对着他们抱拳一礼,“我替大安百姓多谢诸位!”
“将军言重了!”众人慌忙避开闻人熙这一礼。
“熙儿也护好自己”,待到众人散后闻人靖安终究是放心不下,把闻人熙拉过来叮嘱。
“知道了父亲,实在不济后边儿也有人接应,我没事的”,闻人熙宽慰道。
“熙儿最近和摄政王走的很近?”闻人靖安忽然转了话题。
“嗯?”闻人熙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父亲是说锦翊哥哥啊?锦翊哥哥人很好的”,一提起卿慕寒闻人熙嘴角不由得带了点儿笑。
闻人靖安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熙儿刚刚叫摄政王什么!!?”
“锦翊哥哥啊,怎么了父亲?”闻人熙不解的看着闻人靖安。
闻人靖安看着眼前的闻人熙心中叹了口气,他这个儿子哪哪儿都好,就是在北疆呆惯了,北疆民风淳朴直率,也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给他养了这么副单纯的性子。
“熙儿以后可莫要这么叫摄政王了”,摄政王真心假意先不说,这么叫不是摆明了压了陛下一辈儿吗!
“为何?”闻人熙不解,“是锦翊哥哥让我这么叫的”。
看着自家这个给点儿甜头就对人掏心掏肺的傻孩子闻人靖安只觉头疼,在北疆这般没什么,但那是京城!
“熙儿听为父的,以后莫要这般可好?”闻人靖安暗自叹气,本来想送人回去长点儿心,结果这被人骗的晕头转向的。
“好”,闻人熙只得应下,虽不知父亲何意但总不会害他便是了。
“去准备准备今晚的突袭吧”,闻人靖安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看着闻人熙走远的背影闻人靖安微微垂眸,他在北疆收到闻人熙入住摄政王府的消息心中就不安,
摄政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闻人熙给他来信说是他自己去的,让他莫要忧心,
本以为召来北疆就好了,结果前几天看到摄政王书信不断,自家这个傻崽子被哄得晕头转向的,自己也太久没回京城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于是乎,咱们英明神武的摄政王殿下还未和未来的岳父大人见面,就被岳父在心里安了个不怀好意的头衔
晚上子时,
“儿郎们!都凯旋归来!”闻人熙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把酒碗摔到地上。
“将军平安归来!敬将军!”众将士齐齐举起手中酒对着闻人熙遥遥一敬,接二连三的酒碗摔碎声响起。
“出发!”
闻人靖安忧心的看着闻人熙的方向,“让孩子们去吧,咱们这些把老骨头把后边儿守好了”,闻人靖瑞拍了拍闻人靖安的肩膀。
“听兄长的”,闻人靖安回身,“咱们准备接应”。
夜色漆黑,闻人熙一共也就带了五十人,都是擅隐蔽的好手四散开来悄悄摸进了大贺主营地周围,
“放!”闻人熙轻声说了句,霎时间他在的东边儿火光大起。
“有偷袭!集结!!”北贺营帐内有人大喊,一队人朝东边儿疾奔而来,却见南方火光又起,“在南边儿!”,
北贺的将领看似在同一个营地,实则东南归大皇子贺连禹,西北在二皇子贺连枫的控制下。
“统领,小人看见了,那些人往西走了!”一个小兵趁乱走到了统领身边儿禀报道。
“你可看清楚了!?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小人是炊事房的,小人小人不敢欺瞒统领大人啊!”,那小兵哆哆嗦嗦的看着似是怕极了。
统领盯着他看了半响,“谅你也不敢,你们去东南那边儿看看,剩下的跟往西走!”
等人走后小兵一抬头,不是别人,正是不知何时换上北贺衣服的闻人熙,脸上抹着一道道黑灰,夜间昏暗他又低着头,加上那统领也从未见过他,让他凭借着一口流利的北贺语蒙混了过去。
统领一带人到了西边儿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就见西边儿火起,
“怎么了!”西边儿副统领刚出营帐就碰上了来兴师问罪的统领,看到自己这边儿营帐起火,当即怒从心起,
“统领大人这是何意!?放火烧营?统领大人好大的威风!”
统领知道被人算计了,“不是我,是大安的细作,我东南营帐也烧了,他是说西边儿来人放火!”
“细作!?人呢!?”
统领四下一瞧闻人熙早就不见了踪影,“真的是细作!刚刚还在的!”
“那人呢!?”
“”
“统领大人,副统领大人,不好了!粮草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