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准时降临,当钟表上的秒针准时划过表盘,零点的钟声如约而至,而陈染的直播间,也正式开始了。
“开门开门,蹲了半天了,总算到十二点了。”
“猎人已就位,准备活捉野生的柏舟老师。”
“快快快,我已经等不及了,快点让我看一下你的真面目。”
“摄像头调一下,啥也看不见啊。”
虽然已经进入深夜,但是仍然有许多书友和读者在直播间外面蹲着,随时准备进来。
陈染深吸一口气,将一旁的摄像头打开,对准了自己的电脑屏幕。
大大的鬼吹灯三个字出现在了直播间所有读者的眼前。
“柏舟老师晚上好,新书什么题材啊。”
“鬼吹灯,这名字好特别啊,一个新的武林绝学吗?”
“吹灯?难道说新书是写南帝一灯大师的故事吗?”
直播间读者们的弹幕不断地飘过,虽然是晚上十二点,但是陈染此时的直播间人数还是有将近2000人,而且还在不断上升。
没有在短视频上大肆宣传,没有蹭任何一个大主播的流量,唯一的宣传方式就是在论坛上发了一篇动态。
陈染也没想到这样还有将近2000人在线,这倒是令他挺意外的。原本陈染以为能有个几百人就不错了,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作者,和那些几百上千万粉丝的博主根本比不了。
“新书鬼吹灯,盗墓类的。”陈染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递到直播间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好年轻的声音啊,柏舟老师你多大啊?”
“我去,盗墓类型的,这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怎么新书不写武侠了啊,我还没看够呢?”
“书名就叫鬼吹灯?听起来好恐怖的样子啊。”
陈染看着眼前不断飘过的弹幕,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开始了创作。
“不是,柏舟老师你也多说两句啊,这就开始了?”
“我就喜欢直接的男人,啥也不说就是干”
"直接干好啊,我也喜欢直接干,调情什么的干完了再补上就是了。"
陈染的码字速度很快,再加上脑袋里面有原文,只要照着将它敲出来就行了,所以,在直播间吹牛的几十秒里,投屏的直播间里已经出现了这样一行文字:
盗墓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盗墓是一门技术,一门进行破坏的技术。
古代贵族们建造坟墓的时候,一定是想方设法地防止被盗,故此无所
不用其极,在墓中设置种种机关暗器,消息埋伏,有巨石、流沙、毒箭、毒虫、陷坑等等数不胜数。
“好家伙,这就是职业作家的手速嘛,发个弹幕的功夫,就写了这么多了?”
“盗墓?好新奇的题材啊,之前都没见过。”
“古墓?也不知道我家祖坟算不算古墓,里面不会也有暗器吧?”
陈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进行着创作,直播间的读者们则是一边看一边吹牛聊天。
不管你写得有多快,也不可能比他们看的速度更快。
陈染继续蒙头创作着,写完了原著中的引子之后便直接开始了第一章的剧情。
我的祖父叫胡国华,胡家祖上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地主,最辉煌的时期在城里买了三条胡同相连的四十多间宅子,其间也曾出过一些当官的和经商的,捐过前清的粮台、漕运的帮办。
“我?第一人称?”
“盗墓+第一人称,好家伙,我家冰箱门都没你冷门。”
“柏舟老师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好好的武侠不写,跑去写盗墓,还用第一人称?”
读者们在直播间看到这些文字之后,更加不解了。现在市面上的主流长篇小说几乎已经看不到第一人称视角的了。
至于盗墓元素的,更是少到极致,可能一个网站都没有一本。
盗墓+第一人称视角,如果是一个新人,发给任何网站的一个编辑,几乎都可以说是秒抬的节奏了。
陈染双手在键盘上划出道道残影,以极快的速度进行着创作,故事很快就来到了第三章:荒坟凶尸。
原文中的这一段谈不上多恐怖,但是陈染现在写的是经过系统加持过后的鬼吹灯puls版本,其中的恐怖程度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陈染一边写着一边在心里不断地默念着英叔救我、英叔救我,同时身上的鸡皮疙瘩也不断泛起。
此时的直播间读者还没注意到陈染写下的文字,还在不停地吹牛打屁。他们从一开始就把这个直播间当成了读者的交流直播间,大家一起聊聊天,探讨探讨剧情。
他们也知道,一个小说作者,你不可能指望他整出多好的节目效果。所以大家都是以聊天为主,聊一会看一下,聊一会看一下。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不得了了,只见陈染以极快的速度写道:
这天夜里,月冷星寒,阴风嗖嗖地刮着,坟堆里飘荡着一片片磷火,不是有几声唧唧吱吱的怪鸟叫声响起,手中的风灯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嘶。
这怎么写着写着画风有点不对了呢,不是说盗墓吗?
陈染继续将故事推进,胡国华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到了这一大片坟地中央,那里果然有一座无碑的孤坟,在这一片荒坟野地之中,这座坟显得是那么与众不同。
“兄弟们,别吹牛了,你们快看。”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陈染写下的文字,一股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有些许的小恐怖啊,大伙还在直播间吗,我有点怕起来了”
"我也有点,柏舟老师这是要写什么啊,大晚上的能不能整点阳间的东西啊。"
陈染根本没看弹幕,仍然自顾自地疯狂创作:
胡国华吸了一口鸦片壮胆之后,直接用铁锹撬开了棺材的盖子,里面的尸体赫然是个美女,面目栩栩如生,只是脸上的粉擦得很厚,两边脸蛋子上用红胭脂抹了两大块,身上凤冠霞帔,大红丝绸的吉祥袍。
“这这这,这不是新娘子的打扮吗,新娘子怎么躺在棺材里啊?”随着刚刚的弹幕提醒,越来越多的读者停止了聊天,将注意力放到了直播间的内容上面。
“不是,你问我干嘛,你问作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