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280
黄莺走后，秦玄又去大理寺找铁守敬要了几个可靠的人手，告诉他们皇宫有重大失窃案，需要他们协助做记录。
然后带了一队羽林军，直扑坤宁宫。
按理来说，整个皇宫的安全，靠羽林军来执行。门口的羽林军得到指令，立刻放行。但是羽林军兄弟刚刚让开，里面又冲出来一队小太监，张牙舞爪地阻拦。
说什么后宫重地，没有皇后指令，不得妄入。
他们打着皇后的旗号，随行的羽林军兄弟也不便硬闯，都看着秦玄，等待指令。
秦玄冷笑道：“现在去禀报皇后，就说秦玄奉命调查皇宫重大失窃案，需要她配合。”
“如果不配合，就是心里有鬼。秦玄只得回去如实禀告陛下！”
“放肆！”一群小太监后面，走出颧骨高凸，两颊深陷，脸上涂了厚厚白粉，像是死了三天一样的喜公公。
他上次在蜀郡被秦玄摆了一道，回来之后被皇后重罚，怀恨在心，现在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算什么东西？！”他指着秦玄，尖声骂道：“小丑一个，还真把自己当大官了！”
“告诉你，这里可是坤宁宫，皇后起居重地！你带队喧哗，已经是大罪！”
“不想死的，还不快滚！”
“没有皇后的旨意，你们任何人休想进去！”
秦玄冷笑道：“再说一次，去禀告皇后。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喜公公兰花指指着秦玄，跳脚骂道：“你这个死小太监！咱家偏不去替你禀报，你能怎地！”
话音刚落，秦玄猛地挥手，啪得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由于用力过猛，喜公公又脚下不稳，直接被打倒在地。
他捂着脸懵了，语无伦次骂道：“你……你这个天杀的狗东西！你竟然……竟然敢打我！”
“我可是皇后身边的红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快把这个小太监给我乱棍打死！”
那些小太监面面相觑，犹豫之间，秦玄直接挥手，道：“都拿下！”
一群羽林军兄弟一拥而上，小太监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登时全部被控制。
命人把守宫门，秦玄大步直接朝里面走去。
喜公公满嘴流血，跳着脚大叫。
周围的宫女见了，转身拔腿便跑，去里面汇报。
“大胆！”
秦玄带人刚刚来到大殿门口，只听一声呼斥，蒋华在一帮宫女嬷嬷的簇拥下，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秦玄竟然敢直接闯进来，并且让羽林军抓她的人，气得浑身乱颤。
“你这个小太监，反了你了！真是反了你了！”
“还不快放了我的人，跪下领死！”
喜公公狗看见主人，更是张着血嘴乱叫。
一帮羽林军兄弟面露惶恐，不知道该不该放了手中这帮太监。
秦玄冷笑道：“大家不用怕，出什么事我担着。”
然后对蒋华道：“皇后娘娘，本官奉皇命调查宫里重大失窃案，您心知肚明，还请配合。”
“现在，我请您把坤宁宫所有当差的人全部叫来，挨个问话。”
蒋华气得颤抖，咬牙道：“小太监，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如果本宫不配合呢？你又能怎么样！”
“还能把我抓起来不成！”
秦玄冷笑道：“您是当朝国母，下官当然不敢以下犯上。您如果坚持不配合，那这个失窃案下官也不用查了，这就回去秉明陛下，就说皇后阻止调查。”
“至于陛下怎么想，您亲自去向他解释。正好，我中断调查，也省得万一最终查不出结果，被陛下砍头。”
说着，昂然跟蒋华对视。
蒋华双眼通红，二人四目相对，都透露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正面对峙。在此之前，蒋华也曾向秦玄抛过橄榄枝，想要诏安他。秦玄也曾曲意逢迎。
虽然蒋华作为幕后最大的boss，几次安排暗杀，但秦玄都没怎么恨她。
直到这次，蒋华将毒手伸向楼怀柔和肚子里的孩子，触到了秦玄的软肋，所以才不惜兜这么大的圈子，编织这么大的一张网，誓要将她扳倒。
如果说以前大家还虚伪的客套，现在则是彻底私下伪装，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数三声，如果皇后您执意不配合，那么我现在就走，去秉明陛下。”
“一！”
“二！”
“三——”
秦玄有恃无恐，说完“三”，转身便走。
“站住！”
蒋华气得抓狂，但是偏偏没有办法抵抗。她知道如果真的让秦玄回去禀报，只会加重武帝对自己的怀疑，认为是自己藏了护龙军大印。
如果真的是她偷了，那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没有拿。
因为一时气愤拒不配合调查，不仅把嫌疑揽到自己身上，关键还让真正偷大印的人逍遥法外。
她咬牙道：“小太监你记住，本宫不是怕你。而是为了自证清白，同时不给真正的贼人漏网的机会！我告诉你，坤宁宫没有人见过那东西，你有一次调查问话的机会，过后不准再来招惹我！”
“偷东西的人明明不是西凉蛮子，就是王家余孽！你尽早去找他们，也免得最终被陛下砍头！”
秦玄笑道：“这个自然不用皇后教导，下官明白。”
蒋华重重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传令！凡我坤宁宫当差的，到院子里集合！”
很快，整个坤宁宫所有太监宫女、杂役厨师等，全都在院子里聚齐。黑压压站满了院子，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惶恐不已。
秦玄拱手道：“多谢皇后娘娘！您的房间，以及所有差人的居住之处，下官也要查看！”
蒋华咬牙道：“我的房间只有陛下一个男人能进，你要不怕砍头，尽管去查！”
秦玄笑道：“多谢皇后娘娘提醒，幸亏下官是个太监，不算男人，也不算冒犯皇后。得罪了！”
说完，命令羽林军队长在院子里看押这些人，他带着那几个大理寺叫来的帮手，象征性地在蒋华的宫殿，以及宫女太监仆役等人的住处转了一圈。
自然，一无所获。
然后，他开始挨个盘问。萧美人只说了当年案子发生的时候，她所见到的几个宫女、太监的大致样子，并不知道叫什么。现在秦玄要根据萧美人的描述，把那几个人找出来。
最重要的，眼前有好几个老嬷嬷，当年皇后身边的那一个，究竟是谁。
萧美人现在名义上还是被禁冷宫，他没办法叫她来直接指证，也不方便把这么多人都拉到冷幽宫去让她辨认。
最好的办法，就是筛选之后，把可疑的一小部分人暂时扣押，再想办法让萧美人辨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