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佑深邃漆黑的眸子，在灯光下，投射出冰冷、愤怒的光芒。
沈瑶觉得男人变脸、变话题，变得实在太快。
“你先管好你自己。”看了一眼手机，晚上8点。
重新抬起头，沈瑶对站在自己面前脸色阴沉的男人继续说道：“我要进去了，你走吧。”
顾天佑的固执劲儿，立即起来了。
“我不走，除非里面的那个男人也走了我才走。”
沈瑶顺着顾天佑手指的方向，看见楚耀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是我的朋友，他走不走，那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走了，毕竟，我不欢迎你。”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
沈瑶的确不欢迎，顾天佑来自己住的地方。
“不欢迎我，却欢迎那个小混混？”顾天佑狠狠地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顾天佑，我们都分开了，我不想因为过去，让大家失去体面。走吧。”
沈瑶不想大晚上的，和男人在门口吵架。
毕竟，左右邻居听到了，总不好。
“体面？你和我说体面？”
顾天佑一步步逼近，倏地抓住了沈瑶的双肩，声音嘶哑、低沉地道：“你当初这么热烈追求我，我这么拒绝你，你依然义无反顾。你那时候有体面吗？”
一提到过去的事情，沈瑶真的好想再吃那个药。
可是，那个药的副作用很大，她吃完之后，整个人很不好。
虽然短暂地忘记了痛苦的回忆，但是，她手麻持续了好几个月才好。
她的记忆力，也比以前下降了很多。
过去，的确给了她很大的身心创伤。
但是，她逐渐恢复记忆后，才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勇敢面对伤痛，伤痛才不会是困住你的紧箍咒。
听着男人提起自己的过去，沈瑶的心，又抑制不住地狂跳。
此时男人表情狰狞地抓着她的双肩，神情激愤，好像是沈瑶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映射在沈瑶的心底，眼前的男人，更确切来说，像一个随时要扼住自己喉咙的魔鬼。
“对啊，我那时候的确没有体面。”
沈瑶的手，又开始发颤。
那是一种她无法控制的颤动。
她感觉全身的力量，在顾天佑抓住自己的那一刻，好像都被吸走了。
她似乎也忘记了挣扎。
“对，你过去追我的时候，你也没有体面。我现在也不需要体面。”
顾天佑看到了女人的眼泪。
他的心尖微微一颤。
可是，心底有个奇怪的声音说道：“看吧，女人哭了，她流泪了，说明她还爱你。只有爱你，才会因你而落泪。”
“沈瑶，你还爱我对不对？”
女人没有回答顾天佑，眼泪不停地流，双手一直在抖动。
她发病了。
她想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心理治疗师。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摔落在地。
顾天佑终于察觉到了女人的异常，他低下头，震惊地问：“瑶瑶，你的手，怎么了？”
沈瑶好像失去了所有言语的能力，只知道无助地哭。
顾天佑将她抱紧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她，缓缓地抬起手，抚摸她的脑袋，“对不起，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