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瞬间让强悍如山中母老虎的杨晴都微微一愣。
瞬间产生三重不同样的感觉。
第一重感觉,这小子不过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第一天上班,怎么可能就知道那么机密的巨贪小官案件?
难不成是曹颖……
“不对,绝对不是曹颖泄密的,曹颖为人我很清楚,她比我还认真。”
杨晴继续打量着这个她本来以为很简单,实际上却是很特殊的林烨。
她的第二重的感觉就是,这小子或许还有其他门路。
可问题又来了。
即便是杨晴自己也是接触这个案子不太久,证据不够充分,连她这种嫉恶如仇之人都不敢轻下结论。
这个林烨哪儿来的自信靠这点小事就可以力压陆长风?
“莫非,是他真的知道那个巨贪小官最核心的证据和线索?真要是这样,那我可就得……”
此时的杨晴却又不自觉惊出一身冷汗,并产生第三重的感觉。
向来都是她牵着别人走,唯独这次,居然被反牵。
简直不可思议!
“这小子有点道行啊!”
杨晴不愧是纪委书记兼监委主任,虽然稍微失神片刻,却还是马上恢复过来。
“林秘书好大的口气,我不管你从哪里听说那件事,就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掌握实锤证据和核心线索?”
“那是必须有啊!”
“当真?那好,你倒是说说看,我们市纪委都办不好的案子,你又是如何看出来问题所在的?”
“我现在不能说,因为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答应你什么?哦,我懂了,你是打算让我全力支持你背后的市委书记曹颖对吧?这事儿不难,难的是她有没有这个造化。”
两个聪明人谈话就是利索。
经过一开始简短的试探期之后,如今,林烨和杨晴总算彼此信任,谈及核心问题。
她显然真的有点信了林烨掌握某些纪委都没有的东西。
愿意合作。
但她要求也不低,林烨从她嘴里听到的“造化”二字,旁人未必了解什么意思,他却很懂。
这个词有两层意思。
第一层,就是曹颖这个女书记并没有爆发出太强的控制力,难免就让厉害如杨晴这种女强人担心。
担心什么?
自然是担心事成之后,曹颖控制不了局面,无法将陆长风彻底压死,会给陆长风和他盟友反击机会。
持久战可不是杨晴想要的。
真要是那样,她还不如自己单干呢!
第二层,便是借此机会,希望林烨主动坦白曹颖的背景和后台,让她考证真假,衡量强弱。
假的弱的自然没兴趣。
但如果是真的强的,那就有得谈。
她这个纪委书记兼监委主任,看似排名不如书记,常务副书记,市长,常务副书记等人。
可如果真的让她相信林烨,相信曹颖的话,必要时刻,她可以发挥出犹如尖刀一样的重要作用!
这两点,林烨自然也是看出来,马上给了答案。
“第一,我们曹书记手段很强,此前不出名,是没有机会罢了,这次正好拿陆长风当肥猪来宰,杀一儆百。”
“哪怕她偶尔不给力,还有我呢!”
“第二,我们曹书记的背景和后台必须等到合作完成才能真正互相坦白,这一点,杨书记也是官场老江湖,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不说别的,就说她给我设置三级跳,可谓是一举多得,既敲打陆长风,又拉拢古少阳,还联动张如山,这不值得您认可?”
此话一出。
刚刚还有几分迟疑的杨晴,却是立马就被林烨这种少年老成,目无尊长,犯上作乱,偏偏又成熟稳重,魅力无限的说法给怔住。
不得不承认。
这一刻的她真的对林烨产生更加浓厚的兴趣,以及更加浓郁的好奇。
到底什么样的家庭培养出如此英杰?
到底曹颖给他什么好处这样拼死拼命?
“行!”
“你的答案让我很满意,但具体合作,就得看你们曹书记什么时候有空,我必须也只能和她一个人谈。”
“另外,我很诧异,你这种人才,放到哪个地方都是独当一面的好手。”
“怎么会屈尊区区秘书科一科……”
杨晴自己都没有想到,向来公事公办的她,这时候,破天荒问了公事,还想打听林烨的私事。
听到这话,林烨倒是没有介意她的八卦,而是离开之前,嘿嘿一笑。
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的新天地就该从秘书一科开启!”
这就是林烨的高明之处了。
故意不明说,让杨晴瞎猜。
越是猜测,越是容易对林烨更加浓厚的兴趣,也就越渴望搭上曹颖这条大船。
“这个林烨……绝不像是一个普通秘书!”
轻叹一声,杨晴转头将女秘书找来。
“准备好茶,好酒,好地方,今晚上,我要和曹书记一醉方休!”
这个女秘书当场懵圈了。
怎么往日那么谨慎聪明的杨书记这么快就被林烨说服了呢?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到底那个林烨说了什么啊,居然把自家的女书记绑定他那边?
……
市委书记办公室。
就在曹颖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继续办公的时候,却见林烨一脸自信笑容地走了进来,给她汇报好消息。
“曹书记,事情成一半了!”
“成了?你不给我惹事就算不错了!”
曹颖突然有种后悔的感觉,虽然这小子办事能力不错,但未免也太能搞事情了。
上午刚刚得罪陆长风和陈主任,这会儿又得罪哪位了?
真是让她半刻都不得闲。
“我没惹事,却是给您恭喜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孤军奋战。”
“您很快就会拥有市委办秘书长张如山,还有纪委书记兼监委主任杨晴的支持。”
林烨这话犹如一枚炸弹将曹颖给惊醒。
前一秒的她,还在暗暗想着,自己是不是对林烨太好,和他交换互助之后,居然还打算绑定她?
这一秒的她,却是有些怔住,就林烨这种三脚猫官场手段的人,怎么能忽悠两个常委的?
“你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开玩笑,这事千真万确。”
“不出三天他们就会主动找你。”
林烨一脸信心的模样,看得曹颖将信将疑,实在不敢将眼前这个阳光飞扬的青年,和前几天那个落魄小子联想一起。
一个新来的秘书,分分钟搞定两个常委,拉来帮自己。
这确定不是在开国际玩笑?
就在曹颖打死都不信林烨这么厉害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而电话那头,正是杨晴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