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
阳光透过晨雾,笼罩大地。
楚凡站在魔能塔前,望着风蚀残破楼身,黑黝石壁上爬满了青苔。
犹如观望一位风烛残年老人。
一众地精早已被打发出去搜集资源。
【建筑:魔能塔(破损)】
【等级:一阶】
【状态:可修复(需消耗:木材600,石材600)】
【蓄魔池(残破):塔能核心遗失】
【检测到材料消耗满足,塔能核心部件齐备,修复条件已完善】
【是/否?立即修复】
“是。”
确认选项后,提示框消失。
楚凡不由后退了两步,又看看周围,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动静。
呼!——
紧接着,一阵柔风吹过草地,卷起一抹青草碧绿。
围绕黑黝塔身开始旋转,渐渐包裹整座塔楼,犹如飓风,却十分柔和。
边缘泛起淡淡金色,仿佛蕴含某种神圣力量,神秘庄重渲染一切飞舞绿意。
此时,正散落领地两百米范围内,专心致志拾取资源,埋头苦干的地精们,不约而同抬头。
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敬畏,仿若观望神迹。
一条条绿意,如线状从塔顶随风散去。
灰白色壁面隐隐透露蓝光,重返青葱岁月。
一层又一层塔身显露,直至绿色飓风完全消散。
楚凡伸手向前,想要捕捉一缕绿风,却被其从指尖溜走。
至此,四层魔能塔楼完全修复!
望着与此前截然不同景象,他眼底也不由露出丝丝惊异。
毕竟这扭转岁月力量,太过神奇,又令人惊诧。
更别说,在深入学习过元素法则相关知识后,更是被这规则力量深深震撼。
不过,这些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
收敛心情,楚凡重新进入焕然一新塔楼,直奔四层。
这里是魔能塔内实验区域,由于之前塔楼残破,所以很多东西,甚至墙壁都不翼而飞。
走过一条长长石壁走廊,随意拉开一扇门。
望着里面琳琅满目器械,杯皿,以及雕饰风格异域实验设施,楚凡精神一震,眼底露出笑意。
如他之前猜想,规则不但修复了塔楼本身残破,还将内部相关置设也一并还原了出来。
又帮自己省去了许多麻烦。
一扇扇大门开启,边确认着各项区域用途,楚凡一边观察揣摩。
虽然实验区域设施齐全,但并不包含材料,不过也已大大超过了预期。
“没问题,足够了。”
下到三层,能源区域。
此时偌大空旷厅堂不复之前昏暗落寞,条条淡蓝色细线沿着魔法纹理交织在石墙与柱壁。
如无数条溪流汇入江河,最终聚集在四条主干魔能通道,拱卫着中心石台。
漫天蓝色光点,围绕台上能源核心,形成柱状缓缓转动,磅礴,美丽。
楚凡一步上前,便得到了规则提示。
【蓄魔池:10000/10000】
【等级:一阶】
【状态:良好】
【描述:瘫痪魔网节点之一,每日可从大地深处抽取5000单位元素法粒,转化为魔能】
确认了魔能池状态后,便将提示关闭。
“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虽然还只是一阶,但储存的魔能已经远远满足需求了。”
此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下午,太阳高高悬挂正空。
地精们将上午收获带回,一一躺下休息。
楚凡便吩咐两名地精,将倚靠地精工厂那只虚弱地精抬进了魔能塔。
第四层,某间实验室。
准备好各项实验设施,器具。
楚凡又打量了几眼,正躺于实验桌案上的虚弱地精。
经过几天恢复,加上充足食物补给,对方气色又比之前好上许多。
却依旧十分虚弱,无法起身,无法工作。
“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会赐予你一个名字。”
这些地精被召唤来,没有姓名,能得到主人赐名,往往代表巨大荣耀。
而楚凡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寄希望以此唤起对方内心求生欲望,为实验结果多增几分胜算。
“多谢咳咳!主人。”
“那就开始吧。”
昏暗实验室内,光影闪烁。
除却血肉摩擦破损与骨骼断裂之声外,便仅剩下了墙面上暗影交织,不停晃动。
楚凡双手像一台精密机械,精准又迅速。
不时操纵着元素之力在指尖飞舞,就仿佛正横躺于案板上的,并非某一个生灵。
而是一块猪肉,一块块肉质被打碎,重组,骨骼质壁分离。
之所以没有惨叫,是因为他早已运用元素法力封锁住了对方口鼻。
没有麻醉环节。
因为手术过程中,必须保持实验对象清醒,这也是最重要一环,会直接影响到后面成果。
不过,从那犹如砧板鱼蹦般身躯来看,这感觉显然可不怎么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滴滴汗水从额头冒出,滑落,又被飞舞元素魔能蒸发。
一阶段手术实验接近尾声,不过楚凡脑海又不停冒出许多新灵感。
直到漫长时间后,方才放下手中器具,微微喘着粗气。
抹了一把汗水,等待元素之力清理干净,方才转身离去。
紧接着,又找来了几样模样更为粗犷工具,重新回到桌案。
开始第二阶段!
黄昏,红云遍布天边。
楚凡揉着眉,走出实验室,感觉颇有些头痛。
这是精神被过度消耗后的表现之一。
如果更进一步,就会像实验室内那只虚弱地精之前一般,被精神拖垮身体,宛如行尸走肉。
不过,在他帮助下,对方现在已经展开了全新蜕变。
至于能不能成功,就只能看其造化了。
下楼嘱咐了几句,没精力再去管这些地精,楚凡早早回房躺下休息。
而实验室内,一具面目全非哦不,或许血肉模糊才更加适合形容的肉体。
正仿佛不断发酵着,冒出一个又一个血肉泡泡。
泡在纯元素魔能构成营养液中,骨骼蚯蚓般蔓延,攀爬。
一次次破碎后重组,变得更加坚韧,牢固。
血肉不断增殖,又似乎按照某种古怪纹路游走组成肌理。
不知过去了多久,昏暗室内,一双血红眸子骤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