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局势越发的控制不住,老兵们都开始面面相觑,他们总不能真的把这些百姓杀了吧?
就连坐在马车上的徐楚瑶都忍不住探出头来,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在双方紧张对峙的时候,两个身穿官服的人急匆匆的过来。
“沈领司,沈领司息怒。”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连忙来到那年轻人面前行了一礼。
而那个被叫做沈领司的年轻人则是心不在焉的回了一礼,甚至连腰都没弯下去。
“见过刘长史。”
“哦,李参军也在。“
那位胡子都有些花白的李参军连忙行礼,“老朽见过沈领司。”
“沈领司,你这是干什么呢?”刘长史有些讨好是的问道。
“干什么?今天是鼍神出游的日子,刘长史这是明知顾问吧,而这些人就是阻挠鼍神出游的罪人,刘长史,你觉得这该如何是好呢?”沈领司眼睛眯起,仿佛一条毒蛇一般。
沈领司的质问直接让刘长史冷汗直冒,在昌平毫不夸张的说,鼍神社就是昌平的天,若是阻挠鼍神出游的是个普通的公子哥,那刘长史也不至于如此。
关键马上的这位,可是大宁唯一的世子,这世子不高兴,后果也是不堪设想啊!
想了想,刘长史一咬牙,决定把顶头上司出卖了。
“沈领军,这位公子是咱们李太守的贵客,初来昌平,想是不知风俗,这才惊扰了鼍神,至于今日,可否为其行个方便,不知刘某,有没有这个面子。“说完,刘长史又行了一礼。
看着如此卑躬屈膝的刘长史,沈领司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先是斜了刘长史一眼,而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下不为例,走!”沈领司大手一挥,领着鼍神社众人离去。
“沈领司慢走!”刘长史在一旁行礼。
等到鼍神社众人走远,刘长史才来到陈玄面前。
“在下是昌平长史刘文,见过世子殿下!这位是昌平的司仓参军李一。“
刘长史行了一礼,陈玄也不好在马上回礼,只得下马回礼。
“世子殿下一路舟车劳顿,我们太守已经在府中设宴,就等着给世子殿下接风洗尘呢!”
对于李太守知道他们到来,陈玄知道八成是临安那边来人报信,毕竟自己出走京城可没有大张旗鼓的让所有人知道。
“不必了,告诉李太守,我们休整一夜就走。”陈玄摇了摇头,这昌平郡不是什么良善之地,还是抓紧北上吧。
“这”刘长史和李参军面面相觑,不过最后还是长叹了一声。
两人也知道世子的顾虑是什么,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只能长叹一声。
“那我们回去就禀报太守了,世子殿下好好休息。”两人告辞转身,原地只留下了陈玄一行人。
“这昌平郡到底怎么回事,一个长史竟然对鼍神社的人毕恭毕敬,还有这昌平的百姓,真是”叶白梨看着刘长史离去,可算能一吐为快。
下马的陈玄也陷入了沉思,他记得以前的昌平郡不是这样的。
不过他又不是大宁的巡查御史,这鼍神社和他关系不大,说到底,能让这种邪社做大,本地太守是脱不了关系的。
但这种事情和他可没什么关系,惦记他的人可太多了,没必要再去惹麻烦。
“走吧,找个客栈,顺便要上几壶梨香果酒。”陈玄招呼着车队上前,他很久以前来过昌平,在原主的记忆中,昌平除了满城的梨花以外,还有用梨花酿造的果酒,据说也是一绝。
车队中的马车不少,昌平的路又不像京城那样宽,只能随便找了一家大点的客栈入住。
“没事,咱们只在昌平待一天,明天咱们就走。”看着眼前的客栈,徐楚瑶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陈玄见状轻声笑道。
好在,这一次秦媚柔可算不用待在马车上,不过看着眼前的客栈环境,她觉得自己的马车还是很好的。
“你不是世子吗?怎么就住客栈,这和临安差的也太远了吧。”秦媚柔厌恶的神情毫不掩盖,毕竟严丝竹的院子如何,大家可是都看到的了。
“就你事多,不愿意住回马车上去。”一旁的叶白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客栈就是正常客栈,又不是什么垃圾堆。
“切,当然住了。”秦媚柔懒得和叶白梨计较,马车在豪华到底不是住人的地方。
安顿好老兵和秦媚柔后,叶白梨就奉世子的命令出去买梨香果酒,不过叶白梨一连走了几家酒肆,根本就没用卖这种酒的。
“这昌平怎么回事?“出了酒肆,叶白梨觉得这昌平郡真是邪门,先是不知道那来一个鼍神社让他憋了一肚子火,在然后他们一行人只能住客栈,而现在,就连昌平最有名的梨香果酒竟然都买不到。
“真是诸事不顺!”叶白梨不死心,他就不信这么大一个昌平,连卖梨香果酒的都没有。
随意走进了一家酒楼,酒楼中觥筹交错,刚一进门,叶白梨就闻到了不一样的酒香。
那是一股花香,和外面的梨花味道很像,虽然叶白梨不是爱酒之人,但这种明显的香气还是让叶白梨知道,他来对地方了。
摸了摸兜里的银子,叶白梨找到掌柜。
“掌柜的,你这有没有梨香果酒啊?”说完,叶白梨眼睛四处扫视,想看看这梨香果酒长什么样子。
“梨香果酒?没有,没有。”那掌柜的正打着算盘,听到叶白梨的询问,眉头顿时拧成了川字,很不耐烦的说道。
“没有,那他们喝的是什么啊?”叶白梨眼睛很尖,随手指了指靠窗旁边的那伙身穿红衣的人,他们的桌子上正是梨香果酒。
“梨香果酒。”掌柜的很诚实。
“那怎么他们能喝,我不能喝?”叶白梨都要被气笑了。
“因为他们是鼍神社的人,只有鼍神社的人才能喝梨香果酒。”掌柜真的很诚实。
“又是鼍神社!”叶白梨第一次觉得这三个字这么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