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怀中的徐楚瑶倒是略通武道,还能简单为陈玄讲解一下。
不过世子殿下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学武这块料子,扔了书和怀中美人耳鬓厮磨了一阵便让叶白梨去打探一下这院子的主人是谁。
仅就粗略一看,这里面的书画铜器就有不少的考究,不是寻常富商人家摆阔装出来的,而是真的雅致。
顺便还让叶白梨要了几十刀宣纸,他好练练画图,长路慢慢,正巧打发时间。
临安县丞严丝竹虽是个地方豪族出身的官员,但身上的文人气胜过官场气,对官场的攀爬并不是十分期待,只想登高作赋,养鹅采菊。
与昌平郡的清流名妓雅士多有诗词唱和,只是听闻那燕王的独子要在临安逗留,自己的大伯郑海又交给他这么一个大馅饼,严丝竹的心思也不免滚烫起来。
临安那里都好,就是离京城过于近了,算不得寄人篱下,但终究很多事情需要看京城的意思,颇为放不开手脚,若是能和世子交好,总共是天大的好事,万一调到了郡里,岂不是飞来横财。
不过就是可惜陈玄是带着世子妃来到的临安,本来打算送点娇妻美眷联络感情,不过这种事情毕竟不能公开在世子妃脸上做。
将宅子布置的尽善尽美,严丝竹才心满意足的去城外三十里迎客,可一场大雨,将严丝竹的火热心思给浇的冰凉,一群人竟然连世子殿下的人影都没见到。
回到城中,更是被一个下人挡在院外,差点被汤山为首的武夫笑话死,当时浑身湿漉漉的县令郑海老脸挂不住,气的直接拂袖而走。
严丝竹倒是也想文人风骨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宅子就是他家的,他能走哪去?
好在后来那个看起来浮夸的年轻人询问起案几上的宣纸,这才让严丝竹有了结交的机会,赶忙买了一百刀宣纸送了过去。
次日,一晚上没睡好的严丝竹起床已经是满眼红血丝,没有下人美妾服侍他,让严丝竹那那都不习惯。
可宅子管事一大早就来嚷嚷后院桃林最壮的几棵桃树都被砍了,世子殿下身边的人说这桃木上佳,要给世子妃打个秋千玩。
正在穿衣服的严丝竹一咬牙忍了,让管家别去掺和这事,几颗桃树罢了,但还不等严丝竹缓口气,专职饲养白鹅的小管家便一路哀嚎的冲进来,说起话来泣不成声,向县丞大人控诉世子殿下杀鹅烤肉的恶行。
严丝竹深吸口气,这个在昌平郡颇有雅名的书生恨得转身拿剑去就要去找世子要个说法。
那小管家连忙拦住自家主子,这是快要失心疯了,严丝竹袭击世子死了就死了,关键是这位大人一死,他这小管家铁定也是活不下来。
严丝竹毕竟是个文人,体弱的如同妇人,挣扎了片刻,一跺脚将那柄重金收购的古董剑丢在地上,哀嚎一声,便直接躺回了床上。
湖畔,陈玄还不知道他这焚琴煮鹤的勾当将这里的主人气的不轻,他只知道这湖中的白鹅颇为肥美,正适合给徐楚瑶吃。
此去燕州路途太远,不好好补一补,饿瘦了可就不好了。
好在陈玄来不及将满院子的鹅都烤了,过来正午时分,车队便缓缓出了城门。
让前来壮壮威风的都督等人扑了场口,只看见半片狼藉的院子,以及一个烧烤架子,再看严丝竹的脸黑的仿若锅漆,汤山也就不打算嘲笑自己这位同撩,只能打道回府。
那边的严家老宅,严老爷子和本该躺在家中修养的郑海坐在一处宁静小院,几个美姬正伺候着两人。
两人相对无言,两族算是临安的世交,若非如此,郑海也不必费尽心思的将世子殿下迎入严家私宅。
可惜现在看来,那位白痴世子没打算放点香火情。
反而让严丝竹受了天大的委屈,桃树被砍,白鹅被烤,甚至还带走了不少宣纸,但最后连世子的面都见到。
郑海自觉有些理亏,也不敢见自己这位世侄/
郑海不由得苦笑:“本以为那位燕王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世子殿下在白痴也应该懂点人情世故,现在看来,是我画蛇添足了。”
这次在幕后运作的严老爷子摆了摆手,叹息道:“破费点金银只是小事,可我们大张旗鼓的去亲近那位世子殿下的架势,可让那些与燕王不对付的州牧刺史冷眼瞧着。”
“说到底,还是我这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子一意孤行,太想攀上燕王这个高枝了,却连累你了,本来这次州薄曹主事还是有机会的”
郑海做了几十年的官,严家出钱出力绝不手软,几次的棋差一招,让老人不得不看开。
现在已经跟着严家走错了一步,却不能再错一步,临退了还和财大气粗的严家生分起来岂不得不偿失,于是连忙笑道。
“严老,这话严重了,我能保证告老还乡之前一定给丝竹侄儿某一个锦绣前程,昌平郡老太守李增的次子早就看中了州薄曹主事的位置,我拼一把送他上位。”
“丝竹侄儿不缺才华,只要有人赏识,早晚平步青云。”
严老爷子点了点头,“有心了。”
出了临安县,车队一路向北,昨日刚刚下过雨,陈玄便骑马而行,呼吸一下雨后的空气。
几日过去,秦媚柔果然一如既往的不安分,叫嚷着让世子殿下伺候她洗脚。
陈玄将速度放缓,秦媚柔掀开马车上的帘子。
“混蛋世子,你打算把老娘一直关到燕州?”秦媚柔本以为到了临安自己能下马车。
没想到陈玄竟然让她在马车上睡,昨日雨下了一夜,秦媚柔听了一晚上的雨打木头声,刚要入睡便惊醒,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不是怕你跑嘛,再过几日,到了昌平郡便放你下来。”陈玄笑嘻嘻的说道。
这贱兮兮的模样让秦媚柔气的一颤一颤,偏偏她的衣服还都是那种低胸,一颤一颤的雪白让陈玄大饱眼福,好在陈玄已经不是曾经的男孩,看到这一幕头也不回的去找徐楚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