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做人有时候心太软未必是什么好事,就好比之前您救的……”
少女摇头叹息一声,准备说些什么,美眸一眨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将原来的话吞了回去。
“当了一辈子好人,都习惯了,见死不救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至于别人是否愿意报恩,或者以怨报德,那都是他们的事情,我这糟老头子管不了那么多。”
大长老知道少女要说的是什么,摇头自嘲一笑。
少女无奈叹息一声,再次摇了摇头,道:
“好吧,遇到大长老算他走运。”
言罢,少女放下马车的车帘,将头缩了回去。
大长老直接走向队伍走后面的马车之内。
此刻雷熊二人已经将那具尸体平放了起来,雷熊正拿着一块已经被血迹染红的白布笨拙的擦拭着“尸体”脸庞上的血迹。
顿时马车内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虽然脸上布满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划痕,但不难判断其年龄并不大。
“大长老,让我雷熊舞枪弄棒,扛石头都没有任何问题,求求您以后千万不要让我再干这种女人才干的事情,我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怎么干得了这种事情!”
雷熊一脸不爽,向一旁的大长老抱怨道。
“我们队伍中也就小姐一个女人,这种事情你不干难道让小姐去干,你觉得可能吗?”
劲装少年雷俊在一旁捂着嘴偷笑道。
“雷熊你性格暴躁冲动,我让你做这些事情也是想要磨练磨练你的心性,让你做事多点耐心。”
大长老笑了笑,而后将目光落在了那具平躺的青年身上,伸手按在其额头之上,一抹神识直接探入其体内。
这重伤昏迷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在天雷轰击和空间撕扯力量攻击后被无字天书救出的秦观。
“嘶……”
探查清秦观体内的情况,雷家大长老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大长老?”
一旁雷俊和雷熊奇怪道。
“他身体内部的状况之糟糕,比我们肉眼所见的外部创伤还要严重得多!伤得如此之重竟然还有一息尚存,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了!”
雷家大长老眉头紧皱起来。
他发现秦观身上所有的筋骨全都断裂,五脏六腑碎裂不堪,丹田内没有一丝灵液,识海枯竭!
整个人可以说除了微弱的生命气息外,几乎跟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不,他的状况甚至比很多死人还要糟糕得多!
“那他还有的救吗?”
雷熊和雷俊开口问道。
“我们尽力吧。”
雷家大长老将一枚红色灵丹放入秦观口中,而后拿出一瓶白色的粉末,让雷俊和雷熊涂满秦观全身。
“我们能做的已经全做了,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做完所有的一切,雷家大长老沉吟一声,让雷俊留在马车随时关注秦观的状况,他和雷熊走下马车离开……
昏迷中秦观感觉整个人仿佛被人强行按在水中,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那股力量,只能任由好似流水一般的气息不断吞噬他的生机,整个人越沉越深,向水底缓缓沉去,生机越来越弱,最后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人摆布。
就在秦观感觉最后一丝生机都要被吞噬一尽时,突然一抹红光照射在他体内,化作无尽的力量,让他重新恢复了力量。
溺水将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秦观拼命挣扎起来,身体缓缓上浮,而后终于从水面挣脱而出。
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秦观贪婪的大口呼吸,整个人仿佛重活新生,原本麻木的身体重新恢复了知觉,无尽的楚痛随之传来,如同万蚁噬体,疼痛难耐。
“嗬……”
剧烈的疼痛让秦观本能的叫出声,但长时间滴水未进的吼中只能发出干哑的“嗬嗬”声。
“你醒啦!”
随着秦观艰难睁开眼睛,只见一名壮硕的劲装少年满脸惊喜,兴奋的将脑袋凑了过来。
“我这是……这是在哪里?”
秦观目光环视四周发觉身处一辆马车之内,本能想要起身,微微使了一丁点力气无尽的楚痛从全身各处传来,秦观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额头冷汗直冒。
“我靠,伤成跟死鱼一样竟然活了过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看到秦观确实苏醒过来,劲装少年雷俊眼中满是兴奋,而后向秦观叮嘱道:
“不要乱动,你浑身骨头几乎都散了,我们已经帮你重新固定好了,现在还是不要乱动,好好躺着安心养伤的好。”
秦观这才发觉他浑身上下被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包了起来,乍一看简直就跟木乃伊一般。
“你等一下啊!”
秦观正欲开口,雷俊兴奋的跳下马车,很快便折返而回,在他身后则跟着一名面容祥和的灰发老者。
“这是我们雷家的大长老,这次幸亏大长老出手,你才捡回来一条命。”
雷俊指着身后的灰发老者向秦观介绍道。
“多谢大长老救命之恩。”
秦观无法起身,只能用目光向雷家大长老表达着谢意,开口感激道。
“客气了。老朽也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倒是你能这么快苏醒让老朽很是惊讶啊。”
雷家大长老摆了摆手,笑道。
伤的那么严重能够活过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而且一般的武者起码要昏迷两三个月才能苏醒,没想到秦观竟然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就苏醒了过来,身体恢复能力远超常人。
“不知小兄弟名讳?”
雷家大长老笑着向秦观问道。
“秦观。”
对方救了他一命,秦观并没有刻意隐瞒,直接将自己的名字告知对方,而后开口询问道:
“大长老,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大世界’?”
听到秦观的问题,雷家大长老和雷俊彼此相视一眼,目光中同时露出疑惑之色。
不过雷家大长老脸上还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开口道:
“这里既是大世界,也不是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