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320
秦玄率领众人出了边防城，马不停蹄，往白水河谷所在的西南方向狂奔。
他们的战马都是精挑细选的良种，经过专业训练，性能超群，可以日行千里。
按照这个速度，秦玄推断，最多一个时辰，便可到达。
一口气跑出去约莫六七十里，再往前就接近白水河谷了，秦玄命令稍事休息，放战马去旁边的河沟里饮水。
几分钟后，准备再次上马突袭的时候，突然听到对面的夜色中，传来急促地马蹄声。
“驾！驾！”
很快，伴随着气急败坏的鞭策声，蹄声大作，如一阵狂风一般席卷而来。
再近一点，借着月色，秦玄看清为首一人，脸色铁青，咬牙怒目，正是马晁。
他和后面一群手下，看上去都很狼狈。有几个还满身是血。
一看就是跟镇南军交手，寡不敌众，被打回来了。
见他们急着赶路，没注意到自己，眼看着就要从身边冲过去，秦玄急忙大声道：“站住！”
“都给我站住！”
野驼关飞也率领二十名羽林军兄弟冲了出来。
马晁等人如惊弓之鸟，见突然有人拦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敌人的伏兵，一个个拔刀出鞘，有的张弓搭箭。
等看清为首竟然是秦玄的时候，马晁满脸懵逼，道：“你怎么在这里？”
秦玄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身为主将，未奉调令，擅自行动。更重要的是，竟然伪装身份，穿着镇南军制服，去劫友军大营。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
“被镇南军当成山贼砍死，谁能为你主持公道？”
被当面喊破隐私，马晁心虚，露出惶恐之色。
不过很快，看到秦玄义正严词的样子，他就怒火中烧起来，咬牙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老子？要不是上次为了救你，老子才不会跟镇南军闹翻，老子的兄弟也不会失陷被捉，有性命危险！”
“现在你还有脸教训我，有本事你去镇南军大营，把他们救出来！”
“只要你能办到，老子跪下给你磕头，怎么样？”
他在气头上，大声怒喝，双眼通红瞪着秦玄。
秦玄冷笑道：“有种，下来跟我说话。”
马晁计划失败，不但没有将那几个兄弟救出来，还差点被对方又打死几个兄弟，现在正在气头上，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了秦玄的身上。
闻言立马跳下马来，逼到秦玄面前，咬牙道：“下来就下来，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别人认你这个钦差，老子不认！”
“老子——”
他气焰无限，唾沫都喷到了秦玄的脸上。
站在秦玄身后的关飞不由露出一抹微笑，这个距离，不是接吻，就是要挨耳光。他之前有过经验。
果然秦玄猛地挥手，啪得一声，狠狠一个耳光甩在了马晁脸上。
马晁两眼一黑，差点栽倒。他想不到秦玄敢打他，更想不到秦玄一个太监，手劲儿竟然这么大。
张嘴想说什么，觉得嘴里一股咸腥，呸地一声吐了一口血。
“你敢打老子？”
“老子跟你拼了！”
立刻手按刀柄，就要跟秦玄拼命。
“放你娘的屁！”
“老实点！”
关飞早就看马晁不爽，立刻从秦玄身后一脚蹬过来，将马晁蹬得连退数步。
“干什么？”
“凭什么殴打我们长官？”
“跟他们拼了！”
那几十个西凉军立刻不干了，纷纷跳下马，就要过来群殴。
野驼脸色阴沉，气沉丹田，怒吼道：“你们想造反嘛！”
这一下有如擂鼓，把一群家伙全都镇住了。
野驼道：“你们好好看看，站在你们面前的是皇命钦差，肩负的是视察西凉的重任！你们长官犯了大忌，已经是死罪。现在还敢忤逆犯上，你们想跟他一起寻死吗？”
“想死的话，羽林军兄弟成全你们！”
“你们敢跟羽林军对杀吗？！”
二十名羽林军兄弟，弯刀出鞘，一个个眼神明亮，像黑夜里的狼崽子一样，锁定这群西凉军。
西凉军如醍醐灌顶，眼中都露出了惶恐之色。
马晁也冷静了下来，双眼死死盯着秦玄，咬牙道：“兄弟们退后，不要让他们抓住把柄。”
“小太监，别人怕你，我马晁不怕！”
“你就是把官做到再大，在我心目中，也永远是个没种的小太监。”
“老子——”
秦玄一挥手，啪得一声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次，把马晁的牙齿都打掉了，他吐出一口血，咬牙道：“有种跟我单挑！”
“你敢吗？”
秦玄悠然道：“打你是想告诉你，跟我说话要注意用词。我可以称老子，你只配称小子，知道吗？”
“否则，把你牙齿全打掉！”
“老——”马晁气得天灵盖都要掀飞，张口又要说“老子”。
秦玄的巴掌也再次扬了起来。
只要他“子”字出口，势必又要打过来。
看着秦玄霸气的眼神，马晁竟突然有些怂，剩下那个“子”字，竟然说不出口。
他咬牙一字一句道：“算你有种！本将军现在没工夫跟你计较。本将军马上回去召集大军，踏平镇南军先锋营，把我的兄弟救出来！”
“镇南军要开战，本将军就跟他们开战！”
“我们西凉——”
啪！
秦玄第三个耳光终于落下，紧跟着怒喝道：“混账！”
“身为主将，连这点大局观都没有，要你何用！”
“老子好不容易把蒋忠义控制在京，拔了镇南军的大旗。你现在因为不明不白的原因跟他们开战，局势失控，陛下不得不放蒋忠义回来主持局面，老子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你们西凉军就这点出息，一点大局观也没有吗？”
马晁咬牙道：“难道要大局观，不要兄弟吗？”
“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镇南军当做山贼给折磨致死吗？”
秦玄冷笑道：“你猜我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是来干什么的？”
“和你的人就地隐蔽休息，我去把你那几个兄弟救出来。”
“你说什么？”马晁眼前一亮，忍不住道：“你要用钦差身份，以及武帝剑，命令他们放人？”
秦玄摇了摇头，道：“大半夜的，兵荒马乱，他们未必肯认我的身份和帝剑。我是他们最恨的人，起哄把我杀了，日后就是追究起来，也不过砍几个小兵人头应付形式。对我来说太危险，太不值得了。”
马晁皱眉道：“那你准备怎么救？”
秦玄冷笑道：“跟你一样，伪装身份，劫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