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彪不傻,他当然能猜到韩成贺出现在这里,必然是通过正当渠道进来的。
但他故意喊出这么一嗓子,目的却不是为了质问韩成贺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而是为了往韩成贺的伤口上撒盐。
知道你被废了修为,还被逐出了家门,但我就是要这样“广而告之”,让你成为大庭广众之下被参观的“景色”!
果不其然,随着王铁彪这一嗓子的高喊,整个观礼台上的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他们先看向了王铁彪,接着又齐刷刷地顺着王铁彪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韩成贺。
被几十上百道目光注视,韩成贺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可却是第一次以这种姿态被这么多人注视。
一时间,他脸上涨红一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王铁彪却不依不饶道:
“你低头干嘛?我在问你话呢。”
“该不会是韩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好啊,原来你们韩家竟然是如此言而无信的家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下来的事,竟然都能阳奉阴违!”
“太不要脸了!”
“各位,你们都看见了,那韩家……”
眼看着王铁彪越说越来劲,俨然是要拉上整个韩家来说事,韩成贺再也忍不住了。
他不得不站出来打断王铁彪的胡乱攀诬,目光几欲喷火,怒声道:
“你少在那里污蔑人!!”
“韩家说话算数,绝无食言之举!”
“我的确已经被逐出韩家了,但我已经拜了梁敬山梁伯父为义父,现在已经是梁家的人。”
“我以梁家人的身份,凭什么不能来观摩武斗?”
说话间,他指了下身旁那留着平头短发的中年武者。
此人虎背熊腰,很是魁梧。
正是沪城梁家的家主,梁敬山。
他还有一层身份是韩家老宗师韩魏阳的记名徒弟,目前乃是炼骨境巅峰境界的修为。
梁敬山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瞥了眼王铁彪后,淡淡道:
“年轻人,说话之前最好先调查一番,免得祸从口出!”
若是寻常炼骨境中期的武者,遇到一位炼骨境巅峰的武者,自然是不敢高声言语。
何况对方还是隐含威胁之意?
但王铁彪可不怕。
他抱拳讥笑一声,道:
“到底是大家族啊,这脱裤子放屁的事,竟然还能弄得如此冠冕堂皇,让人说不出话来。”
“佩服!佩服!”
说罢,王铁彪就领着其他几人走到旁边空位上坐了下来,不再理会韩家这些人。
韩成贺却是被气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王铁彪这话,俨然是在内涵他拜梁敬山为义父的行为。
名义上他是被逐出了家族,可转头拜祖父的记名弟子为义父,这种事情不放到台面上来,就一切都好说。
一旦被人放到台面上来,那就很难堪了。
明显会给人一种阳奉阴违的感觉。
偏偏他还不能去跟王铁彪理论,因为这种事情本身就不光彩,越理论,旁边看戏的人越是兴奋。
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尽量冷处理。
好在今日来到观礼台的人都是见多识广的角色,对这种豪门之间阳奉阴违的把戏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毕竟这场武斗的结果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只要张大川输给了韩魏阳,那么韩家依旧是四大家族。
有这位老宗师坐镇,别说只是让记名徒弟收为义子了,就算是私底下直接让韩成贺重归韩家,又有谁敢去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
喧嚣的观礼台上立刻响起了一道声音:
“所有人安静!”
“武斗即将开始!”
音响中传出的声音响遍全场,很快,人们便见到一道身影走上了武斗台。
就站在武斗台
总商会总部、武事部的副部长,顾辰安!
他来到武斗台的正中间,面朝观礼台,以自身劲气催动嗓音,向着全场人说道:
“各位来宾,我是总商会武事部的副部长顾辰安,我谨代表总商会武事部,欢迎大家前来观摩今日的武斗!”
“在武斗正式开启之前,我需要向参战的双方以及现场所有人员再次阐明总商会关于宗师武斗的规则和要求。”
“我们总商会之所以要针对宗师级武者设立武斗,旨在化解武道宗师之间的恩怨。避免双方因私仇祸及家人甚至扩大波及范围,造成大量财产损失和生命凋零。”
“所以,参战双方一旦踏上武斗台,不论最终结果如何,下台之后都不能再向对方寻仇报复。”
“诸位可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