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蛮蛮早就过了多管闲事的阶段,可她听到了二舅的名字,那就不能当没听到。
她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那白青志家的知道能答应吗?”
或许是八卦的比较起劲,倒是没人察觉出不对劲,其中一人顺嘴就回了苏蛮蛮的话,“当然不知道了!这要是知道了可不就得翻天了啊!”
“是啊是啊!谁会让自己的闺女嫁给个死人啊!先不说会不会死,就是没死,那都得守一辈子的活寡啊!”
一辈子的活寡……
苏蛮蛮刚准备继续问,却不料已经被人发觉,那几人纷纷往外挤了挤,好奇的看着两人,“刚才是你在说话?你是哪家的幺女啊?”
质问让苏蛮蛮有些尴尬,她刚才也只是顺嘴,不由压低了帽檐,“哎呀,下大雨了!家里的衣服还没收好呢!”
说完,她抬脚就往外面冲,完全不顾外面的雨水。
她走得匆忙,身后的明岁徵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取下了脑袋上的草帽,笑得一脸乖巧,“嬢嬢,您能再说说那件事吗?我怕我晚上会好奇的睡不着,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草帽下的面容是一等一的好看,白庙村的范围不大,最多就是和周围的两个村有联系,哪里见过这么白嫩好看的娃,全都盯着看。
但谁都没有印象,说不出是哪家的孩子。
明岁徵被问到,抬手指向了雷电落下的位置。
那大娘恍然大悟,“我就说从来没见过你,原来是外面来的啊!难道你要说好奇的睡不着咯,城里头哪里听说过这些。”
剩余的几人一听是城里的人,纷纷开始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
只有在明岁徵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添了一点话,比如这些也不一定是真的,大家伙只是看个热闹,可没有集体封建迷信啊!
要知道好些年前就因为这种事闹的白庙村差点搬出这里,不过后来也不了了之。
明岁徵乖巧答应,一步步朝着苏蛮蛮离开的位置前行。
他没去山里,那几个人的生死与他没有干系,所以直接顺着方向回了白青志的家。
可谁知进门却没看见苏蛮蛮。
少年脸色骤然沉下。
雷雨还在继续,地面是由石块组成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大石块,倒是平整,只是因为经常下雨的原因,上面有碧绿的青苔,脚下就得多注意才行。
苏蛮蛮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幸好平衡力还算可以。
她艰难地往台阶上走,突然感觉两边的房屋里有人正盯着自己,她侧过身去看,却只见到微微打开的窗口,黑黝黝的看不见里面的模样。
也许真的有人站在暗处盯着她也说不定。
毕竟因为下雨的原因,天很沉,沉得发黑,这种建筑物里若是没有点灯的话,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可苏蛮蛮并不想去一探究竟,只是压低了帽檐,继续一步步往上走,只是特意分出了一点注意力在四周。
她怕会有突如其来的危险,将注意力分散一点,有助于自己快速逃脱。
一步,两步。
脚下又是一滑,她惊呼出声,同样响起的还有窗户被用力关上的声音,砰的一声差点让苏蛮蛮第二次滑倒。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就是那扇窗!
苏蛮蛮盯着紧闭的窗口,转过身去看自己走了多少台阶,她记住之后,顺着另一侧的小桥走向了窗口的方向。
这间房的门被矮,应该就是二舅说的专门给老人居住的房屋,她上前敲了敲门,“你好,请问里面有人吗?我是张老师的助手,想问一点问题。”
她刻意拔高了声音,只要两边有人在,应该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但奇怪的事就在这里,不仅面前的门没人回应,就是两边都没有半点动静,就好像刚才窗户用力关门是被一股猛烈的风吹的。
可刚才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风。
苏蛮蛮有些迟疑,她的伸缩棍也没带上,就只有头顶上的草帽,要不然就只能用拳头了。
她好像还没光用上拳头,应该会很疼啊?
迟疑的这几秒钟,一阵凉风掠过,将她的刘海吹起来,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刘海贴在脸上,是冰凉的。
瞬间就让人找回了理智,苏蛮蛮直接转身回了台阶,口中念念有词,“单独行动必出事,单独行动必出事!”
这都是恐怖片里面的套路!
根本就不是因为她怂了!
刚走没多久,苏蛮蛮就听到头顶有脚步声,抬头就对上明岁徵阴沉的脸。
四目相对片刻后,明岁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化,恢复到之前携带着淡淡笑意的感觉,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眼睛。
少年的瞳孔很黑,会随着情绪有所变化。
这是苏蛮蛮观察得到的结论,比如现在虽然脸上已经笑着,可漆黑的面积却很大,眼底的冷意丝毫未减。
她想,大概是以为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吧!
明岁徵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少女,轻抿着的唇上下翕动,“苏蛮蛮,你要跟紧我,要不然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她的作用还没发挥出来,怎么能被别的东西抢走呢!
阴鸷一闪而过,随即转过了身,“走吧,你想知道的东西我已经打听到了,等到家就说给你听。”
苏蛮蛮恍惚地点头,下意识跟上少年的脚步,这一次再也没了被窥视的感觉。
上山路是艰难的,但这次却显得格外轻松。
明岁徵也是说到做到的人,根本不用苏蛮蛮催促,两人快速换了干衣服,将头发简单擦拭了一遍后,他就主动开了口。
关于婚事和白胡家的事说的十分仔细。
"白胡家的指的是白胡的妻子,而主角是那位妻子的弟弟,一个老光棍,前不久摔下山崖死了,死之前的心愿就是娶媳妇。"
“本来这点事花点钱买个纸人就行,但老光棍成了鬼,托梦被他姐姐说不愿意,指名道姓的要你堂哥的未婚妻。”
“本来只是一个梦,但白胡家的人渐渐的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不仅仅只是一场梦……”