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167
凯旋而归日,黄泉上路时!
原来是这个意思!
搞明白了整件事情的首尾,秦玄脸色变得阴冷。好一个太师,够毒,够狠,够辛辣!
他冷笑道:“太师已经发难,准备把我推向蜀郡,一个他们动手的理想之地。”
然后把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柳诗诗听了更吃一惊,道:“原来是蜀郡!”
“蜀郡处于西南荒凉之地,位于西凉军和镇南军的中间,由于地势实在险峻,资源贫瘠,是流亡之地,根本就没人管。”
“在这个地方派镇南军出马将你弄死,天高皇帝远,到时候真是插翅也难以飞出来了!”
“怎么办,你想出应对的办法了吗?”
秦玄没有回答,而是皱眉道:“我有一点疑问,皇上对蒋家父子有猜忌,所以才把蒋忠义派到远离京师的地方去镇守边界。镇南军怎么说也是国家正规军队,受各种条框限制,蒋忠义真的敢调动军队来杀我吗?”
“他就不怕走漏风声,被武帝知道?”
柳诗诗低声道:“我当时也旁敲侧击地问了,不过蒋斯文的警戒性还是有的,只是含糊地说,堂堂镇南军统帅,会没有自己的一点心腹力量吗?”
“杀一个小太监,足够了。”
“我想,蒋忠义不会动用正规的军队,他手下一定还有别的隐秘力量。”
秦玄了然。
对于这个,只怕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前世身为特种兵,他和他的团队,大多时候都是无名的。
在国外执行任务,被抓到了,也跟背后的国家无关。
蒋忠义身为镇南军统帅,权势滔天,暗中培养一批不受朝廷监控、不在名录的死士来做脏活,再正常不过了。
原来这就是蒋信和皇后手中最后的杀手锏啊!
想明白了这些,秦玄皱眉陷入了思索。
“蜀郡去不得,武帝是什么态度?要不找你背后的太子妃出面说说?”柳诗诗关心地献计。
秦玄摇了摇头,从床上起来,道:“你这里有大武疆域图没有?关于蜀郡的地理位置,越详细越好!”
柳诗诗见他问的紧迫,知道事情紧急,也不问为什么,急忙披衣下地,从柜子里面翻出来一卷地图。
她指着蜀郡的位置,道:“这个地方,圣姑和寒鸦、段无涯他们也研究过。金刹覆灭之后,他们曾想过躲到这里,秘密发展力量。因为这个地方非常隐蔽,又有天险可以固守,是非常理想的战略要地。”
“只可惜后来发现实在是太贫瘠了,资源匮乏,水土不服,才不得不放弃。”
“听说武朝最重的流放罪,就是流放到这里。十个流放的里面,有一半会死在路上;剩下的纵使能活着到达目的地,也大多熬不过刑期,最终一命呜呼。”
“这是他们派人去详细勘察记录的地形图,你看看,是不是人间险地?”
想不到柳诗诗不仅有大武疆域图,还有详细的蜀郡地图,秦玄如获至宝,仔细端详起来。
看着上面标注的高山峡谷、怒江险滩,剑阁巍峨,秦玄的眼前,逐渐展开一副勃勃生机的画面。
不同的是,别人眼中的人间险地,对他来说,却是发现了一处宝藏!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柳诗诗看得惊奇,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有话好好说,别吓我啊!”
秦玄搂住她转了一圈,在脸上亲了一口,道:“真是本少保的福星,现在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蜀郡,我不仅要去,而且一定要去!”
“别人眼中的险地,对我来说,何尝不是天府之国?”
“如果我把天下流民召集过去,好好经营,这就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铁桶!”
“再说了,你们圣姑金月仙留话给我,即是示警,也是考验。她至今未露面,就是还未确定我的价值,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值得合作。”
“我相信,如果我能挺过蜀郡这一关,归来之日,她一定会主动现身来找我合作的。”
“毕竟,你们现在已经失去了武幽这个合作伙伴,接下来要合作,只能找我!”
他兴奋不已,一口气说了许多。
柳诗诗被他又是搂着转圈,又是在脸上亲吻,搞得小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听他说到最后,忍不住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嗔道:“怪不得你上次借我的手刺杀孙吉,原来早就准备好了,拿我做替罪羊,同时离间我们跟三皇子的关系。”
“你坐收渔翁之利,圣姑知道了,反倒怪我不小心!”
秦玄哈哈笑道:“我是在帮你做选择,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难道你现在不快乐吗?”
柳诗诗红了脸,眼波欲滴,道:“眼前的快乐算什么?我想要的是长长久久的快乐。别的不说,你真的要去蜀郡?真的有信心能回来?”
“可别赌气啊!”
“如果你真的死在蜀郡或者去蜀郡的路上,我连这一点快乐也会没有了。”
秦玄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而是肯定得道:“你放心,我舍不得你这个美人。就是为了你,我也会拼死挣扎回来。”
柳诗诗竟然有些感动,红了眼圈,低声道:“你说话算话就好。”
秦玄不想搞得太煽情,抱着她的身子,自己的丹田也再次开始燥热,害怕情不自禁过早暴露,便放下她,道:“咱们聊点愉快的。”
“喝喝酒,唱唱歌吧。”
“人说柳花魁歌舞双绝,舞我见识过了,确实惊为天人,却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给我唱首歌,就当送行了。”
柳诗诗被触动、情绪,听到“送行”二字,越发控制不住,竟然更加伤心,抹了下眼睛侧过身,道:“喉咙不舒服,不想唱!”
“要唱你唱!”
秦玄看着柳诗诗娇柔的样子,也有些动、情,想了想笑道:“好,我来唱。你听好了,我这次唱过之后,下次再唱,你要为我伴舞。”
他清了清嗓子,磁性地嗓音低沉唱道:“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