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离开彩娥的房间，秦玄穿过月洞门，又来到了武帝的寝宫外。不出意外，福公公一个人在门口站着，看上去就是在等他。
“怎么样？太子妃情绪还稳定吧？”
看到秦玄，福公公快走两步，低声问道。
秦玄冷笑道：“稳定？换做你，你能稳定吗？不寻死就不错了。”
福公公被噎得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愣了半天才尴尬地道：“陛下已经睡下了，他说了句‘辛苦你们，朕甚欣慰’。小玄子，你回去告诉太子妃，皇上知道她的付出和辛苦，日后定不会亏待的。”
秦玄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又敷衍了几句，回来悄悄进了楼怀柔的房间。
“怎么样了？”楼怀柔知道今夜有事，躺在床上根本就没有睡，看到秦玄，立刻起身问道。
秦玄快走两步，将她搂在怀里，同时双手就伸进了衣服里。
“别急……先说话啊！”
楼怀柔焦急。
秦玄搂住她，在耳边说道：“上天眷顾，一切顺利。上半场已经结束，下半场该咱们两个了。”
楼怀柔红着脸道：“该咱们两个做什么？”
秦玄低声道：“为了确保让太子妃怀孕，奴才只能不辞辛苦，多多操劳了。您多担待点……别叫。”
“去你的……唔！”
翌日，武帝意气风发，像是又回到了冲锋陷阵的年轻时代。
因为天气清朗，他拒绝坐在马车里，而是骑上了一匹高头大马，一马当先，大有指点江山，豪雄当世的气概。
中午在野外扎营用餐，他特意叫太子和太子妃在旁边相陪。
武桀这个孝顺的好大儿低着头，不敢去看武帝的眼神。
武帝便愈加放肆，像是老郎官看新娇妻一样，不停的用眼神撩拨楼怀柔。
楼怀柔面红耳赤，心头鹿撞，草草吃了几口，便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站起来告辞。因为紧张，走路差点跌倒，幸亏秦玄急忙搀扶。
武帝问道：“秦总管，太子妃为何失态？”
秦玄低声道：“回陛下，太子妃……身体不适。”
武帝点头，道：“快搀扶回去，好生伺候。”
秦玄急忙道：“是。”
看着楼怀柔在秦玄的搀扶下，走路有些异样，武帝更加满意。
自己果然宝刀未老啊！
回到自己的营帐，楼怀柔红着脸咬着牙对秦玄低声说道：“你个死人，都怪你！”
秦玄怜爱顿生，道：“做戏做全套，你无心的表现，正好让武帝满意。”
楼怀柔瞪了他一眼，忽然咬牙低笑道：“今晚你再发狠，我就……我就大声叫唤！”
秦玄一脸黑线，连说心肝宝贝使不得。
当晚在行宫驻扎，仍旧如昨晚一般。
有了前车之鉴，大家没那么紧张，流水无痕，进行的更加丝滑。
如此这般，原本七天就可以结束的行程，足足走了半个月。
到最后鹿血酒喝完了，武帝毕竟是上了年纪，一连多日折腾，伤筋动骨，终觉疲惫，索然无味，同时也受了风寒。
于是下令加速赶路，与第十五日午时，到达了目的地，青州府。
青州刺史唐怀安，率领青州府尹、平原郡守、高唐郡守这几个高级官员；另有驻军都尉廖阔海，率领手下两个校尉；以及其他大小官员，早都在城门前恭候。
看到武帝车驾，急忙跪了一地，高呼万岁。
武帝坐在马车里，并没有露面。
福公公在旁边高喊道：“陛下一路风尘，偶感风寒，需要静养，暂不召见。着太子总领青州事务，与尔等官员接洽。”
“除刺史、府尹、郡守及驻军都尉、校尉之外，其余官员各自回岗，无旨不得擅离。”
“钦此！”
“臣等恭送陛下！”
“行宫早已完备，请陛下歇驾！”
唐怀安等人慌忙扣头高呼，武帝马车在黄莺率领羽林军的严密护卫下，长驱直入，直奔行宫。
武桀意气风发，坐在马上，用马鞭指着下方跪在尘埃里的唐怀安和驻军都尉廖阔海，大声说道：“唐怀安，本太子安置了父皇之后，便来找你询问青州之事！”
“还有你，青州驻军都尉，廖阔海，准备好了没有？”
唐怀安和廖阔海犹豫了一下，道：“臣等在青州府衙门，恭候太子。”
武桀哈哈大笑，策马而入。
有了媳妇献祭，他终于挺起脊梁，找到了做为太子的威风。
这次的行宫是在刺史府，相比一路上的临时住所，可要大得多了。
路上都是将就，这里才是真正的行宫。
虽然太子所属的东苑和武帝居住的正院仍旧相连，但是想必武帝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兴致，为了安全起见，秦玄第一时间把彩娥打发了。
他也知道武帝虽然贪图享乐，但是不会耽误正事。
路上享乐完了，接下来就是办正事。
一番忙乱之后，终于一切安置妥当。
秦玄抽空来到马房，对曹云清说道：“我说过会带你来青州，给你面圣的机会，现在承诺实现了。只不过皇上一路风尘，感了风寒，现在不便召见你。”
“接下来，我跟太子要去会见你青州的这些老同事，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曹云清是个文官，虽然一向清贫，但是也没有受过这种辛苦。被秦玄安排在马房的这些天，着实憔悴了许多。
不过，眼睛却更加坚定，多了几分刀人的狠劲儿。
“秦总管左右逢源，我心服口服。我知道你想替太子做事，打探情报，只不过我要说的事情太过重大，所涉及的人，包括青州刺史唐怀安以及青州几乎所有的主官。”
“你确信能扳倒他们？”
“或者说，确信皇上有这个决心？要知道，皇上最想玩的是平衡术。”
秦玄冷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青州大小官员，都是三皇子一脉，你担心皇上会有所顾忌。”
“这也是你进京述职，不敢说太多，只是在卷宗中有所暗示的原因。你想试探皇上的态度，如果决心调查，一定会召见你；如果要隐忍，就会当做看不见。”
“正如你所说，皇上最想玩的是平衡术。现在的局面严重失衡，三皇子一脉势大，已经到了不得不平衡的地步。”
“皇上也没有了退路。不然，他大老远亲自跑过来干什么？”
曹云清点了点头，似乎也认同秦玄的说法，沉吟了一下，道：“那好，那我就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