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张大川的麻烦大了。
常言道:进什么庙就拜什么佛。
可张大川这才跨进庙门口,就已经得罪了佛陀座下传话的沙弥,那还怎么拜佛?
十五名新弟子里面,钟楚灵对此最是疑惑。
在她看来,张大川绝对不蠢,肯定知道来云天宗会遭到针对和打压,那为什么还非要加入云天宗呢?
“莫非,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钟楚灵皱着眉毛,暗自思量。
好在由于张大川高挂“免战牌”,始终不接华宇盛的话茬儿,这使得华宇盛当着这么多新弟子的面,也不好继续挑衅下去。
只能压住心头的不爽,转而朝身后某个方向招了招手:
“马堂主,十五名新弟子和来自总商会的十名交流武者都在这儿了,就辛苦马堂主一趟,把他们带下去安顿吧,记得不要怠慢了诸位师弟师妹。”
闻讯上前的马堂主微微点头:
“师侄放心,这本来就是我的份内之事。”
他看向钟楚灵和张大川等人,清了清嗓子后,朗声道:
“各位,欢迎加入云天宗!”
“我是云天宗杂事堂的堂主马德九,宗门上下不论内门外门,一切勤杂事务都由本座负责。”
“诸位初来乍到,对本宗的一应事务都还很陌生,接下来的几天,我会安排专人教导你们,提醒你们哪些事情在宗门内可以做,哪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现在,我就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跟我来吧。”
说罢,马德九便领着张大川他们穿过广场,往西侧那一片依山而建的建筑群走去。
路过广场中央时,他顺势指着那座高达十丈的巨型雕像给众人介绍了一番。
那是云天宗创始人“云天澜”的雕像,雕像底下的基座上,还刻有许多名字。那些名字都是历代以来对宗门有过大贡献的人留下的。
张大川草草扫了一眼,心道:
“这云天宗不愧为四大隐世宗门之一,只这一手刻下名字永世传唱的举动,就能让宗门上下许多弟子激发出奋进之心。”
“那十几名新弟子中,恐怕已经有不少人在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在这座雕像
正当他这样想着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高呼:
“张师弟,既然你如此诚心的加入我们云天宗,那我身为师兄,也不能辜负了你的真心。你放心,我会请陆师兄用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好好培养你的!”
一行人脚步尽皆一顿,纷纷扭头看向了张大川,满脸怪异。
说话的人是华宇盛,这番话很明显意味深长,并非是真的想要“关照”张大川。
张大川当然也听得懂华宇盛的言外之意。
沉默片刻后,张大川回首朝华宇盛抱拳道:
“那就多谢华师兄了,烦请华师兄多备一点灵丹妙药,我这个人不喜欢苦修,都是靠吃药晋级的。”
遥遥回应一声,张大川再也不理此人,径直跟着马德九离去。
身后,华宇盛望着张大川从容离去的背影,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草他吗的,这姓张的狗东西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华宇盛在地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转头朝陆行舟说道:
“陆师兄,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如果让这个姓张的活着离开了宗门,我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的!”
“他必须死!”
他咬牙切齿,一双瞳孔之中杀意翻涌,怒火几乎按压不住!
陆行舟见状,不由微微蹙眉。
“你冷静点,暂时不要乱来。”
“他现在毕竟是代表总商会过来的,总商会还派了一名带队的武道宗师,现在动他,无异于是当面打总商会的脸,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陆行舟认真提醒了一句。
华宇盛格外恼火:
“那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家伙在我们面前转悠,拿他毫无办法了吗?”
陆行舟思索了两秒,沉吟道:
“也不是全无办法,总商会那名带队的宗师在宗门大比结束后就会离开,回到世俗界。届时,我们有的是办法算计他,还能让总商会那边无话可说。”
华宇盛闻言,眸子里目光明灭不定。
说实话,不能立刻对张大川动手,他心里很不舒服,但陆行舟的话确实有道理。
犹豫了片刻后,他咬牙道:
“好,那我就听师兄的。”
陆行舟微微点头,华宇盛愿意听话就好。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瞥了眼华宇盛,说道:
“其实,当初你就不该说什么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让他来救人,多此一举,反而节外生枝。”
华宇盛沉着脸道:
“我也没想到他真的敢来,毕竟他一个散修,如果加入宗门,无权无势、无依无靠,那还不是任咱们搓扁捏圆?”
“谁能料到,他竟然会顶着总商会的名头过来?”
披了一层总商会交流武者的外衣,华宇盛就算再想复仇,也不得不投鼠忌器。
至少在明面上,他没办法再对张大川出手了。
除非云天宗想跟总商会开战,否则的话,想对付张大川,就只能暗地里动手,而且必须做得尽量完美,不能留下过多的马脚。
但张大川本身又是淬脏境中期的武道宗师,实力不俗。
如果是暗杀的话,很难悄无声息的得手。
所以盘算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算计张大川,让他死得令人无话可说。
但这样的操作,难度显然会成倍增加。
想到这里,华宇盛就愈发的恼火,他忍不住问道:
“陆师兄,你说那张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就算披了总商会交流武者的身份进来也根本没什么用吧?别说凭他一人了,就算是总商会那十个人都帮他一起动手,那也不可能从我们云天宗的秘牢里抢走犯人啊!”
陆行舟淡淡道:
“你想多了,他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加入宗门,就不可能用蛮力抢人。”
“至少在不到绝境的情况下,他不会轻易动手的。”
华宇盛更纳闷了:
“那他怎么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